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三人一同回了王府,祁时庭将江衍送回院子,便告退离开。
夜上三更,江衍沐浴更了衣,便听见外头传来叩门声。
“十一,去开门。”这么晚了,怎的还不安生。
十一打开房门,却见外头站了四位风格迥异的女子,无一穿的十分单薄,清透的纱衣让内里的窈窕身姿若隐若现,一瞧,便是在风月地混迹许久的模样。
十一有些凌乱,神色微僵的闪了闪身,似是求救般道:“爷。”
那四位女子在门口福了福身,“见过五爷,小女子奉我家王爷之命侍候五爷。”
江衍闭了闭眼,似乎被空气中四处乱窜的脂粉味恍了脑袋。“本王无需人侍候,你们退下罢。”
那四名女子垂眸欲泣,猛然跪下,其中一位女子从怀中拿出了四张薄纸,上头便是她们的卖身契。“求爷开恩,我们姐妹都是身子干净的人,王爷将我等赠给了五爷,我等便是五爷的人了,生死都由五爷决断,若是回去,定是讨不得好。”
江衍起身,身着白色中衣,将半干的发扬至身后,走到那四名女子身前,问道:“生死,都由本王决断?”
那四名女子以为眼前人改了主意,便连连点头,“是。”若是完不成任务,回去便是让主子给弄死,不如留在眼前这看起来十分温和的王爷身边。
“十一,去,找个地方发卖了。”那女子只见眼前的人直起身,接过四人的卖身契,口中的言语毫无温度。“一旦发卖,便别让本王见到了。”
这定远王送来的人,他可不敢要。
那四名女子面露惊恐,连连磕头,却没有换来一丝一毫的怜悯。
“发卖到窑子里了?”祁时庭此刻在房中斜靠着,今儿走的多了些,有些疲累。
祁恕站在一旁,有些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这可是媚司新调·教出来的尤物,因拿捏不准江衍的喜好,他还将各类风格的翘楚都挑拣了出来,没想这江衍居然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子,可要将她们四个接回来?”
祁时庭冷冷嗤笑一声,“接回来这样不中用的废物,接回来做什么,随他去。”
第二日,江衍前去找了祁恕,祁恕先入为主,致歉道:“听闻昨日送去的女子冲撞了瑾之,本王在此道个歉,不知瑾之喜欢怎样的女子,本王都可为你寻来。”
江衍唇角含笑,语气中却是不容拒绝,“无妨,不过本王一向不大喜欢自荐枕席的女子,还请王爷莫要过多操持。”
祁恕见此便不必多说,讪讪笑了笑。
江衍道:“听闻越州地界有个安礼寺,祈愿十分灵验,本王准备前往礼佛。”
祁恕道:“安礼寺确实是个香火鼎盛的好地方,不若让时庭与你同去。”
江衍闻言皱眉,正准备拒绝,却见祁时庭信步走来,“五爷要去安礼寺怎的不同我说,我小时候身子弱,常去礼佛,近来正巧也要去还愿。”
江衍闻言,便应了,“好。”
不多时,这王府的马车便备好了,安礼寺虽不算太远,也要约莫走上两三个时辰。十一准备了些茶点,将祁小公子同自家五爷扶上了车,身后跟着王府家丁与羽林卫。
一路上,江衍闭目养神,祁时庭倒也坐得住,一路并未开口。
江衍对这小少年十分满意,这孩子性子倒是沉得住,这样的性子,或许能在这乱世中偏安一隅。
在快到安礼寺的时候,经过了一片荒芜的林子,外头忽然响起短兵相接的声音。
羽林卫拔剑喝道:“保护王爷。”
江衍猛然睁开眼,“十一。”
十一从马车外钻了进来,只听自家主子吩咐道:“保护好时庭。”
十一答道:“是。”说着便下车拔剑御敌。
祁时庭闻言眸光闪了闪,下车夺了歹人的刀,与十一同那群黑衣人战在了一处。
江衍抬起头,眼见祁时庭手起刀落便解决了一个黑衣人,不禁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这群人是冲着他来的,江衍抬袖击出一道银针刺入马背,这马受了惊,狂奔而去,羽林卫眼见马车离开,忙追了上来,大喊道:“保护王爷。”
马车停在了悬崖边上,其中一波黑衣人将其团团围住,马车周围却没有任何打斗声,车里也寂静的很。
正待黑衣人提刀欲刺,这马车忽而爆裂开来,一道身影悬空而下,手持长剑凌空一舞,周身围着的黑衣人脖子上便多了一道血口。
一剑封喉。
羽林卫站在不远处持刀相向,却掩盖不住面目之上的惊慌,看着那人手持滴血的长剑一步步向他们走来,眉眼中居然仍带着笑意,似乎手中拿的是行诗句作画的狼毫,而不是夺人性命的长剑。
“五王爷……您?”
江衍唇边扬起一个更大的弧度,手起剑落,靠的近一些的羽林卫便应声倒地。
羽林卫头领程正喊道:“掩护撤回,回京报信。”说着,便举刀朝着江衍而去。
二十多名羽林卫即刻摆了战阵,掩护其中一队人从小路撤离。
江衍并不急着追,一步步朝着程正逼近,面如佛门信徒,实则却为勾魂鬼魅,令在场者,无一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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