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的很快,病也看完,陈升准备告辞了,刘毅恒却还想留陈升喝茶。
正愁找不到借口,电话就响了。
“陈升老弟,吃完饭了没,在哪里,我来接你,我三叔想找你看病。”
来电的是蔡镇鸿。
“这样啊,我在一品膳这边,刚和刘,刘总吃完饭,你过来吧。”
陈升还不知道阳城大家族之间的关系,也就没有将自己和刘毅恒的关系的表达得太清楚,这让刘毅恒对陈升的认识又高了几分。
“刘兄,这还有一个病人,我就先告辞了。现在时间还早,你可以抓紧时间先吃一副药。”
挂了电话,陈升转头对刘毅恒说道。
“是蔡家老三吧。他也是个苦命人,你好好帮他看看,不过他那个病不容易,兄弟你自己把握,能看就看,不能看千万别逞强。”
蔡镇鸿早就调查了陈升,知道陈升今天刚到阳城,能找上门看病的也就只有自己和蔡家。
但,蔡老三的病是整个阳城都知道,不好医,所以赶紧给陈升提个醒。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衡哥提醒。”
陈升本想先问问情况的,但蔡镇鸿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就起身告辞了。
蔡镇鸿开着车,将陈升带到中午吃饭的品雅园。
现在还是饭点,整个品雅园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的华丽。
“陈升,我三叔这个病好几年了,跑遍京城,阳城都没能治好,你医术高超,希望你能有办法。”
“先看看吧,我尽力。”
先有刘毅恒的提醒又有蔡镇鸿的铺垫,陈升觉得这件事并不容易。
跟着蔡镇鸿绕了一圈,从后门进到后院,这里虽然没有前园热闹,但装修上更加的讲究,亭台楼阁,假山流水,营造出一种清雅幽静的意境。
只是陈升从进入园中开始,就是感受到一种莫名的,若有若无的寒意。
而且这种寒意似乎具有一定的攻击性,腰部能得感受最为明显,陈升正直血气方刚的年纪也能感受到有一股压力时不时地冲击着自己的命门。
现在不好判断是什么原因,陈升只能暗中观察。
很快两人就来到大厅中,正堂上主位上正坐着一个形体消瘦,脸色苍白的中年男人,双腿上还盖着一层薄薄的毛毯。
“三叔,我来看你了。这是我三叔,这是我的好兄弟陈升。”
能看出来,蔡镇鸿虽然不喜欢蔡家的勾心斗角,但对于这个三叔还是非常尊重的。
“陈医生,这大晚上的还麻烦你跑一趟,真的太感谢了。”
三叔蔡东义没有起身,只是客气地对陈升拱了拱手。
“蔡先生客气了,我们先号个脉。”
陈升一直都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人,病人就在前面,马上进入状态。
脉紧而虚,舌质淡,气血两虚,特别是下焦之脉极为细弱。
结合蔡东义腿上盖着的毛毯,陈升知道这是下半身之痹症,而且到了很严重的程度,可能已经瘫痪了。
“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也。”这是《素问》中对于此症状的解释。
虽然简单简单几个字,但已经将症状的缘由向后人说明。
“风痹之症,走注疼痛,上下左右行而不定,名曰行痹。”
“寒痹之症,疼痛苦楚,手足拘紧,得热稍减,得寒愈甚,名曰痛痹。”
“湿痹之证,或一处麻痹不仁,或四肢手足不举,或半身不能转侧,或湿变为热,热变为燥,收引拘挛作痛,蜷缩难伸,名曰著痹。”
陈升在脑海中检索着关于痹症的相关资料,按理说,蔡东义这个病不难治啊,病因再清楚不过,最多加上病就之后,正气受损,气血两虚,只要对症下药即可啊。
如果在病发初期,类似独活寄生汤或者简单的桂枝汤做适当加减应该就可以了,京城和阳城的中医不应该看不好的。
“蔡先生,能不能讲讲你的病情。”
陈升心中疑惑不已,开口询问道。
中午陈升救人的事,蔡东义自然也是知道的,加上蔡镇鸿电话中对陈升的各种吹捧,让蔡东义对陈升抱了很大的期望。
现在陈升号完脉,却反而让自己介绍病情,让蔡东义心中的希望一扫而空。
要知道,以前看过的医生有的连脉都不用摸就能直接讲出症状,就那些全国名医都没能把自己医好。
眼前的陈升过于年轻,而且看样子好像都没能看出病因,这让蔡东义心里对陈升的质疑又增加了几分。
这些年蔡东义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检查,看了多少医生,耐心早就消失殆尽,看在蔡镇鸿的面子上,蔡东义还是调整了心情,跟陈升聊起了病情。
“那是入住品雅园的第三天,我一起床就是发现双腿毫无知觉……”
这就是问题之所在,一般的痹症都是先感受到严重的疼痛,慢慢地随着病情的恶化才逐渐演化成瘫。
而蔡东义的问题刚好相反,毫无征兆地就瘫了,发病后却从毫无知觉变成越来越痛,而且双腿能感觉到痛,但却没有力气可以站起来。
可能是说的话有点多,蔡东义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额头上还冒出了汗珠。
这样症状陈升也是第一次见,但不管从脉象和症状都与痹症相符,陈升还是决定按照痹症加上气血两虚的症状开始治疗。
“蔡先生,症状我基本了解了,可以试试。”
陈升现在心里也没底,不敢把话说死。
一听到陈升的话,蔡东义心中的失望跃然脸上。
“这病我自己知道,难啊!而且,最近一段时间有仲文堂的张老先生在帮我调理,感觉还不错,我看就不劳烦陈医生了。”
蔡东义明显信不过陈升。
一旁的蔡镇鸿已经尴尬不已,陈升是自己推荐的,现在三叔却信不过,还有送客的意思,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
“三叔,我这位兄弟什么都好,就是太谦虚了,你还是让陈升试试吧。”
蔡镇鸿心里不甘,还在极力争取。
“好吧,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吧。”
蔡东义虽然辈分大,但年龄就比蔡镇鸿大了几岁,在蔡家,两人关系最好,现在蔡镇鸿开口了,蔡东义也不好拒绝。
这种情况陈升见多了,心里毫不在意,掏出银针准备开始帮治疗。
“人命大如天,怎可如此儿戏!”
突然,大厅门口传来了一针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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