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楚秋一声嘶哑不堪，趔趔趄趄地跪在女孩边上。
楚秋把丫丫搂在怀中，单手轻轻拂过她的脸庞，合上了她的双眼。
楚秋把脸紧紧贴在丫丫的头上，眼中流的已经不是泪水，而是血水。
他张开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仿佛看见了早上丫丫那不舍闭上的双眸，这一眼竟然是永别。
这一瞬，悲痛，仇恨，自责，后悔，全都攀上了心头。
倘若他早点回来。
倘若他不去追什么宝贝。
倘若他收完晨露便及时赶回来。
他一定能第一时间护在他们身前，一定不会让丫丫受任何危险。
他早在昨晚便预感到了的，这些事本都可以避开的。
全都怪他的疏忽，全都怪他的贪婪，才酿造了这场悲剧。
可这世间没有倘若。
仅仅十几岁的楚秋在这一夜间，多了一缕白发。
“对不起。”
一声发自内心的道歉显得苍白无力。
“等我回来。”
楚秋把丫丫抱到了床上，轻轻盖上被子，抚摸着她那凄美的脸颊，仿佛只是睡着了。
也许是楚秋的错觉，此时看去，丫丫的脸上似乎没有了彷徨，仿佛在对着楚秋笑。
依旧是那般甜美，那般惹人心疼。
楚秋把二老的尸体也都抱进了屋放在床上。
关上房门，他转身离开了。
月光下的背影，萧瑟孤寂，满是悲意。
他的归宿，在这一夜葬灭了。
血债是要用血偿的，楚秋闻着血腥味，一路追去。
楚秋速度快到了极致，眼瞳猩红。
这一路，楚秋毫不遮掩自己的杀意。
楚秋一路未歇，终是入了一座小镇。
夕阳镇。
与夕阳村同名。
楚秋杀意滔天，身上因为刚刚抱着尸身时沾满了血迹，此时看上去倒像个大魔头。
夜未深，道路旁尚有行人，见楚秋模样无不心惊胆战，远远躲在一边。
“那人是谁？好大的杀意。”有路人小声问道。
“不知道，没见过这人，该是别的地方来的。”有人小声回道。
“我看下午蛇头帮的人浑身煞气的回来，这人会不会是来报仇的？。”
闻言众人微微点头，觉得可能性颇大。
楚秋同样听到了，身影一个闪烁来到了那人面前。
“蛇头帮在何处。”楚秋声音冰冷沙哑。
“你……你要干什么！”那人见眼前楚秋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吓得一趔趄。
“他是修士！”有一人大喊一声，惊慌退后。
这倒是让楚秋有些意外，凡人居然知晓修士。
“带我去找蛇头帮。”楚秋一把拎起眼前男子，又一瞬身到方才叫喊之人的面前。
“你见过修士？”楚秋又问一语，声音冰冷。
“见……过，”那人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楚秋也是吓得一身冷汗，声音都有些颤抖，“那蛇头帮的老大也是修士。”
闻言，楚秋眉头微皱。
修士跑凡人界当强盗，这可是扰因果，是要遭天谴的。
楚秋不语，已经拎着手中人转身离开了。
“指路。”楚秋毫无感情地吐露一语。
“前面路口右转。”那人不敢废话，颤颤巍巍地伸手指着。
他话音落下一瞬，楚秋便一步来到了路口，看的那人直吞口水。
真是神仙呐！
不过他心中隐隐还有一丝兴奋，蛇头帮作恶多端，如今能有人来制裁他们，当真是苍天有眼啊！
没多久，楚秋便来到了一座院子外，隔着围墙，楚秋便能听见里面的嘈杂声。
“咋样，那个小女孩用的舒不舒服！”一道怪叫声在角落响起。
“妈的！别说了，那个死哑巴年纪小却烈得很，老子衣服都脱了她居然自己撞刀上自杀了，真他娘的扫兴！”一声粗犷的大骂声也随之响了起来。
“没事，刚死了还热乎着呢，还可……”
轰！
猥琐男子话没说完，前面的墙壁突然被打穿，迎面一只手伸了过来，一把掐着他的脖子将他举了起来。
他悬空扑棱着，艰难地往下面看着，迎面一双血红色瞳孔泛着冷芒正盯着他。
楚秋杀意滔天，伴随着体内的寒冰之力，脚下都铺满了一层冰块。
而楚秋的另一只手正掐着那壮汉的脖子将其同样举在半空。
“谁！”
里屋内，众人闻声赶了出来，领头的独眼男一声大喝。
刚出来便看见一道人影正一手掐着一个人半举在空中，特别是那体型比楚秋大上一倍的壮汉，此时却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在空中挣扎。
这一幕若说没有震撼力那是不可能的。
再加上楚秋此时冰冷的杀意，独眼男身后几人都是不知不觉间往后退了几步。
高阶武者境。
楚秋一眼便看穿了独眼男的修为。
“就是他！吴老汉家里收留的那个人就是他！”
这时一道惊呼突然从独眼男身后传来。
楚秋顺着声音望了过去，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居然是个熟悉的面孔。
王老汉！
这一刻，楚秋明白了，必然是他向这帮强盗通风报信！
或者说，他本就是这帮强盗中的一员。
楚秋杀意更甚，双手用力握紧。
骨头粉碎的声音在这寂静中扩散全场，显得格外清脆，格外恐怖。
两人脖子被捏成了细绳，瞬间便断了生机，那凸起的眼珠中满是恐惧，到死都未有机会发出一声惨叫。
楚秋像丢死狗般随意把俩人扔了出去，而后又缓缓朝着王老汉走去。
“小兄弟应当也是个修士吧，有什么误会我们不妨坐下来好好聊聊。”独眼男上前一步，面带笑容谨慎地问了一句。
同时还对着边上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一有机会便直接拿下。
不过当他再次回过目光时，眼前的楚秋居然已经没了人影，而后便听闻身后一道闷哼。
独眼男回头，瞳孔紧缩。
楚秋居然已经出现在他身后，正单手抓着王老汉的脖子举在半空，另一只手从其肚子那划开了一道口子伸了进去。
一声清脆的断裂声，楚秋将其肋骨掰断扯了出来，丢垃圾一般随手一扔，便再次伸了进去。
鲜血喷涌，内脏滑落，极其恐怖。
于此同时，他还不断用灵力给王老汉治疗，他可不想对方如此简单便上路了。
王老汉双手抓着楚秋的手腕，不管如何挣扎，都难以撼动对方，凸起的眼瞳中满是血丝，剧烈的痛处让他血泪纵横。
然而被楚秋锁住的喉咙却让他痛的发不出声，几次看到鬼门关都被楚秋拉了回来。
“慢慢来，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楚秋沙哑的声音已经不带任何感情，猩红的瞳孔配上嘴角的幽笑，让他看上去像一个邪神。
“恶……恶魔！”有人经受不住压力，精神崩溃，丢下一声满是恐惧的尖叫，掉头就跑。
然而他没走几步便化成了一座冰雕。
还有一人没走几步通体燃起了星辰火焰，转瞬便化成了灰烬。
剩下的人全都立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连那独眼男子都是惊骇地不敢出声。
“我会把你的骨头一根一根掰断，然后再抽你的筋，放光你的血。”楚秋笑容可怖，连河灵看了都一愣。
“楚秋，快运转净灵纹！你已走火入魔！”河灵面容严肃，再无懒散之意。
“我清醒的很。”
楚秋扭了扭脖子，将王老汉最后一根肋骨也扯了出来，之后又把手伸进去握住了脊椎。
“唔唔唔！”
王老汉面容扭曲，痛苦的晃动着身子，满眼哀求和恐惧。
楚秋对此不闻不问，手上微微用力。
最后在众人满眼惊悚的目光中，一条脊椎被从体内扯了出来。
至此，楚秋终把王老汉丢在了地上，任其抽搐。
他转过头，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扫过众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
这一幕，将会是他们终生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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