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之很快收敛了笑意：“那么很好，接下来就杀了她吧。”
连山月问：“不杀可以吗？你看，她在这里不会遇到谢清霏的”
“诶？”裴松之像是听到了什么离奇的消息，“在说什么傻话啊？占得上风时不要多话、决斗之前不要说回来之后去成亲、打败敌人之后要多来几下确认死亡，这些不是最基本得道理吗？你怎么还不懂。”
连山月默然，反派死于话多、回老家结婚flag、补刀，他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可是我不想她死。”连山月鼓起勇气，“她的死亡是必要的吗？真的不能活着吗？”
裴松之惊讶地看着她，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勇气。
“她的死亡对我不是必要，对你才是。如果她的存在让谢清霏不喜欢你，那就是你的错，我最多只是需要因此改变一点计划。”裴松之淡然道，“但你不一样，你还记得刚到白云峰的时候我与你说的话吗？”
连山月点点头：“我记得，你说你不留闲人，如果做不到就让我自己走。”
她明白裴松之的意思，对几个月前的她来说让她走的结果就是死在冰天雪地里，现在也一样，做不到就是死。
虽然她的道德感一向低下，但还不至于到法外狂徒的地步。
“如果真的威胁到我们，我一定不会犹豫地杀了她，但是现在那只是假设，如果做了反而会留下痕迹。”连山月站在裴松之地角度分析，“最好的过程是在关键的时候做出改变，而不是这种无关紧要地地方不是吗？”
裴松之没用再催促她杀人，神色平静地说：“继续。”
看来是有用地！
连山月继续说：“我觉得的现在就很好，尽量少做改变，所有事情都和从前一样在我们的控制之内。如果，如果我真的做的不够好，她就是师兄的第二个选择，有备无患不是吗？”
裴松之笑了出来：“真是可爱的小孩子。”
连山月本来精神很紧张的，这样一笑下了连山月一大跳，他的态度也让她生气，好像她说的都是笑话。
“师兄！”连山月进入了角色，仿佛她是真的完完全全站在裴松之这里，为他考虑，“师兄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裴松之渐渐停止了笑，“不，你说的没用不对，但那不是我要的。”
他的态度更像平时，连山月放松下来，“师兄要什么？”
“我不喜欢一成不变的东西，如果还是和从前一样，那么重来一次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连山月困惑地看着他，重来一次地意义难道不在于利用信息差抢占先机，或者弥补遗憾对不满意的过往做出改变吗？
“还是和从前一样让我感觉像是活了无数个同一天一样，那也太无聊了。”
连山月喃喃：“谢师兄真是太倒霉了。”
“是挺倒霉，所以我才要帮他，一辈子平顺可是无法跨越界限的。”
不没遇到你就是最大的不幸了，谢师兄已经够惨了你还不肯放过他。
小公主独自一人的时间有点久，马上就要有人进来了，虽然很容易解决，但裴松之现在并不是很想在无聊的事情上浪费精力。“我可以放过她，这只是一件小事，毕竟我那么喜欢你但是师妹,你做好接受改变这种结果的后果了吗？”
峰回路转，连山月惊喜地抬起头：“什么后果？”
“有人活下来了，自然是有人要代替她死去。”裴松之最后说。
就是因为这样一句话，连山月在可以用剑杀人之后开始了兼职杀手的打工生涯。
“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师兄，谢清霏对你做了什么你这么针对他？”
裴松之正在制药，闻言将脸颊的头发别在耳后，声音没用什么变化，“为什么非要是对我做了什么我才针对他，你难道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人仅仅是活着对别人就是一种打扰吧。”
这是说的你自己吗？
“世上既然有他这样地天生善良之人，就不能有哦这样的天生恶人吗？”
很有自知之明。
裴松之制药完毕，细心装好交给连山月：“好了，把这些药给他送去。”
连山月拿着装好的药一阵无语：“既然讨厌他为什么还要给他送药，为什么不直接送毒药？”
“你要是在学习的时候也能保持这样的求知欲就好了。”裴松之嘴上说她两句实际上并没有生气，比起刚来白云峰的几个月，这些年她刻苦多了。除了接杀人的任务总是挑挑拣拣之外，无论他布置下什么要求都能好好完成。“怎么说我也是他的师兄，就算不喜欢他，也不能否认这一点，关心一下师弟怎么了？”
连山月闻言没有再多问，这个人奇怪得很，很多时候根本想不通他的脑回路。想不通就不想了，他是注定被正义打败的邪恶，关键时刻看她反不反水就完事！
到时候就用他教的招式给他个痛快，让他搅乱一群人的人生！
在白云峰的第一个夏天她就发现了，这里跟本没有正常人可以下山的路，好在几年前谢清霏送她了一只白鹤，可以载着她飞。
谢清霏的住所是她第二熟悉的地方了，这些年她真的有在努力和谢清霏打好关系，不仅是为了裴松之的任务，还有为自己日后的洗白做铺垫。
但是谢清霏对她始终没用除了师兄妹之外的表示，对阿妙怎么样就对她怎么样，对其他的师弟师妹也差不多。
小看你了啊端水大师。
连山月面无表情敲开了谢清霏的房门，开门的少年和她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没用任何分别，尤其是他的半永久呆毛。
谢清霏打开了一道小缝闻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甜蜜的苦恼：“裴师兄真实的，怎么老把我当小孩子啊，药还是橘子味儿的。”
“又不是只有小孩子才怕苦，我也怕啊。”
连山月小小的笑了一下，她有时候也觉得有意思，不管是关心师弟的好师兄，还是专门坑师弟的反派，他都有在用心做。
和她说了几句话，谢清霏便邀请她下山玩，不用说阿妙肯定也会去的，而且还要带一两个师弟师妹一起。
连山月没有理由不答应，而且她还有一个杀手任务要做，刚好下山找个机会解决了。似乎是个叫宋柏的人渣，恋童恋尸强抢民女，这种人不给钱她都想杀了。
“我会来的。”
她露出恰到好处的喜悦，谢清霏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连山月的心情蓦然好了一点。
也不是完全白做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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