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武试结束,也到了夕阳西下,各门派都逐个散去,准备明日的讲学。
江衍同祁时庭一同用了晚膳,外头已经是一片漆黑了。
两人趁着夜色在外头转悠,不知不觉转到了岳阳派后山的地界。
不远处等着一个人影,见江衍走近了,便上前行了礼。“五爷。”
此人便是今日武试第一的秦风。
只见秦风毕恭毕敬地将手中锦盒奉上,而后行了一礼,便无声无息的退下了。
明日这岳山派地界,众人便再也瞧不见这个叫做秦风的少年了。
江衍打开锦盒,里头的湖参安安静静的躺着,散发着药香味。
“原来这是五爷的安排。”祁时庭不由啧了一声,“这般曲折,就为了这把子干草?”
费劲心思安插人进来比试,竟然是为了取药材,想必他这身子当真是极其烧药的。
江衍合上盖子,瞥了祁时庭一眼,似乎在嫌弃他的不识货。“此乃湖参,可以清理你身上的余毒。”
“我……的余毒?”祁时庭皱了眉,这人大费周章,是为他清理余毒?
瞧见江衍眸中赤诚,他忽然有些说不出他不需要这干巴巴的狗尾巴草来清毒的话。
“那便,多谢五爷了。”
夜幕之中,偶尔听得几声蝉鸣,这气氛倒是恰到好处的朦胧,却忽而响起草木簌簌而动的声音。
两人都是绝佳的耳力,对视一眼,便朝着草堆走了过去,只见一人躺在草堆中间,四肢抽搐,七窍流血,瞬时没了生息。
江衍上前探了探他的脉象和气息。“没气了。”
祁时庭蹲下身,眼见这人的血泛着青紫色,“中毒的?”
江衍点点头,这人体内的毒还并非一朝一夕,而是长年累月的侵蚀,五脏六腑都已经僵了。
“瞧这衣服,是青阳派的。”祁时庭道。
这晚间的清风里,忽然带出一丝凌厉的气息,祁时庭连忙将江衍一拉向后避开,一把袖箭擦着他的脸颊越了过去。
转过身去,身后围了数十名黑衣人,正朝着他们虎视眈眈。
祁时庭似笑非笑地道:“五爷,看来咱们撞破了人家的奸情,要被灭口了。”
江衍神色微冷,“放心,有我在。”说罢,抽出长剑,提气轻点足间,便飞身上前。
他那把剑使的极好,祁时庭这次才看清楚,一招一式直取咽喉,同方才那位秦小公子一般精准,可是却更显娴熟。
他这会子怎的不装文弱书生了,祁时庭腹诽道。
想归想,祁时庭还是拔了剑朝黑衣人刺去。若是说江衍是功法深厚,剑术精妙,那么祁时庭的剑可以说是夺命的钩子,十分狠厉。
祁时庭瞬时间便取了数人性命,同江衍背靠在了一处,笑道:“我说了,我可不是小孩子,不需要旁人保护。”
江衍唇边笑意温柔,“是啊,时庭是可以同我并肩作战之人了。”
两人都是个中高手,这一群黑衣人不是对手,很快便被解决的差不多了,此时十一闻声而来,见江衍动了手,不禁大惊,连忙持剑加入。
这一伙黑衣人皆被灭了口,无一幸免。
“十一,去看看周遭可有漏网之鱼,将这些尸体都弄走。”江衍道。
“是。”十一答道,抬眸瞧着自家爷,小心翼翼问道:“五爷,您……”
话还没说完,江衍喉中便涌上一丝腥气,唇角溢出一丝血液来。
“五爷。”十一惊呼。
祁时庭忙眼疾手快的将他扶住,“这又是怎么了?”
昨儿刚过今儿怎的又来一出。
十一有些着急,从袖中摸出个瓶子来,倒出一粒药给江衍喂了进去。
“五爷旧疾刚犯,本不能动武,眼下强行运转内息,是反噬了。”十一道。
“不能动武?”祁时庭心中有些复杂。
“我没事”,江衍服了药,气息虽微弱,呼吸却平顺了许多“先回去罢,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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