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吃吃睡睡间,中期来之又过,天气也入春将夏。
屋子里亮着暗色灯光,已值深夜,沈一欧终于灭完一套数学起身躺到了床上。
边崎之还在书桌前战斗。
沈一欧笑看对方:“不错嘛,四百八。”
边崎之撇撇嘴:“我一直以为我这次能五百多。”
“不错了已经。”沈一欧说:“真的有在用心了,数学都能考八十了,值得表扬。”
“谢谢表扬。”边崎之终于写完,跃的起身,欢快地跑开。
跟那猴子上树般四处窜了一会儿,后又盯着沈一欧半躺的身子良久注视。
“沈小乖!”边崎之大声喊了声。
沈一欧吓得手机直勾勾砸到脸上:“我操……”
“你疯了?”沈一欧转头看他。
“没。”边崎之笑笑也跳到了床上去。
沈一欧被他撞得顿时想吐个八万里的血,皱起眉看过去:“你想让我知道你弹跳力不错?”
边崎之翻身压住他,一双眸子勾人至极。
“干嘛?”沈一欧察觉到此时气氛有些暧昧。
边崎之不说话,只低头亲了他一下。
“说话。”沈一欧道。
边崎之便又亲了他一下。
“边崎之。”沈一欧双眸漆黑,声音都低了下去,似乎在压抑,他喊道:“抬腰。”
“为什么?”边崎之说罢又亲了他一下。
沈一欧懒着声:“我硬了。”
边崎之似乎是觉得他多言了,故说:“我能感觉到。”
“真奇怪。”边崎之倒也不动,就着这个姿势,时而蹭蹭他:“刚认识你那会儿不是说你有□□功能障碍吗?怎么回事?好了?”
“边崎之!”沈一欧瞪起眼:“你才障碍!”
“那要是不障碍的话……”边崎之小声说:“我问你个事儿。”
“就是吧……你上次买的那个……还有没有?”边崎之问。
“哪个?”沈一欧笑了笑。
边崎之重重蹭了一下他,谴责般:“你觉得这个时候我会管你要什么?”
沈一欧笑意难藏,说:“还有。”
他说罢推开边崎之起身去拿。
……
两人几乎是凌乱地交吻了一会儿,边崎之才让开唇说:“这次我让你舒服。”
沈一欧一愣:“什么意思?”
边崎之手指摁在他腰间:“想不想上我?”
沈一欧却沉默下去。
边崎之继续问:“想不想?”
“想。”沈一欧说。
边崎之凑过去抿了抿他的唇。
沈一欧问道:“你确定吗?”
“有什么不确定的?”边崎之似乎觉得好笑。
沈一欧逗小孩儿般:“你要是……就不干净了哦。”
边崎之一笑:“那你已经不干净了。”
“我那不一样。”沈一欧垂下眸。
“不一样?什么不一样?”边崎之眼眸一闪,似乎懂了他的想法:“你身份卑贱,我比较尊贵?”
沈一欧无言。
边崎之挑开他眉边碎发:“你上不上?不上我要勾引你了。”
大概是生理反应,沈一欧这时突然有了管他妈的的想法,直到两人拥着彼此滚到床上,他才真的找回一点理智,不是流氓的生理想法,是心里在作祟。
他喜欢这个人,想要这个人,想侵占他,想完完全全拥有他,做别人没法儿做透的事。
衣服不知是什么时候落到了床边,沈一欧附身亲了亲他手臂的纹身,往上吻到他的唇。
“你刚刚说,勾引我?”沈一欧唇间有笑:“怎么勾引?”
边崎之眉头一挑,仰头舔了下他的喉结,这个视角清晰能见沈一欧泛红的喉结上下滑了通。
“我知道了。”边崎之亮起眼:“你最敏感的地方,在这里。”
他说罢又仰头咬了下,不重,像是调情。
“嗯?”沈一欧看着他:“嗯……”
“最敏感的地方,不是这里。”沈一欧说。
边崎之蹙眉:“是哪里?”
“很多。”沈一欧说:“现在的话,是那里……”
“那里?”边崎之低头看了眼,腾起笑来:“你还挺坦诚。”
沈一欧再又俯下脑袋,将这个虔诚又戏谑的吻一直延向他腰间的纹身,他盯着纹身看了好一会儿,不知想了些什么,又说:“有时间,我也去纹一个,和你一样的。”
“挺疼的。”边崎之说:“不一定要用这种方式跟我表示你的真心。”
沈一欧一路将那个纹身吻遍:“我自己喜欢。”
……
大汗淋漓,冷气甜腻。
边崎之被这一通折腾下来,除了疼就还有一个想法——沈一欧技术不行。
“别问。”边崎之只能趴着,他阖着眼:“我不想伤你的心。”
沈一欧笑了笑也趴在他旁边。
出于男人的尊严,他又问了声:“真的很差?”
边崎之看他一眼:“我说了不想伤你心。”
“哦。”沈一欧收回目光。
边崎之叹口气,同他说去:“其实不至于,还行吧,反正弄到后面我还挺爽的。”
“真的?”沈一欧的眸光重新亮起来。
“真的。”边崎之说。
“量变引起质变。”沈一欧说:“你多让我上你两回,说不定就能让你从头爽到尾了。”
边崎之眼看着他又要来:“现在不行!”
“我有点没缓过来。”边崎之连忙说:“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再让我休息半个小时你再来。”
“神经病啊你。”沈一欧笑起来:“谁要再来了?不怕我把你弄死?”
“睡觉。”沈一欧扯过被子把他抱过来一些。
这些日子过得很潦草,却又似乎认真着,学校小树林断墙上一支蝴蝶兰从后山开到里头来,嫣红的花瓣张扬又落寞。
春末时候本来也不是一个欢快的季节,大抵落满疮叶,亦或枝头空荡,天空总也通白,骄阳不绽,寒霜已逝。
时间呢,游走着、荡漾着。
初春午休时候闭的眼,再一睁眼,又是一年之夏了。
不知哪一天开始一个又一个都脱了毛衣,换上了回穿过好几年又或是换季时候买的新t恤衫,六七月份的风不为盛大,总被寒风吹得荡上云霄的窗帘突然也落了地,安静垂靠在一旁,似乎了无生机了。
不是吧,大抵在等明年的大风。
等刮于长霄,赫人直立的风。
边崎之扯了本书扇起小风,他们这两排最惨,靠墙聚集,窗修得高,风也吹不到身上,就连这顶级的奢侈,也就是那两架悬在天花板的陈旧吊扇,也不临其身。
平日里若是热,只得自备小风扇或者撕课本做扇叶。
幸运的是何哆哆这段时间去市里集训了,不必忍受这般痛苦。
“怎么不睡?”边崎之问向张缶。
“热。”张缶无力地靠着墙:“睡不着。”
边崎之转身靠着墙,把书拎到腿间,腾出一只手来给他扇扇:“快睡吧,我扇到你睡着也睡了。”
张缶闻言飞快趴到桌上。
边崎之手劲时而松散,不过一会儿又拎起猛劲来,张缶也算是睡得舒服,迷迷糊糊就睡入了一场夏。
一场携卷凉意的悠然远夏。
边崎之见他呼吸有待平稳,这才停住垂下手,轻轻揉了揉酸软的手腕。
本打算把这一课政治背完就睡觉,哪想背完已经下课了。
干脆也就不睡了。
最后一排那个支起的脑袋也在下课时候落下了,这是沈一欧的一贯作息,午休写作业,下课二十分钟睡觉。
边崎之看了眼扔睡着的魏哲成和张缶,站起身来把何哆哆的桌子靠后移了移,艰难地走出位置。
“睡了?”边崎之低头凑在沈一欧耳边问。
沈一欧并不抬头,只点了点头。
边崎之揉揉他头发便出门去了。
这样热下去可能得对太阳有阴影,边崎之打算求组一下自己那个爹。
“喂,爸~”
“不是在读书吗?”边煜乔打了个寒颤:“怎么给我打电话?”
“下课了。”边崎之说:“能不能请你高抬贵手帮我一个忙?”
边煜乔下意识后怕:“什么忙?”
“给这个狗屎学校捐点款,修个空调。”边崎之说:“不然你可能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哦。”边煜乔点点手指:“行。”
“不是让你捐空调哈,捐空调没用,老早有人提议过凑钱买空调的想法,老师说学校电路带不动,所以得麻烦里多花一点点点点钱在这儿修个小电站。”边崎之说:“谢谢我亲爱的爸爸。”
“你以为我的钱是老天爷擦屁股的纸巾?”边煜乔皱起眉:“随手满天飞?”
“这可是公益,你以前不也老做公益?现在给你的机会。”
“我那是捐的实在贫困的,你们那个学校倒还不至于,你就是吃不下苦,你是不知道我们那些年读书……”
眼看着边煜乔又要研墨说当年,边崎之连忙阻拦:“我知道你不容易。”
“但是!”这声高喊过后他又猛地降调:“我认为时代在进步,大家的生活都在得到改善,我们也应该做出一个表率,让大家看到改善,你想想,这也是下期了,下学期就会有许多高一新生会来这里读书,要让他们看到这个学校如此草率,连空调都没有,他们会对这个新时代失去信任的。”
“把你的狗屁往嘴里咽回去。”边煜乔无奈道:“现在说话都不问北了是吧?”
“哎。”边崎之叹道:“帮个忙呗。”
“那我……”边煜乔话未说完,边崎之连忙接下去:“谢谢你!我伟大的父亲!”
说罢挂了电话,不给对方一点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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