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生物钟,次日裴欢八点就醒了,她深陷在柔软的床内的,有些恍惚。
身体的感知和陌生的天花板都在提醒着裴欢,和一个仅有几面之缘男人上了床。她其实并不觉得自己亏了,毕竟谁睡了谁,还不一定。
赖了半会儿床后,裴欢懒洋洋地起身,她随手套了件男人的衬衫后便往楼下走去。
耀眼的阳光令她的眼眸半眯,她赤着脚,一步一步往下走去,待她踩上最后一个台阶时,大门被打开,两人的目光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碰上了。
对方的视线拂过她白玉般的赤足,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道:“去把拖鞋穿上。”
裴欢乖乖照做,然后紧跟着对方来到了餐桌前,男人应该是附近的乡镇买的早餐,都是些简单的小食。
昨夜的消耗早已令裴欢饥肠辘辘,她满足的将早餐一扫而空,只觉得这味道有几分莫名的熟悉。
饭后男人递了水和药,裴欢瞬间了然,毫不犹豫地接过吞下,她不过十八岁,这是再正确不过的事。
温和悦耳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抱歉,因为这次有些突然没有做措施。”
裴欢没有回应,她也不知道该回什么,只是微微低着脑袋,心理琢磨着自己该如何回去。
半响后,男人又道:“我送你回去吧。”
两人一路无言,谁也没有提昨晚的事儿,这令裴欢有些许烦躁,她轻抿下唇,心不在焉地看着车窗,男人雕刻般的侧脸反射在上,她静静的看着他专注的开着车。
伴随着车辆渐渐进入市区,在等某个红绿灯的空隙间,男人将自己的手机解锁后递给了她,“存一下号码。”
裴欢蹙眉,有几分犹豫,她摸不太透男人的想法。她以为两人会在一夜之后便分道扬镳,互不干扰,难道,是她理解错了?
“裴欢…”季元白敏锐的察觉到女孩的犹豫,他没有生气而是极其平静地问道:“你是不是想睡了我之后,就溜之大吉?”
莫名的,裴欢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她昧着良心否,笑呵呵的认道:“没有没有。”然后乖乖存入了自己的号码,填写姓名时她踌躇片刻后还是决定让对方决定,将手机还给了他,“季先…”
“你可以叫我元白。”
“元白”裴欢有些许不习惯地唤道,“你是京城人吗?”
男人颔首,接着又缓缓道:“但大部分时间我都在申城。”
裴欢住在京城的北边,那一块几乎都是独栋小别墅,并且早已有市无价,不仅仅是因为近乎天价,它也是京城权贵的象征。
至少,是大众所认为的权贵区域。
她没有告诉季元白自己的真实住址,而是告诉他了相隔不算太远的某个不知名的小区。
男人看透却没说破,裴欢能猜出季元白家世不一般,对方更是能轻易的看出她的隐瞒,他将车开到了小区附近一条较偏的小路旁。
裴欢解开安全带,正准备打开车门时,男人却扣住了她的手腕,转瞬之间,她面对面跨坐在他的腿上。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他便扣住她的后脑勺,覆上了她的唇。
突如其来的接吻像是暴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她沦陷的彻底,顺从的闭上了眼睛,本能的环住男人的脖颈。
待两人分开时,裴欢还有些气喘,无力地靠在他怀中,季元白轻轻的抚过她的后腰,声音低缓:“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
裴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中的,且心情久久未能平静。
半响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脱单了。
对象是一位她不太了解又不算陌生的男人,毕竟昨晚他们也算是“深入”了解过,她靠床倒下,一时间不知该惊还是该喜。
可以确定的是,她并不反感季元白,相反,他几乎符合了裴欢对另一半的所有幻想。
只是这进展,好像太快了一些。
但造成现状,她有一半的责任。
不过事已至此,她决定顺从自然。
想开后她又从床上爬了起来,余光发现桌上那还未做完的习题,只得认命地拖着酸痛的躯体走向书桌,心中痛斥男人昨天晚上没做人。
次日的延长课结束时,关伍忽然叫住了她。
“这是你的吧。”他从棕黑色的手提包内拿出一枚精致的复古枫叶胸针,那是她十六生日时收到的礼物
对方意味深长的目光几乎将她刺穿,她极力忽视,故作淡定的接过胸针,随后道了声谢谢便逃离现场,那只能说拙劣的伪装也在出了教室门后全然不存。
晚饭过后,裴欢带着恼怒拨通了季元白的电话,指责他故意而为。
对方安静地聆听完她的斥责后,温声唤道:“裴欢。”隔着手机,这极具磁性又温和的嗓音差点让她缴械投降,“我返回去找过你,但门卫说,那儿没有姓裴的住户。”
“我…”一时间所有的不满化为灰烬,她低语道:“你明知道我不住那儿。”
“我不知道,裴欢。”
和季先生正式在一起的第二天,裴欢便总结出了一个与对方相处的道理:不要和季先生说谎。
他不会拆穿她,但他绝对有其它方法让她自己说出实话。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