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收获一件黑脸制服的金赤,此刻正悠闲地靠在宣传栏上眯着眼睛小憩。
陈助理把手机怼在面前,借着黑屏反光,皱眉打量着额头上缠着的白纱布。
为了方便清理伤口,医生把他靠近伤口附近的头发给剃了,导致靠近脑门的头发缺了一坨,看起来有点怪怪的,让他一时间还有点不适应。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至少伤口没在脸上。
他收起手机,低头看着蹲在地上的小孩儿。
果然是小孩子心性,做什么都三分钟热度。
刚刚还说要去看看那间神秘的教室,转眼就在楼下玩起沙子了,瞧那认真的模样,还挺乐在其中的。
“莲仔,”陈助理挨着小孩儿蹲下来,伸手习惯性地想在毛茸茸的小脑袋上撸一把,结果被他灵活地躲开。
陈助理讪讪地收回手,小声嘀咕道:“你这是背后长眼睛了不成?”
听觉灵敏的小孩儿偏头,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本仔佬的头,是尔等凡人能随便摸的吗?”
仔什么佬?仔佬?
小小年纪,怎么竟整些奇奇怪怪的称呼。
“你就打算一直在这儿玩沙子?”
“谁跟你说我是在玩了?”莲仔把几乎快从鼻梁上滑落的无镜片黑框眼镜往上推了推,随即给了陈助理一个“你很无知”的眼神。
这个黑框眼镜是尤珂友情提供的,毕竟他此刻扮演的可是机智勇敢的莲侦探,一副眼镜既能彰显他的睿智又能代表他的专业。
因为是成人款式,对于莲仔来说,终究有些偏大了,两个黑镜框几乎框住了小孩儿大半张脸,而且还会时不时往下掉。
陈助理:“……”你敢看着旁边用沙子堆的几只麻雀再说一遍吗?
明明就玩得很开心啊。
“从泥沙的痕迹来看,近期除了你们当天在场的几人外,没有其他人靠近过这栋教学楼,所以可以排除人为作案的可能性。”
莲仔“啪啪”几下拍掉手上的泥沙站起来,仰头看着面前破旧荒凉的庞然大物,“赤赤,老陈,我们走吧,”
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还有,之前不是还甜甜地叫他陈老师吗?怎么转眼就变成老陈了?
算了,就当是陪小孩儿玩侦探游戏好了,反正以他带伤的状态,也没什么精力讲课。
陈助理跟在莲仔身后,踏着台阶,再次进入这栋带着神秘诡异色彩的旧教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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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珍阁
梵云谣把工作服拆封丢自动洗衣机里清洗,蹲着看了会儿滚筒咕噜咕噜地运转工作,期间接到一个电话,简单回复了几句后,就去厨房端出两碗刚做好的蒸蛋。
原本坐在石凳上看书的时砚,味觉灵敏地捕捉到空气中飘来的香味,立刻合上书,循着味道精准地锁定朝他走来的梵云谣……手里的蒸蛋。
梵云谣把其中一碗放到他面前,看着因为自己的投喂,脸上红润,表情都愈发生动的美人,心情跟坐火箭似地biubiu往上窜。
虽然很同情陈助理飞来横祸,但不得不说,没有多余电灯泡的时光,真好啊~
她哼着歌,手指在屏幕上唰唰点了几下,把刚刚拍的壁画照片分享在朋友圈里。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收获了十几个赞,评论也是一水的彩虹屁。
梵云谣捧着手机高兴地眯起眼睛,像只餍足的猫儿。
以她现在和时砚的关系,哪分什么你我他,夸美人的话不就相当于在夸她吗?
她生平爱好除了做菜和摸鱼,最喜欢的就是听人夸夸夸啦。
“对了,我等会儿有事去市区一趟。”
时砚嘴巴一动一动地嚼着食物,像只睡醒后享用美食的花栗鼠,舒展的眉眼间透着不易察觉的轻松和享受。
梵云谣发出邀请:“要一起吗?”
时砚咽下被嚼碎的蒸蛋,应允,接着又舀了一勺往嘴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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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盛集团总裁办公室
接连工作了三个小时没休息的时琛,完成手头的工作后,揉着酸痛的脖子站起来,走到巨大落地窗前,脚下是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一如往常,单调乏味。
还不如看他弟弟有趣呢。
想着,时琛翻出陈助理发来的视频,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视频中,阿砚和梵千金挨着靠坐在躺椅上,跟不倒翁似的晃来晃去,那脸上轻松悠闲的表情,是他许久未见的。
看得出来,阿砚在那儿过得很开心。
皮特助推门走进来,就看到刚刚才在会议室发了一通火的总裁大人,此刻正站在落地窗前,像个傻子一样捧着手机“嘿嘿”痴笑,哪儿有半点上司公司ceo的模样。
作为第一特助,跟着时总征战多年的他,早就摸清了自家总裁的本性,外表看似高冷,实际是个毫无底线的宠弟狂魔外加中二病患者。
时琛多年高冷霸总人设始终屹立不倒,这位特助功不可没。
皮特助适时地关上门,阻断外部隐晦的窥视,端着咖啡走到落地窗边:“时总,你要的不加糖拿铁。”
“放桌上吧,”站久了的时琛捧着手机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小皮,你快过来看,阿砚他笑得多开心啊。”
皮特助对于他这种时不时炫弟的行为习以为常:“时总,能劳烦你改个称呼吗?”
“哎?小皮不好听吗?”作为管理偌大公司的大老板,时琛还是很开明的,平时也愿意虚心听取员工们的意见,他看着皮特助脸上的抗拒,想了想,说,“皮皮?或者……皮皮虾?”
“我觉得这个好哎,皮皮虾,一听就很好吃,”时琛越说眼睛越亮,“阿砚的话,肯定也会喜欢这个称呼的!”
眼看着他越说越离谱,明显一副以后就要给他冠上“皮皮虾”称呼的样子,皮特助眼皮猛地一跳,心里的雷达“biubiu”直响:“不用了,我突然觉得小皮也不错。”
“是嘛……”
听着时琛语气中的遗憾,皮特助暗自庆幸自己及时打断了他的突发奇想。
“常言道,女大不中留,我看啊,这句话用在阿砚身上也合适,”时琛撑着下巴,一脸被弟弟抛弃的忧郁表情,“弟大不中留。”
皮特助静静地站在一旁,听他抱怨。
一连说了十分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的时琛停下来,喝了口咖啡。
余光瞥见楼下的某个身影,他喝咖啡的动作一顿:“嗯?”
时琛放下杯子,在皮特助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直接从他身旁跨过,凑到落地玻璃窗前,整个人像壁虎一般,紧紧地贴在透明玻璃上,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楼下的十字路口。
几秒钟后,时琛一把拉过身旁的皮特助,说:“小皮,你快来看看,红绿灯那儿骑车的人,是不是阿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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