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年对成绩这种事一向不感兴趣:“你直接说吧。”
“你就不猜一猜?”
“这有什么好猜的?”
“我猜我猜!”一旁的俞琼突然插嘴道。
“猜屁。”孙依依直接回怼,她又打开手机,翻看成绩单,找到了季年那一行后开始念道:“语文134,英语117,数学120,学生手册90,德育60。数学满分呐年哥!”
“嘁,这不意料之中吗?有什么好猜的。”俞琼在一旁酸道。
孙依依鄙夷地看了眼这人,又接着念道:“俞琼,语文30,英语11,数学15,学生手册55,德育61。”她又放下手机说道,“要我说啊,像你们这种惯犯,才能在学生手册拿高分。”
“你放屁!”俞琼试图反驳,“你看你年哥,他……”俞琼似乎想到这个人仅仅是除了成绩和长相,其它的跟“好学生”这三个字压根也不沾边。
“他?得了,我年哥以后可是要出入社会的大哥,对吧年哥?”孙依依说道。
季年随意地“嗯”了一声。
“都在吵什么呢?我来了都看不见吗?”不知什么时候,张现站在了讲台上边。
孙依依见状,又连忙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俞琼也老老实实地转了回去。
张现推了推眼镜,扫视着周围,见全班都安静了下来,又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大概看了一下咱们班上周考试的成绩,总体来说还算不错,有一定的进步,像罗白栖啊,刘淼啊,都很值得表扬。当然,也有站着没动,甚至还倒退的,特别是俞琼,比上学期还差!”
而下面的俞琼还在小声嘀咕着,他依旧认为自己的语文跟数学是超常发挥。
“但不过班级平均分还是有所提升的,这点为师还是很欣慰的。”张现有接着说道。
后来,他又说了一大堆关于课堂纪律和平时表现的事儿,说得全班直打哈欠。
应该是看讲得差不多了,张现又清了清嗓子,开始说下一件事:“接下来说点领你们开学的事儿。”
此时全班都清醒了不少,都在下边小声议论着会是什么事。
“诶,你说老张回说啥事儿啊?”俞琼转过头小声问道。
季年依旧是一脸的漠不关心,在下边偷玩着手机:“不知道。”
“你就不好奇吗?”
“好奇个屁。”
“好了,安静一下,不要躁动。”张现维护了下课堂纪律继续说道,“学校决定,下下周周四带大家外出拓展活动,外出时间两天……”
还没等张现说完,全班就彻底欢呼了起来。
“我草!还有这好事儿?”
“两天?!”
“太棒了吧!又可以不用上课了!”
……
“安静!安静!”张现拿着讲台上的戒尺拍打了两下讲台,“两天是因为上学期流感补给你们的,到时候全校都要在早上八点半集合完毕,十点左右到酒店,然后午餐,剩余时间会组织大家去附近的古镇玩,第二天会带大家去游乐场。哦,还有,请大家务必带上自己需要的东西,可别给我提个行李箱来,我们是去玩的,不是去度假的,更不是去旅游的,明白了吗?”
全班:“明白了!”
对于全校同学来说,外出活动何不是一件好事,甚至还是两天,这也算是大发慈悲了。听院长说,是因为上学期特殊情况,导致学校那时计划的所有活动都被迫取消,而这次外出,也算是学校做出的补偿吧。
计算机2班这一周过得格外亢奋,虽然离外出时间还有整整两周,但每个人都在提前计划着外出时带什么、玩什么、吃什么。特别是我们的俞琼同学,他一下课就拉着季年往孙依依那儿跑,声张着要跟孙依依、罗白栖、邱商还有季年整成一个外出小组,连分工都分得明明白白的,什么让罗白栖背包啊,孙依依拍照啊,而罗白栖却并不满意,自己为什么非得是背包的那个,结果争来争去,还是各背各的。
“琼哥,你明天有安排吗?”罗白栖躺在床上问道。
今天是周五,离外出还有两周多的时间。
“没,你想干嘛?”俞琼问道。
罗白栖从床上蹭了起来,又跑到俞琼床边小声说道:“我想……拉你一起去喝酒,怎么样?”
俞琼思考了几秒钟,开口道:“问你年哥,他去我就去。”
“你觉得年哥他会去吗?”
“不会。”
“那不就对了,所以你去吗?”
“不去。”
罗白栖此刻内心一万个不理解:“为什么啊?你是你,他是他,他不去我能理解,你为什么也跟着不去啊?”
“因为他不去。”俞琼回答。
“你这没道理吧?”罗白栖站起身来说道。
这时,季年刚好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准备出门。
俞琼抬眼刚好看见正拿着行李站在门口准备出去的季年。
“诶,你回家啊?”俞琼问道。
季年“嗯”了一声。
“哦。”俞琼发现自己内心居然有点小小的失落,“那你走吧,路上注意安全,拜拜。”
季年又“嗯”了一声,便出门了。
“我记得,年哥好像前几周才回去过一次啊。”罗白栖嘀咕着。
俞琼看了他一眼,用手去掐了下他的大腿:“别人想家不行啊?”
罗白栖被掐得叫了一声:“我靠,行行行,怎么不行了。”
其实,这次季年并不是回家,而是去医院。就在刚放学不久,医院就给他打电话说顾佳卿突然病重,让他去医院贴身照顾一下。
刚到病房,推开门,季年就看到坐在床上瘦弱的顾佳卿。
“妈。”季年拉着行李箱赶忙走了进去,他坐在凳子上拉着顾佳卿的手:“你现在怎么样了?”
顾佳卿看到季年来后,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妈没事儿。”声音明显比前一周还要虚弱。
季年看着眼前虚弱的女人,现在正是夏天最热的时候,而她头上却戴了一顶毛线织成的帽子,外边一根头发都没有,嘴唇苍白,身体嶙峋,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特别的瘦弱。
季年拉着顾佳卿的手摩挲了两下,又吸了口气担心地问道:“你不是说好多了吗?”
顾佳卿勉强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回答道:“化疗嘛,难免有些副作用,很正常的。”
季年看着眼前这个病重的女人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还勉强装着自己没事的样子。但越是这样,自己就越心疼。
接下来几天,季年一直照顾着顾佳卿的饮食起居,晚上就在床边的一个气垫上睡觉,半夜顾佳卿突发不适时,又赶忙起来接水喊护士医生,白天就推轮椅带着她出去透透气。
这一天,顾佳卿状态还不错,刚好也想出去逛逛,得到医生许可后,季年便推着轮椅带她去四处逛逛。
刚出医院,季年向前面望去,今天卖花的那个婆婆不在,但路边还是有很多其它卖花的小摊贩。
季年推着顾佳卿向前走着,路过一个小花摊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他刚刚似乎瞟到了一束花,很像水仙的花。
“怎么停下来了?”顾佳卿扭过头问道。
“你等我一下。”季年蹲了下来,将那束长得很像水仙的花挑了出来问道,“老板,请问这是什么花?”
老板是位爷爷,他乐呵呵地回答道:“啊,它叫六出花,杂交品种呢,可招人稀罕了。”
季年又把花递给了身后的顾佳卿:“你看这束花,像不像水仙?”
顾佳卿看着花愣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上观赏着,眼睛里流露的尽是喜爱,连嘴角都在微微上扬,可以看得出她真的很开心。
“这什么花啊?跟水仙这么像。”顾佳卿欣喜地问道。
“听老板说,它叫‘六出花’,刚好长在夏天。”季年回答。
顾佳卿仍拿在手上细细观看着,季年见她那么喜欢,便买了下来。
季年又推着顾佳卿在路上走着,而坐在轮椅上的顾佳卿正跟季年讲着自己年轻时与季华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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