第8章 关于黑魔王不领情这件事-伏地魔待过的孤儿院

    

    “您不知道真凶是否真的是汤姆，您并没有证据。如果仅仅凭借直觉这个单词来说明一切问题，那是一种十分不负责任的行为，史密斯夫人。”佩蒂一字一顿认真地说道。

    史密斯夫人眯着那双浑浊的蓝眼睛，手中的棍子蠢蠢欲动。她完全没有听进去佩蒂的话，说道：“佩蒂，我知道玛莎摆脱你好好照顾这个小子……但现在你不用管了，他这个思想阴暗、自私自利的……”

    史密斯夫人话音未落，就佩蒂打断：“史密斯夫人，你这样说是不对的。据说汤姆自小就在孤儿院长大，却不常与史密斯夫人你接触。您并不了解汤姆，不能以片面的认知和眼界来判定汤姆的对错好坏。”

    史密斯夫人本来很喜欢这个自带金钱且懂事礼貌的孩子，但现在她却十分恼怒。佩蒂娅塔西，一个才四岁地小毛孩便要装作什么都知道一样在跟她讲道理。她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她觉得自己丢尽了颜面。

    “闭嘴！一个连父亲都不要的孩子也配来跟我讲道理！”史密斯夫人扔下手中的棍子，左手叉腰，弯腰平视佩蒂，右手食指指着她的脑袋。

    人群轰然，一群小孩窃窃私语。在孤儿院，无父无母的孩子多的是，比如汤姆那一类。但也有家里实在负担不起，把孩子送来孤儿院的家庭。而佩蒂肉眼可见的娇贵富裕，父亲缺把她丢在孤儿院，孩子们理所当然认为她做过什么会惹火自己亲身父亲的蠢事！

    汤姆饶有兴致地看着佩蒂，想知道一个正常的四岁小孩会怎么解决现在的事，大概会用哭应付过去？但很显然，佩蒂并不是一个正常的四岁小孩。

    佩蒂：“就算他不要我了，他也因为我给孤儿院捐钱了。如果他知道你是这么对我的话，他会不会继续投下这笔毫无用处的资产还是个很大的问题，不是吗？”

    史密斯夫人：“一个被丢掉的小孩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

    佩蒂：“如果你想赌的话，那你就赌吧。赌血肉亲情重要，还是一个他听都没听过名字的厨娘重要。”

    史密斯夫人死死盯着佩蒂，那双狭小的眼睛像是要把她活吞了一样。佩蒂无所畏惧地对上了史密斯夫人的双眼，史密斯夫人沉吟着，最终朝着汤姆和佩蒂冷笑一声，转头就走向玛莎和比利。

    见史密斯夫人都没有再管下去，不少孩子撇撇嘴离开了这个群聊。玛莎小姐轻叹一口气，扶着比利走开了，她跳下海去救比利，自己身上地衣服也湿了，得去清理。艾米站在一边，没动。

    艾米：“我知道，他对你做过坏事……但你你能不能放过他……我求求你……”

    佩蒂：“你并没有证据证明是汤姆这么做……”

    艾米打断了佩蒂，平日里干净大方的孩子这一刻只剩歇斯底里的疯狂：“我都说了，除了他还会有谁？！你不是这么认为的吗！所有人都知道是他！”

    佩蒂尽量安抚着情绪不稳定的艾米：“这只是片面的想法，你并不知道事实，我也不知道。所以我门都不能妄加揣测，更不能随随便便下了定论。”

    艾米像是完全没有听进去一样，手里紧紧捏着那个蝴蝶结。她似乎清明了一瞬，看到佩蒂死死护着汤姆，她垂下头，丢下一句抱歉就跑向比利。

    艾米走了，汤姆原形毕露地轻蔑一笑，伸手指向艾米手中的那个蝴蝶结：“比利那个蠢货出去打工，攒了很久的钱买的。愚蠢至极的行为。”

    佩蒂感到头疼：“那并不愚蠢，汤姆。那是送朋友礼物的一片心意。”

    汤姆笑道：“痴呆了还记得买蝴蝶结，那可真是感人的情谊。”

    佩蒂实在是不想和汤姆继续扯淡下去。她随意坐在一块岩石上，抬头看着汤姆，问道：“是你推下去的吗？”

    汤姆：“你都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我推下去的，你还过来帮我？”

    佩蒂：“是是是，我知道，十分愚蠢的行为。说也说完了，不能告诉我是谁推比利下海了吗？”

    汤姆也没有再想和佩蒂扯淡下去，抬步走向比利落水的地方。佩蒂从岩石上跳下来，也跟着汤姆走向那里。汤姆说：“如果有人过来，那绝对会留下脚印。但很遗憾，潮汐总是会帮人掩盖罪行。”

    佩蒂蹲下查看细沙，说道：“假设不是你推的，按比利那个身型，会是谁推下去的？”

    汤姆没想回答的意思，佩蒂也开始了她的自问自答：“除了史密斯夫人和玛莎小姐小姐，就只有埃里克、达尔、丹尼斯这几个比较大的男孩子有力气推他下去了……”

    “不过达尔和埃里克本身和比利关系很要好，虽然比利痴呆后，两个人一眼都没有去看。而丹尼斯……”佩蒂想起她散步时听见的八卦，“丹尼斯的同伴摔了一跤，丹尼斯把他送到玛莎夫人那去后，一直在史密斯夫人身边。”

    汤姆：“没证据证明丹尼斯之前没有离开过。”

    佩蒂：“有的，汤姆。丹尼斯的同行者艾瑞完全可以证明丹尼斯没有离开过。”

    汤姆：“你也没有办法确认他们两个是不是同谋。”

    佩蒂摇摇头：“艾瑞和丹尼斯私交并不好，你知道的。这次丹尼斯不过是因为和艾瑞一起落单了，两个人又不想呆在史密斯夫人身边——当然，也不想和你和我一起组队，所以才分配在一起。”

    说起艾瑞和丹尼斯，佩蒂真的感到头疼。要是要用一个词组来形容他们两个的话，那绝对是欢喜冤家。艾瑞是个脾气暴躁的小男孩，仅仅五六岁，而丹尼斯是个热衷于逗艾瑞这种孩子的人。艾米说，两个人打打闹闹那都是常态了。

    以他们两个人的脾气来说，不喜欢汤姆那是肯定的。但说到佩蒂，那真的是一场天大的乌龙。说起这件事，佩蒂也十分无奈。总而言之就是，佩蒂和两个人关系差劲极了就对了。

    汤姆没有杠下去，他懒洋洋趴在岩石上，听着海风的呼啸和身侧女孩的推论。佩蒂转头就看见汤姆这副模样，忍不住说道:“你被冤枉了诶，难道你就不在意吗？”

    “解释对我来说，并不会得到任何利益。我说什么他们又不会信，不是么？”汤姆看向佩蒂，幽暗的黑瞳里装着年仅四岁的小女孩。她站在夕阳下，逆着那耀眼的红光，金发及腰随白裙而舞，碧蓝眼瞳甚至比那片大海还要美。

    汤姆:“两个四岁孩子的话并不会得到答复的，佩蒂。”

    佩蒂:“不尝试怎么知道会不会有结果？”

    汤姆:“有些事它从降临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不会得到答案。海洋埋葬了这件事的真相，我也不在意会不会被误会。”

    佩蒂:“你真的这么想？”

    汤姆给了佩蒂一个不置可否的眼神。佩蒂皱眉，本来她冲上去帮汤姆，对于一个沙菲克来说就是绝对愚蠢的决定。既然现在当事人都劝她不要调查了，她又有什么理由再多管闲事。

    佩蒂转身走出了这片海滩。她很气愤，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些什么。哼，就是生气了，还不准一个四岁小孩生个气吗。

    汤姆没管佩蒂的离去，他低头摩挲着手中的手链。这个手链是几年前十分流行的款式，当时英格兰的女士们对这种廉价又俗气的款式有着匪夷所思的追捧。它很久了，上面点缀的塑料钻石甚至都有些粗糙。

    一个人从岩石后走出，停顿在一旁凝望着佩蒂离开的身影，挑眉对汤姆说道:“你不去哄哄你的小情人？”

    汤姆扭头，阴冷的目光落在男孩身上，没理会男孩明显不怀好意的调侃:“我想一个才八岁的孩子能坐在推自己的好兄弟下海，事后还一脸无所谓的开玩笑的男孩才是真的恶毒吧，埃里克。”

    埃里克冷笑一声，说道:“你知道我和比利还有达尔那两个蠢货没有什么感情……跟四岁就会抓住别人把柄用来威胁的人比恶毒，我是自叹不如。”

    汤姆将手链扔给埃里克，埃里克一改之前的态度连忙接住。汤姆冷淡地说道:“你和他们两个差不多——自私阴毒的人居然还想着自己那早逝的母亲，真是可笑。”

    埃里克不愿再和汤姆这个疯子再谈下去，拿到自己的手链就准备走。走之前，他停下了脚步，对汤姆说道:“她帮过你……而且她才四岁。”

    汤姆笑道:“所以我说你愚蠢……一个自身难保的人居然妄想保全别人。”世上最可悲的就是，一个坏到骨子里却还保留着那份可笑的良善的人。他们在黑暗中慢慢堕落，却又挣扎着想要护住那份心中的光。

    可笑、可悲，亦可叹。

    汤姆看向这片海滩上仍然顽强地开着的花朵，纯洁的白色，正如那席白裙的金发女孩。很美，可它注定独行。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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