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思绪中走出的南宫璃渊扫视着送来的新闻内容,进行抄录。
“著名银行世家安南家已确定破产,家主安卡??安南自杀,家产将于九月十三号开始拍卖。”
“叶尼塞亚宫庭舞会如期举行,二公主舞姿惊艳全场。”
……
在扫视到一条新闻时,南宫璃渊停下了笔。
“东西边界新秘境主权问题开始磨擦,小规模冲突出现,随时可能升级。目前教庭与华帝国已经开始近行会面,沟通,期待问题的解决。在此,本报社呼吁大家注重和平发展,平等交流”
东方,南宫璃渊不断咀嚼着这个词,无意识的搓捻着自己黑色的头发。
自古以来,以世界第一山脉,河洛山脉为界,人们将整个现界分为东方与西方两个世界。
东方由千年古国——华帝国为霸主,大华帝王被称为天子,君临天下。自古时起,众多东方国家便是其从属,以华帝国为宗主国。属国通过纳贡获得帝国庇护,进而使国家安稳运转。强盛的军队与各种强大的存在让华帝国傲视群雄,甚至进军异界。
而在防御方面,被称为万古恒壁的长城在初代华皇的意志下建立,却从未有妖邪踏过雷池一步。一切灾祸皆被其阻挡,国泰民安,一片昌盛。
而那里,也是他的故乡,未曾相识的故乡。
夜深了,在熄灭烛火后,南宫璃渊便躺在床上,陷入了梦乡。
……
不知过了多少,在寂静中有咔嚓声响起,禁闭室的门被打开。神父走了进来,将盖在男孩身上的被子盖好,然后走到桌前,将那一份新送的资料拿起,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特殊解法下,这份平平无奇的新闻资料被重新解读,在秘语的组合下面目全非。忽略开头那没用的奉承话,直视最重要的内容。
扫视过一条条关于各国机密局势的情报后,神父的视线停在了最终的结尾。
“因特殊原因,决定将您所保管的禁忌造物解封。为保密,教皇冕下特使已秘密出发,口令与钥匙皆已携带,一个月内抵达,请您留意。交接完毕后,留守任务将结束,荣耀的冠冕为您留存。”
神父冷漠地看着那一秘告,将胸口的愤恨与不奈缓缓的吐出,目光凝视着火烛,再度陷入思考中,只留下轻轻的低吟。
“就要到了吗。”
??
夕阳逐渐下落,晚霞布满云端,渔船返回港口,载着捕来的鱼,人们的影子被拉的悠长。
黄昏下,南宫璃渊抱着装满东西的蓝子走在小道上,天不早了。
“……土豆,黄瓜,猪肉都买了,大蒜和葱家里有种。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不知道怎么了,从禁闭室出来后,南宫璃渊凭借十几年相处的情报,发现神父的脸色特别差,仿佛被谁招惹了一样,胸中一直憋着火气。
但问题是,这个岛上竟然还有敢惹神父的人吗?
经过几天试探,南宫璃渊可以确定,这和自己无关。但为了不招受无妄之灾,南宫璃渊决定做顿好饭,让神父消消气。
走在路上陷入思素的南宫璃渊突然听到一声闷响,之后便是紧随而来的眩晕感。
有什么东西打到后脑勺上了。
在踉跄中,这是唯一的想法。在险些跪在地上时,一只手将却自己的头发扯住,并将自己的脑袋提了起来。
“嘿,杂种,整整近一个星期,你也够能躲啊。”
库里斯加家老二诺欧斯抓着他的头发,肥胖地脸上挂着冷笑,将他拉入左侧的小巷内。
另外两兄弟则拿着木棍堵在巷口处,显然已预谋已久。
“嘿,别想了,你逃不了的。”
“你今天完了,不过不用担心,我们早晚会让托雷那个跟着你的蠢货一起去陪你!”
诺欧斯表情扭曲,奋力一拳打在南宫璃渊的腹部。疼痛让南宫璃渊弯下腰蹲在了地上。
“你挺厉害啊小子,竟然敢这么做。”愤恨地声音响起。“竟让我家丢这么大的脸!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尊卑!”
诺欧斯愤怒地对着南宫璃渊拳打脚踢。而南宫璃渊则是蜷缩在地上,护住关键部位。
长久的沉默成为了一种反抗,让诺欧斯越发狰狞。
在朝南宫璃渊腰腹腑处奋力一踢,看向自己的兄弟。
“来,帮我按着他。我要让他记住我的厉害!”
老大卡布里和老三凯尔狞笑着,用力拉起后架住了南宫璃渊。
“小子,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谁才是主人!你如今还能生活在这里,是因为我们的慈悲!可你竟然丝毫不懂得回报,那就接受惩罚吧!”
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当因体力不支而停下后,他朝着南宫璃渊身上啐了一口。
诺欧斯站在南宫璃渊身前,拉起他的头发,让他抬头看着自己,狞笑。
“求我呀,只要你求我,求诺欧斯大爷我的宽恕,我未必不能放了你。”
南宫璃渊看着他,满是尘埃的脸看不出表情。他想要挣扎,却早已被死死按住。
诺欧斯冷笑着靠近,用手抓起那遮蔽面容的黑发,嘲讽还未出口,便再不能吐出。
因为他看到一双眼睛。
那不是人所应有的眼睛,所蕴含的神情,是只有野兽才有的凶芒。
所显露的景象,是如平静湖面下的万千锋刃,如不化冰海中的凶灾海兽,如广阔泥石孕育的炽烈熔岩…
在愣神中,南宫璃渊的额头与自己的额头狠狠地相互亲吻,随后在将他撞倒后挣脱束缚,逃离现场。
而布里和凯尔则看向自己的兄弟,不明白他在发什么愣。
诺欧斯缓缓的起身,低吼到“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去追啊!!”
在兄弟俩追出去后,诺欧斯缓缓的抬起左手,看向手中紧握的头发,那是在南宫璃渊逃跑时从他头上薅下来的。
看着那一束头发,他又想起了那双眼中的光景,手臂也随之颤抖。
愤恨的将那束头发扔到肮脏的石板上,不断用脚践踏,低吼着:
“我怎么会怕那个贱种?!”
“我怎么会怕!”
“那个贱种…”
“都是假的…没错,一切都是假的!”
“我是尊贵的欧若斯,未来的术者大人,我绝不会害怕一个卑贱的杂种!!”
风在低鸣,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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