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正和黑衣剑修惬意的坐在地上,他一只手里拿着一只硕大的灵腿,另一只手里拿着一颗硕大的天星石。朱明满意地看着正在夜色中闪烁着微光的天星石,眼睛是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他花费了半天的功夫才将天星石脉的天星石取出了大半,他暗暗盘算着这些天星石能为他兑换多少学分。
500?还是1000?应该不会更多了,毕竟这只是个小型的矿脉,而且天星石也不算是太过高级的矿石。
“朱明,你别忘了答应我的报酬。”黑衣剑修忍不住提醒他,“你只付了一半。”
“师兄不要着急,我这就给你。”朱明连声开口,他从腰间摸出一袋沉甸甸的灵石递给黑衣剑修,饶是他家产富裕也不由得感觉有些肉痛。
他本来是打算等到入门考核后再把剩下那一半报酬结给他,但是显然,黑衣剑修看他得了这般大的好处有些忍不住了。
偏偏他这几天还要仰仗这位剑修,根本不敢得罪他。
黑衣剑修一把接过灵石,他的目光却没有看向灵石,反而往另一端看去,朱明疑惑,也忍不住望过去。
这一望过去,他居然看到了一个万万没想到的人。
“?严凌云?你怎么在这?”朱明脸上的笑容顿了顿,不过很快他的面色又舒缓起来,因为他发现——严凌云居然是一个人来的。
朱明觉得有些可笑,严凌云看起来气势汹汹,可是他只不过一个刚刚筑基的四灵根的废物而已,不会真的觉得能做什么吧?
严凌云手里捏着那把灰扑扑的长剑,他面色镇定,看着朱明的眼神宛如看着一个地上的垃圾:“我是来取回天星石的。”
“哈?”他喉咙里挤出几分笑意,“你一个人?”
他从草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衣襟上不存在的灰尘,轻呵一声道:“我本来都打算放过你了,没想到你还自己送上门来了。怎么,是我看起来太好欺负了?还是你觉得你太强了?”
严凌云懒得和他废话,他手中长剑翻转,在深沉夜色中,灰扑扑的剑刃居然反射出淡淡微光。
朱明也不怕他,虽然朱明只是个丹修,但他天赋不错,早早便踏入了筑基中期,严凌云只是刚刚筑基而已,他并不觉得自己会打不过他。
朱明眼睛里闪烁着阴冷的光,暗暗想着等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眼看着灰扑扑的长剑破空而来,朱明眼睛里划过一丝不屑,这种品质的灵器怕是连沧澜宗的制式长剑的威力都不如吧?
他冷静的挥了挥手中的羽扇,很少有人知道,这把他经常拿在手里挥舞的扇子其实是他的本命灵器吧?
虽然他的羽扇没什么攻击能力,可是品级倒是不算低——玄阶中品鹤羽扇。
这把扇子在他炼丹的时候能给予他强大的帮助,这也是他能取得弟子招收时成绩第一的依仗。
他的华丽鹤羽扇和那柄灰扑扑的长剑对撞,那柄长剑说不定会直接断成两截吧?
鹤羽扇和星玄剑一触即分,星玄剑并没有如他想象中那般出现裂痕,反正是他的鹤羽扇微微一震,他的脚步往后一撤方才稳住了身形。
朱明脸庞泛起几分红色,他心里又惊又怒,他的鹤羽扇不可能比不过这把灰扑扑的长剑,他把这原因归结于他的鹤羽扇不是战斗型灵器。
剑修可真都是怪物,朱明恨恨咬牙,蓦地,他仿佛想起什么,开口嘲讽道:“你一个丹修偏偏伴生灵器是一把长剑,怎么不去剑阁呢?哈哈哈,让我想想,该不会是进不去吧?毕竟剑阁是对天赋要求最高的,竞争也是最激烈的,你一个四灵根……”
他的话还没说完,星玄剑的攻击便瞬间犹如狂风骤雨般而至,漫天的剑光如流星般划过,朱明顿时慌了,顾不得刚刚还没出口的话,他连声惊叫道:“洪谈师兄,快帮我!”
黑衣修士狠狠瞪了一眼朱明,方才挥舞起手中的长剑,漫天剑光被他一一挡下,他心中泛起些许漫不经心之色。
严凌云忽然身形一转,速度暴涨,剑光一收,反手往朱明身上拍去。
朱明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整个身体便被一股巨力击飞出去,他的头颅正好撞到一块凸出的石头上,下一秒他便晕倒在地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黑衣剑修面色有些难看,他生气的不是这个人居然就在他脸皮子低下试图伤害他的雇主,而是他刚刚突然提速,剑招换掌法,竟然让他没有反应过来挡下那道攻击。
洪谈忍着心中怒气继续与他对招,越打就越是心惊,对面少年若单论剑法只能说是下成剑术,但偏偏力气巨大,速度和反应都极快,随着他们的过招,严凌云像是习惯了他的招式般越打越轻松了,而他反而感觉有些吃力起来。
可是他可是马上就要到金丹了,而眼前这个修士才刚刚筑基而已,更何况,他还是一名剑修,严凌云只不过是一个丹修而已——可是,一个正常的丹修会这么厉害吗?
洪谈隐隐觉得,这个修士,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不敢再大意,反手丢掉了手中的制式长剑,取出了他的伴生灵器。
他的伴生灵器颇为特殊,居然是一柄木剑,木剑上染着薄薄的红光,挥动间隐隐有血色闪过,看起来颇为不详。
他身旁纷飞的剑光,被红木剑收拢起来,陡然合成一柄巨大的血红光刃,光刃破空,犹如闪电般劈开了漆黑的夜空。
血红光刃的速度极快,几乎是电光火石间便到达了严凌云的身前。
光刃即将击中严凌云的身体,黑衣剑修心中一喜:这么近的距离,除非他能瞬移,否则他绝对无法躲过去。
那道硕大光刃确实狠狠击中了严凌云的前胸,可是如他想象中的皮开肉绽,血迹横流的景象却没有发生。
那柄光刃像是击上了一头凶猛妖兽般,只微微往里嵌入一点点便再也进不去了,他的皮肤上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口子和被光刃击打的印痕。
“你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坚硬?”黑衣剑修脸上的喜意消失,露出不可置信之色,“你是体修?”
他脑中思绪飞速翻转,在镜水界,炼体的修士少之又少,因为那种方式费力不讨好,大部分人选择修炼灵器,提升修为,再不济,学个丹药符箓也是好的。而炼体之术,修炼起来极为痛苦,甚至还有可能在修炼中送命。
久而久之,便再也没有人使用那种残酷的修炼之术了。
有失必有得,相对的,体修者的力量,速度也会远远高出普通修士的一大截。
刹那间,洪谈便明白了,他超乎常人的速度,力量,此刻全部都找到了答案——严凌云,居然是一名体修。
洪谈第一次产生了退缩的念头,炼体的人都是疯子,他只不过是拿钱办事,并不想和这种人对上。
洪谈扫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朱明,开口道:“你只是为了这些天星石,我也已经拿到了报酬,我们何必再争斗下去?”
严凌云不吭声,回应他的只有漫天剑光和严凌云越来越凶戾的眼神。
严凌云歪了歪头看向洪谈,他仍旧穿着黑衣,斗笠遮面:“辛苦你这么费尽心思隐藏自己了,既然没人知道你来了沧澜山,那么你死在这里的话也不会有人知道是我杀的吧?”
疯狂的警报声在脑海中响起,黑衣剑修万万没想到——他不只是来夺那些天星石的,他竟然似乎还想杀了他。
洪谈没有吭声,但是微微后退的脚步显示了他内心的恐惧:“我与你无怨无仇,我不过也是收人钱财,□□罢了,你要是想要这些天星石,拿去就是了,何必非要整个你死我活。”
严凌云微微眯起眼,目光从地上的朱明身上一掠而过:“你们今天都得死。”
洪谈的脸庞有些微微的扭曲:“这是你逼我的……难道你以为你现在就是稳赢了吗?”
他将红木剑贴上胳膊,那里有一道刚刚在战斗中被划出的长长伤口,鲜血正顺着伤口流淌,缓缓沁入到红木剑中去。
红木剑上的红光更加妖冶,洪谈还觉得有些不够,又用红木剑在身上划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鲜血顿时喷涌而下,全部淋在了红木剑上。
红木剑霎时嗡嗡作响,仿佛饮饱了血的怪兽,正张牙舞爪的寻求释放。
洪谈面色狰狞的看着他,试图从他脸上看到惊恐,后怕,悔恨的神色。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他面上仍然一片平静,仿佛他此刻的举动不过是如同秋后的蚂蚱一般垂死挣扎罢了。
星玄剑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了他的手里,他的手里此时正拿着……一个棍状的东西。
洪谈的瞳孔微微一缩,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蔓延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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