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闾山,兵败而归的包长寿,凤翔路的各路将军,总归二十几个凤翔路官员站立在军帐中,商讨着此时关乎整个凤翔路安危的要事。
“秦州发来急报,宋军随时可能北侵,请求立刻加派援军。”
“宋军多少人来攻?”
“探子说至少三万战兵!”
“三万战兵,如今的凤翔府中只有两万余人了,如果全数派去秦州,如果败了,整个凤翔府短时间内也组织不出士卒了,而且如今没有从西和州获取粮食,士卒口粮又从哪里拉过来?”
“难不成只能等着宋军来攻吗?就是两万人我们也要把宋军打回去。”
“说到底还不是完颜斌贝和包长寿两人打了败仗”
“哎,时过境迁,我们也不似当年了”
此时的凤翔府内随着帐中一名中年男子轻咳一声,帐中的窃窃私语声也消停了下来,军议还未开始,帐中就已经充斥着火药味。
包长寿铁青着脸听着耳边针对自己的话,从队列中走出,伏在地上咬牙开口道:“下官在斌贝都统出援皂郊堡时,就已经力劝了,只是斌贝都统一意孤行,这才导致了皂郊堡大败”
“而且在下力战之最后,若不是为了重张旗鼓,在下宁愿战死皂郊堡城下”
“”
完颜闾山铁青着脸看着眼前的包长寿,从口中说出的解释之词如今听在耳中是如此刺耳,一万步骑竟然能被宋军打的全军覆灭,他越听心头火气就越大。
年过半百的凤翔路统军有着久居高位的自信,此次南下作战,原本以为会是一场大胜而归,让咄咄逼人的宋军付出相应的代价,接过却是这样的结局,而如今宋军竟然都敢向着秦州城进军,这简直就是凤翔府多年来的耻辱。
可眼下秦州只有从凤翔、长安召集的两万将士,面对咄咄逼人的宋人,近在眼前的战争,又该如何是好,看着眼前的包长寿,自己一时半会也不好问罪,如今的凤翔府中也只有这包长寿还有几分带兵才能。
“包都统也不必再说了,本官理解你的苦楚,先回坐吧!如今各位将军先商议一下如何应对此次宋人的进攻”
听罢后众人埋头商议了半天,也没有商议出个结果。唯一确定下来的,就是必须驰援秦州,以及加强秦州一线的防备,同时还要盯着大散关,防着宋人两线进攻,让人措手不及。
本身此次攻击南朝,朝廷中就有不少人反对,提议应当稳固境内,提防蒙古军,可是朝廷依旧下令攻击南朝,乃至这两个多月下来不仅没有稳固境内局势,反而更加混乱了起来。
完颜闾山解散军议后,脸色沉重的走过院中的回廊,靴底踏着地板,发出咚咚的响声,如同战鼓,诉说着自己心中的愤怒。
短短百年,如今的大金也变得羸弱不堪。
“包都统,此次两万余人本官全部托付于你,如果败了,你自己明白下场的。”到了内院,完颜闾山对着身后紧随的男子冷声说道。
包长寿一脸冷汗地咬牙道:“下官此次绝对不会败给宋军,如若再败,下官必定自刎于战场之上,无颜再见统军。”
完颜闾山冷哼一声,开口道:“如果不是你往日军功颇多,此次就已经将你斩于帐前了,希望这次不要让我失望,先去做准备吧,明日就率军驰援秦州”
“下官必定不负统军所望!”
隔着数百里,宋金两边都开始了各自的进程。
只是宋军这一边,也是颇为头痛,数万大军的开拔,消息传播也是颇为复杂的。
“听说凤翔府已经派兵两万增援秦州了。”
这段时间,王逸与温瀚的来往得越来越多,隔三差五便会到军帐中找自己谈话,询问自己对局势的分析,而自己也只能将自己心中的一些想法对王逸说出。
“如今我军攻打秦州,首要在于稳扎稳打,先拔出秦州周围的各处堡寨,让秦州无犄角相应,最后徐徐图之,未必打不下秦州。”
“立仁说的有些道理,如今不知那里传出一些谣言,说制置司那里有人不想打秦州”王逸抚须缓缓说道,自己对那些庸碌之辈颇为看不上,如今带军将领中也只有温瀚能算得上知兵,这几日只好拉着温瀚询问着。而且自己如今也是颇为烦恼,这才两天,军中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谣言,军中也有不少人有些骚动,但愿不要惹出大乱子。
“王统制放心,只要命令不传下来,此次攻打秦州的计划就不会改变的。”温瀚摇摇手,嘴角带着笑道。
“立仁说的也是,只是不知道朝廷如今是否铁了心要打秦州”王逸叹了口气,继续道,“如果上面让撤军,立仁觉得如何是好?”
温瀚皱起眉头,低头沉思了一会道:“如今数万大军还有不少忠义之士撤退不易,如果弄不好,可能会让金军趁虚而入,不过再怎么说,刘都统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撤军。明眼人都能看出如今是不可能撤军的”
“也是还是我太过担心了。”王逸顿时笑了起来:“如今金兵说多了也不过还剩两万余人,若是他们驰援秦州,定让他有来无回,而且如今金军估计都没做好准备,粮秣等事,也够他们愁的了,只要迅速将秦州附近城寨拔掉,秦州就是十拿九稳的事!”
温瀚也含笑道:“如今我们静观其变就可以了”
“哈哈,时间不早了,立仁就先回去歇息吧,如果有什么消息传来,我会派人告知立仁的。”
温瀚点了点头,便在王逸的陪同下走出了营帐,走在大营中,不时有有一列列士卒从自己面前走过,远处的刘迪见到自己,将马匹牵了过来,扶着身旁马鞍,温瀚仰头瞧了一眼星空,就站在原地静静地遥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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