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兰芳脸色通红如胭脂,恼羞大叫,响铃般的声音传荡整个病房,一股热血冲脑,感觉有股火热蒸汽自头顶冒出。
她企图翻滚,但胸口的伤势痛彻心扉,随后停止,习惯性使用双手想要捂脸,然而却牵扯痛骨折的左手,只能右手掩面,修长健丽的美腿包裹在宽松的病服内,不断踢着脚,把被子踢得乱糟糟的一团。
司徒兰芳终于想起了昏迷前的一幕,正满怀期待地看着烈焰犬咬中离滓,将她抓来的胜利之际,却是突然自头顶掉落一个赤裸的美男,匆匆一瞥却是印刻脑海。
那晶莹透亮的肌肤,块状分明的肌肉,完美的流线弧型,接触的那一刻,结实有力而弹性十足,似乎还有着某种迷人气息,让其迷醉,可是……
“啊!滚哪!滚哪!滚出我的脑子!”
越想,司徒兰芳越是恼羞大叫,她还是第一次真正看到无遮的男生,完全不是那种雕塑、书本和电影里面能比的,哪怕没有那么夸张,也足够雄壮了。
不自觉的,她右手的手指张开,就开始比较粗细了,反应过来立刻甩手,掩着自己通红的脸,她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无遮男砸晕了,甚至还碰到了那个地方,腰间的触感依稀可觉!
似乎发现自己又在想着,顿时大嚷大叫,使劲蹬着被子,丰腴腰肢展动,犹如人鱼摆尾,优美自然。
“呜呜呜!我不纯洁了……”
司徒兰芳发现自己无法停止,开始越想越清晰,顿时哭了起来,从来都只有自己调戏别人,哪有自己被占了大便宜的!
这件事要是被知道了,自己就沦为笑柄了!被父亲知道肯定要把自己的腿打断,不行!自己必须得找离滓算账!还有那个无遮男!
……
另一边,古朴的书房内只有一盏台灯亮着,一缕清香自香炉燃升,穆喧嚣仔细阅读着一些档案资料,不放过一丝细节,寂静的房间内,只有单调的翻页的声音。
直到最后,厚实的档案本一合,发出沉闷的噗声,穆喧嚣的手掌盖住了大半本的档案,右手捏了捏有些疲软的眼角,边挺身直腰发出噼啪的声音,边发出长吁。
“这一晚上可真是累人。”
穆喧嚣开口呢喃道,自从巡逻回来之后,自己翻查资料已经快一个晚上了,总还算是有些眉目。
北岭山脉近日来的确发生了一些动荡,能够找到许多凶兽的尸体,罪魁祸首未知,那些凶兽首领正在愤怒地找寻,暂且能够证实离滓所说的话。
至于对方身上浓烈的血腥气息,倒也是小事,哪个游荡大陆的魄师手上没有沾上人命?
只是或多或少的问题而已,如此浓烈,恐怕实力不会太低。
之所以如此认为,是翻查了渊皖城上下,以及部分周边地区的重大案件之后,并没有大规模的杀人案或者连续作案。
也就是说对方既没有杀普通人也没有杀魄师,至少在渊皖城没有这样,而且也没有出现什么通缉令是与之符合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归自己管了,只要不给自己惹上麻烦那就行了,就算是离滓说得对吧,而且离滓的证据的确挺足,那就够了。
“离滓的哥哥,离渊吗?”
穆喧嚣躺在靠椅上又是一阵呢喃,不知为何,他对于那个男人有些在意,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
又想起了离滓星位破碎的事情,这个离渊哥哥显然很厉害,独自闯过北岭山脉而存活,那里基本上都是魄师级别以上的凶兽,纵横万里,亿万凶兽。
大多为二级的银色潜质,四级的金色潜质不少,而且召唤的阴魂也基本属于塑体期之上,甚至还有魄君!
能够独自前往,一路杀过,而活下来的人不容小觑,如果他知道离滓星位破碎的事情,恐怕会很伤心吧,凭这份实力,也许他还真能够闯过天藏地宝,拿到修补星位的灵药吧。
想到这里,穆喧嚣思维活络起来,头脑的困意瞬间消散,哪怕黑眼圈稍显浓重,但一想到这或许是一位魄君级别的高手,他就觉得自己必须得抓紧机会争取一下。
帮助离滓修补星位的事情无疑是最好不过,得赶紧查找一下这样的资料!穆喧嚣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赶忙走出房间,去图书馆查找资料。
……
一夜过去了,清晨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下,清润的微风吹拂着窗帘,夹带着丝丝冷意,惹得细柳拂摇,柔荑颤颤,被激得微微抖擞。
柳眉轻描,其下一双微闭的美眸,轻柔的呼吸,乌黑透亮的头发遮盖住半边白皙透亮的脸蛋,细丝如同柳条般自气息般微微浮动,底下枕着一双大手。
天亮了,离滓也已经趴在病床边睡了一个晚上,恬静淡然,柔和唯美的睡美人,就连病床上的主人都有点看呆了,这副模样,实在不忍打扰。
“这到底是哪里呢?”
男人说道,他仔细地看着布置熟悉的病房,一时间有些恍惚,这一切似乎都是一场梦?
他记得丹国早已经在动荡之中,完全爆发了心锁力,整个蓝星上的所有人早已经在疯狂之中杀戮殆尽,一个不剩。
自己和白守城聊了很久,自己是被托付了一切,陷入了轮回之中,看到了无尽的流光幻景,收束的线条。
在狂暴之中被不断压缩,破坏,冲刷,无尽的痛苦,仿佛一个脆弱的西瓜被挤压成无限小的点,最终陷入了漫长的昏迷之中。
恍然隔世,自己都不知道,持续了多么漫长的时间,看着这熟悉的场景,恍然如梦,然而很快就发现了不同,上面的字并不是自己熟悉的丹国语。
同样是象形方块文字,只不过,与自己在蓝星上看到的任何一种语言,都完全不同,自己终究还是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了吗?
刑叶不禁苦笑,不过更多的是期待,虽然有着不舍,但是并不强烈,也许是离家太久早已经在没有了故乡的情谊,并没有自己是遗弃之子的概念。
“依米娜?安可,恩卡方所,依嘟库幽拂?”
刑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一句不同的语言,不知道为什么意思很是熟悉,可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只能茫然地看着发出声音的女孩。
离滓醒了,听到有不同的声音之后就立刻惊醒,随即便看到了那个从天而降的神秘男人苏醒了,正在茫然好奇地看着周围。
“你醒了?抱歉,我睡着了,你叫什么名字?”
离滓说道,莺啼般的轻柔之声,甚是动听,就连对方也听呆了,愣愣地看着自己,一句话也没有说。
没有得到回应的离滓,看着对方的模样也不由得好笑,自己的魅力好像没那么大吧?难道是没听到,随即在对方眼前晃了晃手,男子视线很快跟随而去。
“我叫离滓,你叫什么名字?”
离滓站起来,很是认真地对男子说道,笑靥如花,伸出右手,男子很是茫然,始终盯着离滓的脸看了很久。
再看看离滓的伸出的手,随即很快伸了出去,握住晃了晃,放下,一言不发,离滓很是诧异,仔细地看着对方,与对方视野相对。
对方的眼神深邃,平静淡然,毫无波动,看不出任何的想法,仅仅能够从眼瞳之中看到自己的样子。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
离滓疑惑道,她开始有些猜测,对方不像是这种没有礼貌的人,哪怕是内向也不至于是抑郁的程度,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还知道握手的含义,应该是不知道自己的话吧?
“嗯。”
刑叶点了点头,他看出来对方的意思了,显然她已经知道自己听不懂她的话,短暂的观察之后,刑叶知道了一些情报。
对方的礼仪习惯和自己所认知的相差不大,很多东西有着共通之处,基本上就是语言文字的不同,看来自己得抓紧时间学习这里的语言了。
“啊?你到底是听得懂我说的话还是听不懂?”
离滓看着刑叶的表现发出疑问,显然刑叶刚才的点头回应,让人感到很奇怪,
“不。”
刑叶淡定地说道,随即摇头,离滓微微一凝,略做思考,刚才对方好像说了某个不知何意的字,而且表达的意思就是自己听不懂,也就是说。
“你懂我的意思,但是,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对吗?”
离滓思考之后,试探性地说道,随即看着对方的反应,对方依旧淡然平静。
“嗯。”
刑叶点头,看来这个小女孩还挺聪明,真是少见,想来自己还是很幸运的,至少不用费太多功法花在解释上。
自己已经充分了解到了这个小女孩的性格,是一个可以相信值得相处的人。
“怪物啊!”
离滓不可置信地说道,赶忙坐到了椅子上,刑叶依旧很是平静地看着她,读心术!离滓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捂住眼睛,伸手在病床上摸了摸,碰到了对方冰冷的手。
刑叶很是奇怪地看着对方的行为,不太清楚这是什么意思,任由对方做着什么,随后就听到了对方的说话声。
“你听不懂我说话的意思对吗?”
离滓说道,始终挡着自己的眼睛不让对方看到,同时另一只手时刻感应着对方体内的阳魄流动。
刑叶仔细辨听着对方的话,读音很相似,未知的读音就像是填空,但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随即摇头,但很快发现对方看不到,所以被握住的左手,食指上下摆动如同点头。
没有波动,离滓没有察觉到阳魄波动,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不过随即想到了什么,赶忙再说了一句。
“你是来自哪里?”
离滓说道,很是认真地观察对方的动向,确定他的读心术不是阴魂属性,而且有着限制,始终遮挡住眼睛,这扇心灵的窗户,毕竟离滓也是这样的人。
果然,刑叶除了听懂了前面两个字,其他的都不知道意思,迟迟没有回话,离滓眼神微动,不过还是要再试。
“昨晚真是谢谢你了。”
“劳烦你救了我一命。”
“你真的是一个大好人。”
……
离滓说了一大堆,每一句话都停顿了一会,刑叶始终没有回应,到最后离滓拿开遮挡的手,看着刑叶疑惑的样子,最后美眸认真地盯着刑叶开口。
“你能做我的哥哥吗?”
刑叶微微一愣,对于对方的态度有些意外,感情饱满,秋波漫漫,好像是要拜托自己什么事情,刑叶下意识地点头,暂时没有过多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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