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收拾了几十分钟,剩下的三人才完全收拾好。
“走吧,票订好了,还有半个小时,我们先去车站。”季年对躺在光板上的俞琼说道。
“哦。”俞琼蹭了起来,跟剩下两位打了声招呼,“走了啊,两位。”
“嗯。”罗白栖回应道,“拜拜。”
“不错啊,这次不用我帮忙。”季年夸道。
此时俞琼正在一楼的楼梯口缓着气。
不得不说,俞琼这次确实有进步,可以自己一个人提着行李箱从六楼下到一楼去了。
现在的俞琼正双手撑着膝盖,嘴里喘着气,又用手背滋去了下巴上的汗液:“没……没那么……矫情。”
结果走到半路,行李箱又跑到季年手上去了。
突然,俞琼停了下来,指着快要走到校门口的几个女生说道:“这不孙姐她们吗?”
季年眯着眼睛,朝着俞琼手指的方向看去。
虽然自己眼睛有点近视,但还是能依稀地看见前面几个女生,她们正大包小包地拎在手上,还有几位家长也不例外。
“她们……真就这么走了?”俞琼问道。
季年淡淡地“嗯”了一声,又催促道:“快走吧,待会儿赶不上车了。”
终于上了高铁,而这次却是俞琼坐在靠窗的位置。
高铁发动,俞琼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季年会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戴着耳机。原来在这时,自身似乎就与外界隔离开来,感觉心里异常的平静。
而此时的季年正看着一旁看风景的人。
他看不到少年的正脸,但能看到他侧头时那弯弯的鼻梁,尖锐的眼角,还有他异常勾人的脖颈,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想一口咬下去,然后侵犯他。
俞琼就这么一直盯着窗外,当经过一面墙时,他从窗户上看见了身旁正在偷看自己的人的倒影。
“你偷看我?”俞琼转头问道。
“我可没有偷看。”
“那你在干嘛?”
“我光明正大地欣赏我男朋友,有问题吗?”季年挑了挑右眉,歪头问道。
俞琼“嘶”了一声,又用手调情似的打在他肩膀上说道:“别说了,周围都是人。”
“你放假的时候见不到我,就不会想我吗?”季年又问道。
俞琼想都没想,便张嘴回答:“想啊,怎么不会想啊?”
不知不觉中,高铁就到达了a市,两人又一起拖着行李箱下了车。
到了车站外,俞琼说道:“那我坐公交车走了啊,你自己打车注意点。”
季年笑着看着眼前的人,他伸出手去轻抚了下面前人的耳廓,随后又趁着周围人少,没人注意时,亲在了他的耳旁。
俞琼愣了一下,突然感到自己心跳加速,被季年摸过亲过的地方有强烈的灼烧感。
“嗯,知道了。”季年回答完后,又接着说了句,“谢谢男朋友关心。”
季年!你真他妈的无耻!混蛋!俞琼内心喊道。
季年到家时正好赶上了晚饭,他一进家门,就看到餐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菜,就跟酒席一样。
“呀,小年回来啦?”李玉兰刚好从厨房里端了盘菜出来。
季年看着满桌子的菜问道:“干嘛弄那么大阵仗?”
李玉兰用身上的围裙擦了擦手回答:“这不你放假回来了吗?我就想着给你做点好吃的,刚好你爸今天也忙完了,要回来吃饭。哦,你先去洗手吃着吧,还差个猪蹄汤就好了。”
虽然季家在a市是出了名的富饶,但家里也没雇佣过一个女仆,一般都是李玉兰操持着家务,说是自己来比别人更省心,有时候会请几个保洁来打扫卫生,而家里雇佣的仅仅只有一个快要满五十岁的男司机。
季年洗完了手,便坐在餐桌前吃着饭,李玉兰把炖好的猪蹄汤给端出来后,也坐了下来,跟季年一起吃着饭。
吃着吃着,李玉兰开口问道:“小年啊,你在学校跟同学的关系怎么样啊?相处的还不好啊?”
季年皱了皱眉,他并不喜欢别人询问自己的生活状况,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回答道:“还行。”
“没有受过欺负吧?”
“没。”
“那……没有反过来欺负同学吧?”
季年听后,差点一口饭呛了出来。
“没……没有。”
“啊,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吃着吃着,们突然就开了,原来是季华升回来了。
“你回来啦?快,坐下来吃饭。”李玉兰连忙招呼道。
季华升换了拖鞋,脱下了外套,又挂在了玄关的落地式衣帽架上,他走了过来看了眼桌上的菜,坐下问道:“今天怎么这么丰盛啊?”
“这不是你跟小年都要回来吗?所以就多做了几道。”李玉兰回答。
现在的季年,只要看到季华升就会想起自己不久前过世的母亲,虽然他自己已经心知肚明这不是季华升的错,但自己一看到他,心中的愤恨就会不觉滋生着。
“我吃饱了。”
季华升刚坐下没多久,季年就准备离座了。
“这就吃饱了?汤还没喝呢。”李玉兰抬头看着季年说道。
“不用了,我饱了。”
他刚站起身没走几步,季华升就叫住了他:“你等一下,我还有事想跟你谈谈。”
季年不屑地撇过头说道:“如果是转学或者退学的事,那就不用再谈了。”说完,他便拿着自己的行李回到了房间里。
“不是说好了,就让他在那儿读的吗?”李玉兰说道,“他在那儿有什么不好的?你看他现在的状态,可比以前好得多了。”
“可他现在的任务是学习,不是跟着技校里的那群野小子们瞎混。”
“他现在成绩不也挺好的吗?只要他想学,就算是把他丢进破烂勾子里他也能学得进去,又怎么可能去瞎混?”
“你当初就不应该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把他给送进去。”
“可我不想逼迫他坐自己不想做的事。”
“唉,算了,吃饭。”
季年的房间并不是很隔音,在里边还是能隐约听见一楼的争论声。
季年躺在床上,他回想着李玉兰刚刚说的那句话,那句话跟顾佳卿在遗书上写的简直如出一辙,他不明白,一个与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李玉兰,为什么可以对自己那么上心?是出于对自己是一个从小缺失部分母爱的孩子的同情,还是出于她对季华升的爱,亦或是……想要从之中谋取什么利益?季年并不想过多的纠缠于这些问题,他闭着眼睛,就这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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