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和州地势由西北向东南倾斜,西北属梁峁沟壑区,地表起伏平缓,东南属岭南山林区,峰峦叠障,山岭陡峻,整块地表都被一些大大小小的山脉挤占了去,汉水支流自天水、长道、西和自北向南纵横流淌,是整个西和州的水源所在。
温瀚此刻经过二十日的行军,前日刚率军渡过境内汉水,向着长道北侧,天水西侧行军。
温瀚此刻面容有些许憔悴,胡子拉碴也许久没有打理,此时军容也没有了刚离开湫池堡时光鲜亮丽,士卒也都带着些许疲惫。
在达到位于边境最后一处村庄后,全军任务达标后便会折返回湫池堡,但此时温瀚却有些头痛,看着地图思索了片刻,抬头环顾四周,心想这便是宋金边境了,只是这最后一处村庄到底在哪?只好无奈坐在一巨石旁,等待哨骑带回消息。
过了片刻,一哨骑从远处疾驰而来,马匹不停喘着粗气,马上之人看到温瀚后立马翻身下马,急忙跑到温瀚面前开口说道:“大人我们找到最后一处村庄了!只是”
等到温瀚赶到时,眼前残垣断壁,茅草屋在大火中浑然倒塌,血液在地上缓缓流淌汇聚在一处,耳边只剩木头燃烧发出的断裂声,温瀚颤抖着身躯走到了一处房屋旁,看向了身边的熊奎,熊奎瞋目裂眦咬着牙说道:“是金人干的!村子已经被屠了,尸首全都被扔在房里烧了,这些人恐怕还没走远!”
温瀚只觉得此刻仿佛血液都凝固了,压抑的令人喘不过气来,几乎要窒息,满腔愤恨无法发泄,此时耳边突然传来刘迪地喊声:“巡检,找到一个活口!是个孩子!”温瀚立马急身走去,等到了地方看向了蹲在茅草堆旁蜷缩着身躯,满身血迹,眼神空洞的孩子,久久不语。
温瀚闭上眼睛尽力平复感情,随即咬牙说道:“那些金畜生是向哪个方向走的?我要将哪些杂碎留在这!”
贾子坤听到赶忙说道:“巡检,我们这次出来只带了五十余骑,此刻村庄恐怕只有二十余骑大多都还散落在外面,如果要召回,恐怕要费些时间,那些金人估计就”
温瀚听罢闭上眼睛思索片刻开口说道:“贾子坤将村中二十余骑集合在村口随我诱敌,记得带上军旗,熊指挥率一百人前往村外三里外的土坡外伺机埋伏,那地方坡小只能埋伏这么多人,刘迪,如果战斗打响率军堵住对方后路,务必不要放跑一个人!”
“巡检,由我去诱敌吧,在下作为亲兵队长怎能让大人去做这事!”
“巡检,俺熊奎愿随大人冲锋陷阵!”
“都闭嘴!听清楚命令然后去执行!都忘记军法了吗?”温瀚环顾众人后随即翻身上马疾驰而去,贾子坤一脸无奈的紧随其后,熊奎咬了咬牙点齐一百人急忙前往目标地点,只留下刘迪满脸不甘焦急等待着。
“斜卯斡鲁,我们不要在这逗留了,给马喂饱了我们就赶紧回吧,今天干了这事,被大人知道就麻烦了!”
看着旁边这人焦虑的表情,那名叫斜卯斡鲁的男子大笑着开口说道:“你们这些汉人就是小心,做事一点不干脆,跟个娘们一样,最近的天水军还得防着秦州,哪有空来管我们,至于大人,大家都拿了好处,女人也爽够了,都不说谁会知道,放心便好了!”刚刚说罢,地面却传来震动,斜卯斡鲁察觉后立马看向了远处。
离开村子,温瀚便骑着一匹枣红色俊马跟随着马蹄印卷着尘土疾驰,旁边二十余骑紧随其后,一刻钟后,看着地上不久踩过的马蹄印记,温瀚抬头看向远方,果然依稀能看见溪流边有马匹,挥打马鞭抽出腰刀提速向前,远处金人仿佛也察觉到了危险立马抬头看来,最先看到的人急忙吹哨,随着哨声响起,金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战利品,拿起武器准备上马,而此刻温瀚就已经赶到了最近一人的面前。
两个人迅速接近,温瀚怒睁着双眼,脸上的肌肉已经变形,吼叫一声,腰刀已经划过此人的脖子,腰刀带起此人的鲜血,溅满了温瀚脸庞,继续向着前方之人飞驰而去,此时贾子坤等人也冲入了金人营地,发出临战时的高吼,向着金人骑兵迎面冲去,武器马匹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等到温瀚厮杀片刻,立马吹响口哨,随后冲出营地,转身回头身边便只剩下了不满二十骑,身后金人骑兵也提起了速度,在后面紧追不舍。
“咻咻咻……”箭簇撕破空气的啸叫声划空而去,隐约听见身旁有人倒下,箭簇在温瀚脸上也留下一道血痕,抽身回头看去,妈的,在这么下去恐怕没到地方就要被追上了!抬头远远也能看见埋伏地点,温瀚不禁心中着急,可就在这时一支箭簇从温瀚身旁擦过射在了贾子坤的甲缝之中。
‘噗’腰间一股剧痛传来,贾子坤双手一软,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挣扎着睁开眼睛,看着马上就要冲到自己面前的金人骑兵,下一刻就要划破自己颈部的刀,贾子坤缓缓闭上了眼睛,儿时沿街乞讨的自己也有了一官半职,只是有些对不住巡检了,此生便就这样吧!
随着刺入肉体的撕裂声传来,却是从耳边传来的,贾子坤连忙睁开双眼,眼前温瀚怒睁虎目,一刀直插进对方身体也没拔,弯身一把抓起自己坐在背后,借助惯性横跑掉头,连抽几鞭,再次让马匹疾驰起来。
贾子坤虚弱地睁开眼睛说道:“巡检!把我放下吧,这样会被金人追上的!”温瀚没有理会,过来片刻才咬牙高声吼道:“今天,我们两谁都不会死!熊奎!”随着温瀚等人飞驰而过,山坡后熊奎拿着弓弩一声怒吼。
“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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