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睿当然想多招一些工匠,他还有很多计划没实施呢,但为了给朝廷留点脸面,就让柳福他们婉拒了同僚们的请求,让他们再等等……
“干活拿钱,天经地义!”听了柳福的话,李云睿笑了笑,说道,“要说照顾,是你们照顾我,你们天天泡在车间里,帮我研发新的玻璃生产工艺,是在成全我啊!”
“小公爷说哪里话?这工艺流程都是小公爷的想法,我等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换了其他人也是一样能做出来的……”柳福很是客气的说道。
“好了,柳老丈,我们就不用相互客气、相互吹捧了!”李云睿看柳福还准备跟自己矫情,赶紧打断了柳福,毕竟李云睿现在关心的是浮法玻璃工艺,“那老丈给我介绍一下吧,你们现在准备用什么方法,解决锡槽保温和气体保护的问题?”
柳福听李云睿问起这个,就伸手拉着李云睿,走到了他们正在改造生产线图纸前,说道,“小公爷请看,这是锡槽,我们的想法是在锡槽下面设置四个加热炉,用细管道连接,风箱将空气吹入加热炉,空气分别在四个加热炉中走一遍,基本上可以解决您所说的燃烧不充分的情况,同时保证了锡槽的温度。”
李云睿听了柳福的介绍,再看了看图纸,真想拿手扇自己几个耳光,这么简单的方法,自己怎么就想不到呢?
果然,高手在民间……
“好,很好!”李云睿鼓着掌说道,“如果浮法工艺能走通,我请你们在来宾楼大吃三天三夜,每人再发两百贯宝钞的奖金!”
柳福等工匠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珠子,前些日子李云睿刚每人发了两百贯宝钞的奖金,今天又许诺发两百贯……
啧啧啧,跟着小公爷混,日子太好过了!
随之,工匠们齐齐喊道,“小公爷公侯万代……”
李云睿又跟工匠们讨论了一会儿,回到了知画的办公室。
“少爷,您每次都这样,会不会把工匠们惯坏了?还有外面那些物议……”知画一直跟在李云睿后面,看到李云睿又开口许诺给工人们发奖金,心里有些心疼。
前几天每人发了两百贯,五百人就要十万贯,今天又是十万贯,似乎钱在李云睿眼里,就跟纸一样!所以,每次发工资时,知画就心疼……
要知道,南京城里,月收入能超过五十贯的人,已经是凤毛麟角,李云睿这一发就是两百贯,着实会让人眼红,更会让人嫉恨。
南京城中,现在很多商号招人,大家都比对着李云睿招人的标准——月薪三两起。那些商号的老板们都气得要死。
幸亏现在很多手工作坊,都采取“学徒制”,学徒们是冲着学手艺去的,先给师父端三年尿盆,伺候师父三年,美名其曰观察徒弟秉性,再进入到实际学艺环节。
不过这种模式,也开始有所松动,因为在大明工学院内,出钱就能学技术,还是各种各样的技术……
知画所说的物议,就是指这件事。
李云睿会怕这事吗?当然不会。他就是故意而为的!
无论是红颜会还是建设江心岛,亦或是建设大明工学院,李云睿招工的标准就是每个月三两银子,他就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倒逼南京城的各种商号给伙计涨工资,只有普通百姓手里有钱了,他们才会消费……
如果南京城中的百姓,都是一群穷鬼,除了买点粮食和油盐,没有其他消费,造出来的玻璃、摆钟,卖给谁去?
富户的数量是有限的,广大百姓才是发家致富的基础,这一点,李云睿比谁都清楚。
购买平炉炼钢工艺的炼钢作坊主,为了拿到工艺,还被李云睿逼迫,签下了每个作坊必须雇佣三百人以上、月奉不低于三两的“不平等”条约。
这些话,李云睿从来没有跟知画她们说过。
“知画姐,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我们只要善待自己和身边的人,努力活成自已喜欢的样子,就行了。”李云睿笑着说道,“至于物议,少爷我惹得物议还少吗?南京城中想拿刀砍我的人,从江心岛能派到皇城门口,管那么多干啥?”
“可是……”知画看李云睿这样说,有些担心。
“没什么可是!少爷我我想做的事,可是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我们必须有强大的毅力和战略的耐心。”李云睿上前拉起知画的手,说道,“钱,不过是纸而已,挣了就要花,否则留在手里就是肇祸之源。”
这话,李云睿倒不是说假话,有钱又有人,这是造反的必备条件。李云睿几千、几千的民夫雇佣着,几千万、几千万贯的钱赚着,朝廷里的御史天天挑毛拣刺,弹劾李景隆阴谋造反、图谋不轨,好在朱棣没当回事,否则李家早就被抄家n次了。
现在把挣得钱花出去,是在帮李家消灾。如果李云睿真想挣钱,只要把大明银行搞好,李家的子孙万代,就不会缺钱花。
只不过李云睿现在是真没多少花钱的地,只能通过建大明工学院和江心岛,把钱花出去。
为了把钱花出去,李云睿也愁,所以他才打玻璃暖棚的主意。
建玻璃暖棚需要人,打理玻璃暖棚也需要人,一千个大棚至少需要五百个人,再加上一些辅助人员、销售人员,怎么着也得上千人了,又有一千家人有收入了!
慢慢来,不着急!
李云睿才十四岁,有的是时间。趁着还年轻,折腾一下,为自己躺平做准备,然后熬死老朱家这群皇帝天团。
李云睿相信自己能熬死朱棣,熬死朱高炽,熬死朱瞻基,搞不好还能朱祁镇和朱祁钰,老朱家,五个皇帝,一共才坐了六十一年的朝。
看谁能熬得过谁?看谁笑到最后?
想到这里,李云睿笑了起来。
见李云睿说这个,知画也就无话可说了。
跟知画又聊了一会儿,李云睿起身准备闪人了,临走时,给知画来了个吻别,搞得知画大囧,毕竟梅瑾瑜在场……
这种场面,冬雪见识过,也品尝过,自然是云淡风轻。
梅瑾瑜最多也就是和李云睿拉拉小手,哪儿见识过这等激烈的场面,虽然也只是蜻蜓点水,但也是嘴对嘴亲啊!梅瑾瑜见状,立马用手捂住了双眼。
遇到这种情况千万不要慌张,小场面而已,要淡定,淡定,李云睿的眼角余光,看到梅瑾瑜的表现后,心里暗中嘀咕。
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李云睿带着满脸羞红的梅瑾瑜和淡定的冬雪,坐上了船,沿江而下。
李云睿躺在甲板上,望着天空中飘过的白云,回忆着和知画接吻的画面,一副享受的样子,没有理会梅瑾瑜。
梅瑾瑜则是一肚子疑问,想张嘴问李云睿,但又不好意思开口,就一直憋着。沉默了许久,终于梅瑾瑜张嘴问道,“你和知画是不是……”
说到这,梅瑾瑜停了下来。
“是不是啥?”李云睿侧过身来,用手撑住头,看着梅瑾瑜,说道,“是不是上床了吗?上了呀,冬雪、秋香也都上了啊……”
“你……,登徒子……”梅瑾瑜一听李云睿大言不惭的说出这种话,顿时有些恼怒。
“你想什么呢?小丫头!我们只是睡一个床上而已……”李云睿笑了笑,眨麻着眼,说道。
“……”梅瑾瑜听了这话,把脸一扭,不说话了。
陪床丫头,在后世人的眼里就是通房丫头,陪主人叉叉圈圈的。但在古代,一般富家子弟,都会设置陪床丫头,方便夜里照顾富家子弟起夜。
梅瑾瑜的哥哥们,在没成亲前,都是有陪床丫头的,这点梅瑾瑜很清楚,看来自己误解李云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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