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云谣揣着手悠悠地走过来,看了眼因为遭受打击而僵硬石化的季三爷,接着围观两个小学鸡吵架。
“绯绯是季三爷的孙女?”这个她还真有些意外。
梵云谣指腹摩挲着下巴:这么说起来的话,季三爷之前提到的大孙子,就是影帝季越北了?
时砚也端着蓝莓酸奶糕走过来,梵云谣见他没有丝毫意外,诧异道:“你早就知道了?”
“嗯?”时砚对上梵云谣探究的目光,立刻做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哇哦~,这真是奇妙的缘分呐!”
陈助理:“……”
你倒是装得像一点啊!
突然一阵铃声响起,陈助理拿出电话一看,来电显示[时总],正欲离开接电话,时砚清冷的目光便轻飘飘地看了过来。
陈助理身体一僵,接着心领神会地直接拒接。
夭寿啦,他竟然挂掉了大老板的电话。
没多久,电话又打了过来。
瞧着时总这股执着劲儿,怕是会一直打到他接为止,陈助理考虑着要不要接电话。
时砚面无表情:“拉黑。”
陈助理犹犹豫豫:“……这,不好吧?”
他毕竟是理盛集团的员工。
时砚没多说什么,只提了句毫不相关的话:“你上次跟我提过你表弟,我觉得不错。”
这是在威胁着要炒掉他让表弟上位的意思?
陈助理表情一肃,顿时不犹豫了:“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完,挂电话,删通话,拉黑一通操作,行云流水。
时砚满意地收回视线。
梵云谣凑过来小声问:“这是怎么回事?兄弟闹掰了?”
不应该啊。
上次在东麟市中区她见过时琛,虽然话没说几句,但她感觉得出来,他们之间感情很好的,怎么搞成现在这样一副要绝交的样子了?
陈助理默默看了眼自家老板,见他没说什么,便用高度凝练的一句话,简单解释道:“前两天,时总偷吃了老板的芝麻松糕。”
陈助理想了想,补充道:“一点不剩。”
梵云谣:“……”哦,那难怪了。
-
崔氏杂货店
靠在玻璃橱展柜上的崔阴司正叠着红灯笼。
不知是何缘由,最近新生的魂魄或多或少都有些路痴的毛病,短短几百米的路,愣是要走上近一个星期。
经过一番考量,他打算折些红灯笼挂在门口,给那些路痴鬼引路。
反正平日里闲着没事儿,而且折几个灯笼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只不过……崔阴司目光定定地看向不远处漂浮在半空中的水晶棺。
装满透明液体的玻璃水晶棺内,静静地躺着一个女人。
一头及腰的青丝安静地倾泻在身侧。
饱满的红唇,高挺的鼻梁,女人有着一张美到不真实的脸,只一眼,便能让人甘愿臣服。
白皙光滑的肌肤仿佛上好的和田玉,薄如蝉翼的睫毛浓密修长,在眼底投下一圈淡淡的弧形暗影,微微上扬的眼尾自带一丝张扬的媚意。
她的美,是鲜红色牡丹花那般张扬大气的美,即使一身素白轻衫也依旧难掩其风华。
崔阴司摇摇头:没想到她竟然也下来了。
正在旁边猫爬架上蹦来蹦去,玩儿得不亦乐乎的小麒麟,见崔阴司盯着水晶棺内的女人直叹气,好奇地问:“崔钰哥,你怎么了?”
崔阴司在它黑魆魆的毛绒脑袋上摸了摸:“没什么,只是在想,有人该头疼了。”
正舒服地享受着顺毛服务的小麒麟脑袋一歪:?
崔阴司没有过多解释,他岔开话题:“喜欢新玩具吗?”
崔阴司之前有阵子养过一只流浪猫,猫爬架就是那时候买的。
可惜后来他发现那猫儿竟然同时吃着三家饭,把他渣得彻彻底底,便顿时没了养猫的兴致,随手把猫爬架丢到了仓库吃灰。
如今冰麒麟常住,他便把猫爬架翻出来给它打发时间玩。
头脑简单的小麒麟,注意力立刻被转移,它抬起一只爪子抓了抓头顶的青绿色毛线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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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好不容易让绯绯相信自己就是她亲爷爷的季三爷,这会儿终于抱到了心心念念的小孙女。
四岁大的奶娃娃,抱在怀里软乎乎的,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奶香味。
季绯绯此刻正吃着梵云谣投喂的葡萄干,肉嘟嘟的小嘴一动一动的,像只可爱小松鼠。
“吧唧~”
季三爷又没忍住在她粉嫩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从小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季绯绯,早就习惯了大人们时不时香她的动作。
绯绯可懂事了,为了不让大人们失望,对这些表达爱她的行为,她都一并接收了。
当然,经常捏她脸的臭哥哥除外!
季三爷把掉到她裙子上的葡萄干碎拍掉,看了眼守在一旁的陌生年轻小伙,问绯绯:“你怎么一个人来这儿了?就算是再想爷爷,也不能不把自己的安全当回事啊!”
“这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尤其他们家绯绯还长得这么可爱。
想当初刚上幼儿园的时候,就有不少家长谈论着要“偷小孩儿”,那跃跃欲试的表情可做不得假。
由此可见,绯绯这种软萌的幼崽有多受欢迎了。
季绯绯晃着白嫩嫩的脚丫,完全把季越北在车上耳提面命的叮嘱给抛之脑后,毫不犹豫地把他给抖了出来:“才没有一个人呢,是哥哥带绯绯来的。”
季三爷眉头一拧:“你哥也来了?”
“对啊,”季绯绯点点头,指着旁边的小林助理说,“他就是哥哥的助理呢,”
她没有注意到季三爷越来越黑的脸色,自顾自地继续说:“哥哥这次是带绯绯来这儿录节目的,等会儿还会来找我呢。”
自己不听劝阻跑去那个乌烟瘴气的圈子混也就算了,如今还想教坏他乖孙女?
季三爷冷着脸问小林助理:“绯绯说的都是真的?”
“季哥确实是来平沽县录节目的,”小林助理说完,看向季三爷。
原本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老人家,没表情的时候还挺吓人的,一股逼人的气势压得小林大气不敢喘,立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呜呜呜,季哥的爷爷为什么会这么可怕。
季绯绯晃了晃季三爷的手:“爷爷,哥哥来看你,你不高兴吗?”
季三爷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咬牙切齿地说:“高兴啊,怎么会不高兴,我可高兴死了!”
小林:……
季哥,我只能默默为你祈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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