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来之前张绣觉得朱棣会问这些问题,就让欧阳平把一些数据记了下来,欧阳平也能侃侃而谈,说的头头有道。
看着欧阳平信手拈来的数据,头头有道的讲解,让朱棣和一群太医直呼专业。
李云睿从欧阳平嘴里知道了相关数据,经过一年的运作,青霉素已经销售出去128万支。
其中兵部是最大的客户,这次南征安南,在李云睿的建议下,兵部下了40万支的订单,价格很便宜,单价两百文,总共花了八万两。
金忠现在是六部中最有钱的尚书,八万两的开支,洒洒水啦。
本来金忠不想这么大动干戈的,李云睿告诉金忠,要想挣大钱,就需要更多的人口当韭菜,如果打仗把人都死光了,兵部投资的那些产业生产的产品卖给谁?
金忠想了想,也有道理,大笔一挥,批了。
卖出去的这些青霉素,已经用在30多万人身上测试过,少则两针,多则四针,基本上炎症都会消失,这么多人下来,也就死了二十六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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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分之九的死亡率,李云睿对这个数字感到很满意,毕竟在这个年代,能保住大多数人,已经是侥天之幸了,至于死了的那些人,关他李云睿何事,又不是他治死的……
“陛下,我觉得使用青霉素只有千分之一的死亡率,且都是操作人员不规范导致,这就足以说明,青霉素还是有用的……”等欧阳平讲完,李云睿在一旁赶紧说道,“皇后的病症已经时间很长了,再拖下去不是个事。治沉疴当下猛药,用青霉素将肺部的炎症清除,然后在请太医用汤药调理,相信很快皇后就会痊愈。另外冬天马上到了,皇后的居所最好也改造一下,铺上地暖,这样冬天的时候,房间也会温暖如春,皇后也不太会染病。”
“太医们有何意见?”朱棣听了李云睿的话,转向给皇后治病的太医,开口问道。
徐皇后的身体是什么样,太医们很清楚,对于徐皇后这种久治不愈的病,太医心里也有些紧张。
急病慢治是一种策略,只不过是通过温养的方式,让身体恢复元气,但徐皇后的病是越养越重,太医心里有苦自己知。
他们担心不定哪天皇后病情加重,殡天归西,朱棣龙颜大怒,将他们发配岭南。
现在李云睿提出了这样“大胆”的方案,太医们自然是同意的,成功了,他们就不用去岭南了;失败了,倒霉的是李云睿和欧阳平,他们没有任何责任。
但如何说道,这里面就大有讲究了。
“陛下,小公爷和欧阳大人所讲的青霉素,我等从未使用过,对其中功效不是很了解,因此不敢保证这药能否对症!”太医院院使想了想,说道,“但从欧阳大人的描述中,青霉素这个药似乎很有效果,我等以为,或可一试……”
李云睿在一旁听了院使的话,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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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话赖话都被院使说了,说白了,就是不想担责任,一群职场老油条……
最后还是朱棣拍板,让张绣带上家伙什,给徐皇后扎了针,顺便让李云睿派人到后宫,改造了一下皇后的寝宫,安装上了地暖。
地暖这种东西,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无非就是让水管的热水流动起来,保持至于如何烧水,随便找个火炉,上面放个水箱就行了。
在张绣的精心护理下,五天后,徐皇后的病情很快好转,咳嗦、咳痰症状消失了,人精神也好了很多。
对此,朱棣下旨赏赐了张绣,并把欧阳平扔进了旗手卫,担任指挥佥事。
旗手卫掌大驾金鼓、旗纛,佥民间壮丁为力士,随皇帝出入,护驾左右,并守卫皇城四门,宿卫宫禁,负责皇室安全,乃是上十二卫之一。
欧阳平从人憎狗嫌转变成了天子近臣。
对于李云睿的帮忙,徐家是相当感激的,特意派徐景昌送了份大礼——从李云睿手里一下子定了二十艘蒸汽船,总价值高达三千万贯,分三期交付,第一批交付五艘,剩余的明年年中和年底交付。
第一批交付的五艘蒸汽船,跟着李云睿的七艘船,一溜烟地去了亚美利加,顺便送了无数的棉籽油到日本……
蔫坏蔫坏的李云睿,从来不会忘记使这种阴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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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一定要低调,像这种打着为了岛国人民享受更好生活的幌子,实则是灭国灭种的计划,一定要低调的进行,尽量做到做好事不留名……”看着蒸汽船远去的背影,李云睿对身边的徐景昌说道,“不能像齐王那个傻叉一样,整天做了坏事,还在青州城中大喊,老子就是天,老子就是王法!你看,现在齐王傻眼了吧,一家人都被废了……”
作死的齐王终于迎来了末日,八月底,免齐王朱榑为庶人,齐王的五个儿子一起被干掉了,有两个还是刚刚被封为郡王,没享受几天好日子。有这样一个倒霉催的爹,也难为几个儿子了。
现在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呆在南京城中,过上了庶人的生活,被软禁在高墙之内,非常之悲惨。
事后,三法司曾上奏,“教诱齐王为不轨者数人,罪当弃市”,上曰,“既死则不可复生,更慎之,齐王朕亲弟,其素性狠愎,朕尚不能化之,何可尽诿他人!再详审之。”
看看朱棣这评语,就知道朱棣对朱榑有多不待见。
听李云睿腹诽齐王,徐景昌苦笑了一下,说道,“行了吧,人家齐王不就是砍了大明工学院的几个保安吗?你这都念叨了半年了,现在气也应该消了吧?”
“凡事要讲道理,我说得是理……”李云睿撇了撇嘴,说道。
“好好好,就你有理!”徐景昌抬起手来,指着消失在视线中的蒸汽船背影,说道,“这种断人子孙、绝人宗祠的坏事,你都能干,你还讲道理?你好意思说这话?”
“这是两回事!”李云睿淡淡的说道,“你知道倭寇为什么总是犯我边境吗?”
“不就是想抢钱、抢粮、抢女人吗?”徐景昌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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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道倭寇背后是什么人吗?”李云睿又开口问道。
“背后的人?”徐景昌听了之后,皱了皱眉头,低头想了想,摇了摇头。
倭寇自宋朝开始就有了,但数量不多,大多数以抢劫到大宋交易的客商为主;到了元朝之后,数量开始增加,背后的原因则是因为日本经历了群雄割据、战乱迭起的战国时代和南北分治时期,局势动荡不安,各大势力不断角逐最高权力,造成了一个畸形状态。
很多豢养武士的小领主因为实力不强,要么当别人附庸,要么天天被人打,为了保存自己的势力,这些小领主将目光投向了海外,于是倭寇开始泛滥。
加上日本境内动荡不安,正常的生产、生活被破坏,农民还要承担巨大的徭役赋税,老百姓也开始加入倭寇。
而到了明末,天下大乱之时,张士诚为了获得战略物资,比如钢铁、比如粮食,就联合日本倭寇,开始劫掠沿海地区,从北起朝鲜、南到吕宋、占城、渤泥这些国家,都在他们的打劫范围。
后来,张士诚、陈友谅兵败之后,与他们有瓜葛的背后势力团体,为了避免朱元璋,逃到了海外。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群人站稳了脚跟,开始向日本政坛渗透。
在人类历史上,总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纵着整个社会的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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