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门外小心查看情况,本想见机行事的金穗顿时坐不住了。
光天化日之下,残害稚童的恶徒,岂能放过!
她放下自行车,直接推门而入,疾速着朝背对她的男人冲过去,打算趁着男人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偷袭。
金穗身体借着冲力跃至半空,接着抬脚猛地朝男人脑袋踹去,不留丝毫余地。
为了保护梵云谣,金穗自小跟着师傅学武,虽然是个看起来瘦弱的女人,但爆发力却远超大多数男人。
一般人倘若受了她全力一击,基本没站起来的可能。
金赤在金穗靠近的时候就察觉到了。
考虑到莲仔要去睡觉,他本不想理会的,没成想对方竟不管不顾地朝他冲过来。
堂堂金翅大鹏何曾害怕过别人的挑衅,即使没有回头,他依旧清楚地知道攻击会从那个方向传来。
在这蕴含破空之力的一腿即将踢到身上时,金赤脑袋一偏,接着伸手握住对方的脚踝,借力往前面一扔。
金穗没料到对方反应竟然如此之快,而且在她本身冲力的基础上又加了一层力,两相叠加,整个人直接被扔了出去。
真要就这么被摔在地上,绝对会受伤的。
幸好,凭借着多年习武的经验,金穗在半空中灵活地调整了姿势,在落地的瞬间,双腿率先着地,通过短暂的缓冲卸掉了大部分的力道。
即使如此,这一扔依旧对她的腿造成了不小的负担。
金穗面色凝重地看着前方的金赤。
这人……不好对付!
胖藕已经开始昏昏欲睡了,金赤皱眉看了眼金穗:“我现在没功夫陪你玩,”
说完便转身离开。
金穗借机跑到小孩儿的身边,摸了摸他的鼻息和心跳,已经没有生机了。
这小孩才几岁大,人生刚刚开始,生命就被残忍地剥夺了,金穗心里无端生出一团怒火。
她红着眼冲抱着藕走到仓库门口的金赤大吼一声:“站住,你这个杀人凶手,不许跑!”
如此泯灭人性之人,绝不能让他逃跑!
小姐就在不远处,只要制造出声响把她引过来,她们二人联手,绝对能擒住这个凶手。
想着,金穗余光瞥见手边的一个高脚凳,拎住一截蹬腿毫不犹豫地朝门口冲过去。
有了之前的那一扔,这次金穗愈发警惕了,她腾空从金赤斜后方攻击,与此同时,握住腿蹬的手腕猛地发力。
高脚凳手力从手中脱离,从另一个方向径直朝金赤砸去。
因为手里还抱着胖藕,金赤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免得吵到小家伙。
他重心落到后脚跟,身体灵活地往后一侧,眨眼的功夫,便轻松躲过了来自两个方向的攻击。
循着动静过来的梵云谣,刚踏进后院,便见到一只高脚凳迎面砸过来。
身后是厨房窗户,猛地这么一砸上去的话,又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了。
想到这儿,原本欲躲开的梵云谣手一伸,精准地抓住了凳子腿,还不待她松一口气,
“哐当——”
断腿的高脚凳落到了地上。
梵云谣看着手里的半截凳子腿儿:“……”
把胖藕放进水缸里的金赤,见状,对她说:“这次可是你弄坏的,你自己修。”
“是你上次没修牢固,”梵云谣晃了晃凳子腿,断面附近还有几颗长钉子。
很明显,这凳子就是就是上次被莲仔弄坏后,金赤负责修理的那张。
她义正言辞地叹了一声:“鸟兄,咱们做事呢,得实诚,像这种偷工减料的事以后就别做了啊。”
反正她坚决不会承认,是因为她一下没收住力,才把凳子弄坏的。
修凳子这种事,还是留给金赤吧,毕竟一回生二回熟。
金穗默默走到梵云谣身边,警惕地看着金赤:“小姐,你认识他?”
“啊,还没来得及跟你介绍,”梵云谣指了指金赤,“这是咱们店的外卖配送员。”
感情还是熟人作案。
金穗压低声音严肃地说:“这家伙刚杀了一个小孩子,我在仓库都看到了,不能放他走!”
“哈?”梵云谣看眼金赤,又看了眼水缸。
仓库,小孩儿,莲仔……
转瞬间,她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都怪她刚刚忙着看食谱,忘了莲仔他们还在仓库放人面傀了。
没想到阴差阳错下,竟是被穗穗撞个正着。
见她一副不把这穷凶极恶的歹徒·金给抓进局子誓不罢休的架势,梵云谣双手攥着半截凳子腿,酝酿了一下措辞,道:“那个,穗穗啊,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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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安别墅
时砚提着一盒芝麻松糕回家。
由于忙活了一天,身体出汗有些黏腻,他把食盒放到桌上,打开盖子透气,便转身往楼上走去,准备洗个澡再来享用这睡前美食。
这是他近一个月养成的习惯。
每次从八珍阁回来,梵云谣都会给他做上一份点心,睡觉前享用,当晚定能做一个美美的梦,第二天心情都会好很多。
几乎是他前脚刚上楼,后脚时琛就进门了。
时砚成年后便从老宅搬出来一个人住,性子使然,他不喜欢有人打扰的生活。
偏偏在他刚搬出来那会儿,他哥时琛隔三差五就上门一趟,平日里上班都没见他那么准时过。
时砚被他弄得心烦了,干脆把别墅密码一改。
倒是清静了一段时间,可他哥仗着理盛总裁的身份,“滥用职权”,支使技术部的那些人黑进别墅安保系统,偷走了密码。
时砚简直服了他哥这股执着劲儿。
忍无可忍的他,用时琛的几个把柄,和他进行了“和谈”。
简单来说,时琛可以随意进出这栋别墅,但每月只能来四次,特殊情况不算在内。
今天之所以过来,是因为时琛觉得,白天某up主挂梵云谣直播间这事儿,也算是特殊情况了,于是便借着这个由头,迫不及待地跑来了。
客厅灯亮着,但没见到阿砚。
时琛把西装丢沙发上,扯开领带,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拧开喝了一口。
阿砚这会儿应该在楼上洗澡,时琛想了想,决定去看会儿电视等他。
路过吧台时,无意中闻到一股淡淡的糯米香味。
他脚步一顿,鼻尖不自觉在空中细嗅了一番,循着这味道,不期然看到餐桌上放着的一盒黑白相间的芝麻松糕。
只一眼,便再也挪不开视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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