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睿听了这话，一脸黑线。
这句伟人的名言，是李云睿拿来忽悠大明工学院师生的，每当试验失败，李云睿开口闭口就是这句话，这句话也成为大明工学院的流行语。
没想到，墨明为了销售蒸汽机居然如此“丧心病狂”，那这句话来忽悠朱楧，得找个机会跟墨明好好聊聊了……
“殿下，话虽如此，但船载蒸汽发动机要定型，少则要三、五个月，多则一、两年……”李云睿咬了咬嘴唇，有些郁郁。
“没关系，本王能等！”朱楧听了李云睿的话，笑了笑，说道，“本王在甘州和兰县呆了十多年，不差这一年半载！”
“好吧，不过殿下，一下子几十艘恐怕很困难，明年底前，最多十艘五百料！”李云睿看到朱楧这坚定的态度，只能开口说道。
“不能再多点吗？”朱楧想了想，觉得十艘有些少，又问道。
“殿下，不是我不想给你啊！以大明工学院现在的生产效率，每个月最多生产三台蒸汽机，这些蒸汽机还要用在其他研究项目中，光工学院内部其他项目组预定的蒸汽机，就是五十多台了，狼多肉少啊！”李云睿哭丧着脸说道。
李云睿这话也是半真半假，整句话都是真的，他唯独没说的就是，很多机械设备将会应用到生产中，效率将会极大提高。
听了李云睿的理由，朱楧点了点头，只能无奈答应。
不过作为补偿，李云睿决定到秋天的时候，送朱楧一批玉米种子。
“殿下，回去之后，让手下三卫的士兵，没事的时候就烧砖，造房子。等房子造好了，就到内地来忽悠人，告诉他们五年免赋税，还送房子给他们，我就不信没人去兰县。”商议好种子的事后，李云睿又说道，“等铜矿项目挣钱了，你就接着忽悠他们生孩子，生一个奖励五十贯，生两个奖励一百贯，有个十年八年，兰县人口就能到十万！”
“生孩子给钱？”朱楧听了之后，有些不解。
“人口是第一生产力，有了人，才能生产更多的东西，生产出来的东西也才能消化掉！”李云睿笑笑说道，“看似你看他们钱，但生完孩子后，孩子的衣食住行哪样不要花钱？我们可以从别的地方挣回来，眼光要长远一些，银矿和铜总有一天会挖完的，到时候想挣钱就要靠人消费。你看看南京城中现在的景象，我雇佣了几万人给我干活，一个月发给他们上百万贯的薪俸，我穷了吗？他们吃我供得米面肉，穿我供得衣服，买我的房子，钱不还是进了我的口袋……”
朱楧听了之后，点了点头。
虽然朱楧不是很理解李云睿说的话，毕竟经济之道，朱楧不擅长，但他认为李云睿不至于在这方面骗他。再说了，李云睿给朱楧规划的路有两条，一条是炼铜，还有一条是炼银，相当于给了朱楧一台印钞机，铜不仅给以卖李云睿，如果朱楧想，可以自己铸造钱币，至于白银，本身就有货币属性。
送走了朱楧，等到晚上，约了郭珍继续跟许应见面。
经过“艰苦”的谈判，最终双方约定了以一万匹马、三千头耕牛、各类皮毛两万张、野生人参一批和一百名高丽美女换取六千把砍刀，三千套阔面弓、枪矛三千杆，棉甲两千套、皮甲一千五百套、铁甲五百套，另外朝鲜方面将提供五千斤海带。马匹、耕牛和皮毛交货地点在辽东金州，其他物资在朝鲜交货。
同时，李云睿提议可以私人帮朝鲜勘探、冶炼白银，冶炼的白银四、六开，李云睿四成，李芳远六成，所有的冶炼人员由李云睿提供，李芳远出矿就可以。
这事许应做不了主，必须要李芳远同意才可以。
李云睿也不着急，只是暗示如果李芳远接受这个建议，等过个两三年，李云睿可以卖一些火器给朝鲜，但他不接受以货易货，只要现银……
听到可以买火器后，许应眼睛亮了，火器之威，他虽然没见过，但也听说过，他则表示一定把李云睿的话带到。
一番宾主尽欢后，送走了心满意足的许应。
“表叔，卖武器的大致流程就是这样！”重新坐定之后，李云睿对郭珍说道，“但有几个点一定要关注：一是武器卖给谁，不卖给谁；二是卖什么价格；三是卖什么武器、卖多少数量，这些都有讲究。”
“这话怎么理解？”听了李云睿的话，郭珍有些不解，这两天下来，李云睿就是以一副奸商的姿态，跟许应谈判，根本没有说别的。
“朝鲜有事大的国策，不会和我们大明发生大规模的冲突，卖给他们武器没有什么武器，价格也可以适当低一些。”李云睿解释道，“如果你卖武器给鞑靼、瓦剌、安南，就不能这么考虑了，一定要从如何削弱这些国家的实力出发，说简单点，就是扶持这些国家中敌对势力，让他们自己打自己，这样既不威胁大明的安危，又能卖出高价……”
李云睿拿着大明周边各国一一给郭珍讲解起来，郭珍则津津有味地听着，时不时击节称赞“妙，妙，妙！”
一直到亥时，两人才结束这场谈话，从今天起，打理出售大明武器的事情，李云睿正式交给了郭珍。
卖武器这种事，早晚有一天会被那些御史言官翻出来，虽然说是奉旨行事，但朱棣也是要脸面的，万一到时候不认账了，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交给郭珍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在锦衣卫中发展势力……
曹国公府的死对头，夏煜还在锦衣卫中当老大呢！早晚有一天，李云睿要把夏煜也送进大狱，跟纪纲作伴。
纪纲下狱之后，朱棣一直在冷处理，没有下旨治罪纪纲。
李云睿怀疑朱棣是在磨炼纪纲的心性，他早晚有一天会把纪纲放出来，毕竟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一旦朱棣这么做了，那么纪纲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报复自己。
所以，李云睿打算在锦衣卫中培养点势力，找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把纪纲送到阎王殿。
当然了，干这种事不能莽，得慢慢来，动作太大，容易扯着蛋，万一办砸了，让朱棣抓到把柄，后果不堪设想。
回到曹国公府已经是子时了，简单地洗漱了一下，躺倒了床上，结果把已经睡着的冬雪，给吵醒了。
“少爷，什么时辰了？”冬雪躺在床上，睡眼朦胧的看着李云睿，准备起身伺候李云睿换衣服。
李云睿一把按住了冬雪，小声说道，“子时了，别起来，赶紧睡吧，明天一早还要早起，去码头……”
说完，李云睿脱了衣服，躺在了冬雪身边，抱着冬雪睡了过去，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一早醒来后，在冬雪的伺候下，洗漱穿戴完毕，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带上李桑海和护卫，匆匆出了曹国公府的大门，往江边去了。
永乐三年六月十五，己卯日，永乐皇帝下旨，遣官祭祀中霤神。
进门五尊神，金木水火土。金神为门神，木神是户神，水神是井神，火神是灶神，土神就是中霤神。
中霤之神，一是指家宅神，一是指玉皇大帝身边的回御之一后土神。
也就是在这一天，朱棣下旨，遣中官郑和等赉敕往谕西洋诸国，并赐诸国王金织文绮彩绢。
历史上第一次郑和下西洋，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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