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个嘛……嗯……”额嗯了半天,俞琼愣是什么都没额出来,刚准备跟张现摊牌说自己不会,季年就伸出了援手。
“x等于2,且a不小于0。”季年提醒道。
“额……x等……等于2,且……且a不小于0。”俞琼颤颤微微地念完答案后松了口气。
“嗯,很好,如果下次是自己答的,就更好了。”张现似夸非夸道。
俞琼:“……”
张现的目光又落在了季年的身上:“来,季年,既然你这么助人为乐,那你来讲台上讲一下下一道大题。”
季年:“……”
季年叹了口气,不知道是无语,还是对这道题没什么难度而感到不屑,随后又起身走到了讲台上拿起一根粉笔又熟练地搣断了一小节开始写公式分析。
“首先我们由题可知,x=y+2a,且a≠0,而y=2x+a,由此我们可以先把x与y的等式组成方程组,然后我们再来看其它的条件……”
俞琼盯着讲台上正在讲题的季年,心中泛起了浪花:这么看他确实挺帅的。
等自己突然回过神来时,又不理解为什么自己要这么盯着讲台上的人看,跟那些小女生简直没有区别啊。
少年站在讲台上,鼻梁上正戴着副金边的圆框眼镜,手上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着解题步骤,笔画棱角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沓,写完后又在解题步骤上勾画重点,细致入微。台下的女生看了,都得犯花痴。
“最后,我们很容易就可以得出x=2,y的取值范围是大于0即可。”季年讲完题后,把粉笔扔进了粉笔盒里,拍了拍手就下去了。
“很好,季年同学讲得非常详细,每个解题步骤也很清晰明了。愣着干什么?抄啊!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张现说完,还不忘敲了敲黑板。
“挺不错啊。”俞琼转身说道,“我坐这个位置都看到前面女生在那儿接头交耳的,恨不得冲上去跟你站一块儿,看都看够了。”
季年没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那是交头接耳,还有,我在讲台上看得比你还清楚。”
没错,季年确实看得比谁还清楚,他不但看到了有两个女生在交头接耳,还看到了其中一个女生羞红了脸,把头埋了下去。连孙依依发呆时的眼神,罗白栖仰头大睡的姿势,石浩学在桌子上画火柴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当然,还有前面这位在讲题时盯着自己看的那种眼神。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季年直接学以致用。
数学课下课时,张现刚收拾好东西准备跨出教室,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就折回来说:“哦对了,晚自习前吃完饭检查仪容仪表,那些什么染发的、烫发的,都抓紧时间给我弄回去,还有那些校服穿不齐的,特别是季年,到时候都给我弄规整了!”说完便离开了教室。
季年今天也同样没穿校服,他身上套了件宽松的黑色t恤,下边穿着灰色运动裤,而那件灰红相间的校服外套,一直搭在他的椅背上没动过,都快要积灰了。
“看,还好我让你把头给染了,不然你到时候就只能上主席台站着去了。”俞琼一脸得意,“你不感谢感谢我?”
季年还在埋头写题,头都没抬一下,就随便应付了句:“嗯。”
“‘嗯’就完了?”俞琼质问道,“你也不知道请我吃个饭,抽包烟什么的。”
季年依旧在写题:“我们的友谊,不是这些物质可以衡量的。”
俞琼“嘁”了一声,思考了一会儿又问道:“诶,你当初怎么想的,去染了这么一个发型啊?”
为什么会去染这么一个发型?这个问题问得好,问得季年一时半会儿还有点答不上来。
其实这一头也不是他想染,就是单纯觉得技校人都太拽,怕自己看上去老实会被一些傻逼没事找事,然后就专门染了原先那一头才去的学校,当初还想着去纹个身,但又怕学校不收,也就没去。毕竟自己小时候不爱说话,大事小事都往心里搁着,也没少吃过哑巴苦,被打了、被骂了、被欺负了,也不敢说,就自己扛着,再不然就还回去。虽然现在长大了,变得不那么好惹了,但对于小时候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超哥,专门超社会的那种,谁都不怕,即使自己也抽烟喝酒一身臭毛病,但也不是事事都无所畏惧。
“怕被揍。”季年直接坦露心声。
然而像这么说,俞琼显然是不相信的,他一脸疑惑地问道:“嗯?怕被揍?”
季年猜到这家伙是不会信他说的这句话,刚准备解释,罗白栖就跑了过来:“年哥,你头发还没……”话还没说完,罗白栖才发现,季年头上那几撮雾霾蓝的毛没了:“我草,你他妈怎么染回来了?”
还没等季年开口,孙依依又跑了过来:“年哥,你头发咋……我草,你染回去了?”
“嗯,有事吗?”季年盯着面前的两位问道。
罗白栖:“我还想拉你一起下水呢。”
孙依依:“不,是我们。”
季年叹了口气,略显无奈:“你们可以选择染回去。”
“不行!”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步。
罗白栖:“这头发可是放假那会儿我刚染的!”
“差不多也有三四个来月了,可以然回去了。”季年回答道。
孙依依:“我这个可是昨天晚上刚染的!昨天!”
季年拿这两人没辙,只好丢下一句:“那你们自生自灭吧。”
而一旁的罗白栖想来想去,想出了个馊主意:“要不这样,年哥,你就别穿校服了,跟我俩一起?”
“那性质能一样吗?”孙依依问道。
罗白栖:“那你想怎样啊?这不没有办法的办法吗?”
“诶?”孙依依突然来了馊法子,“要不我俩翻翻,看看年哥头上有没有没被染到的?”
俩人也是说动手就动手,完全不顾及季年的感受,季年都还来不及阻止,头就已经被翻成了鸡窝。
一旁的俞琼看不下去了,开始阻止道:“去去去,干嘛呢?这我弟兄,你翻他头发,经过我允许了吗?”
“哟,琼哥,你是不是酸了?”孙依依调侃道。
俞琼做出满脸不屑的样子:“切,谁酸了?我只是担心你们被揍而已。”
此时,没有任何发火迹象的季年正在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其实到头来看,季年的脾气的确好了不少,不单单只是对俞琼,对自己身边的人也逐渐有了耐心起来。
“行了,面对现实吧,两位。”季年整理完头发后说道。
最终,两人还是选择了面对现实。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