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崎之一下午的拼搏中，沈一欧成功从白银末飞到黄金中。
边崎之甩甩手给他看战绩：“牛不牛逼？”
“牛逼。”沈一欧随手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你在做什么？”边崎之起身下床。
“数学。”沈一欧低头打草稿。
边崎之无奈道：“那我插不上嘴了。”
“我教你数学要不要？”沈一欧说。
边崎之往他密密麻麻的草稿纸上撇了一眼，下意识想要拒绝，忽然想到点什么，又不太想拒绝。
“行吧。”边崎之坐过去：“怎么教？我坐你腿上还是你坐我……”
沈一欧打断他：“不用这么麻烦，坐板凳上就行。”
边崎之：“……”
“教你一个简单的。”沈一欧翻出一道题来：“高一的集合。”
“这个呀。”边崎之看了眼书上那些文字数字字母，像他妈一群蚊子在舞蹈，顿时没了兴致：“换一个吧。”
沈一欧重新给他翻：“函数？”
边崎之望上几眼，败下阵来：“还是集合吧。”
“说实话，这个真的没什么好讲的，不过后面也会用到，这样理解吧，集合就是一群人组成的一个小团体，比如说我、哆哆、张缶、鸭哥，我们几个每个人是一个元素，我们几个元素就组成了一个集合，这是基本概念。”沈一欧看着他：“哎呀好智障，这东西都是拿来自学的。”
“沈一欧你可以。”边崎之被他冷不丁的一句智障打击到了，气冲冲地站起身来：“老子不学了!”
“行行行我错了。”沈一欧拉住他：“我们继续。”
边崎之将信将疑坐了下去。
“这里几种常用数集记住就好。”沈一欧在数学书上画了个圈。
“然后就是两种形式，列举法和描述法……”沈一欧自顾自讲了一堆。
边崎之耳朵里就像是藏了个过滤网，自动把所有数学小知识全过滤了，几乎没听进去几个字。
“边崎之。”沈一欧明显看出他的走神，问道：“什么是交集？”
“啊？”边崎之猛然回神：“什么鸡？”
沈一欧：“……”
“我刚刚讲的你没听？”沈一欧无奈道。
“听了。”边崎之笑笑：“又忘了。”
沈一欧眉头一皱：“放屁!你特么根本就没听，你脑袋是猪屎做的吗？”
“你脑袋才是!”边崎之甩开书：“老子今天死也不学了。”
“不学拉倒，给老子滚。”沈一欧不搭理他。
边崎之在床上坐了会儿又十分没脾气得走了回去。
“干嘛？”沈一欧问。
“我错了。”边崎之扯着他手指低声说：“再来一遍吧，我绝对听。”
“看着。”沈一欧在草稿本上画了两个相交的圆：“这里，这两个圆挨在一块儿的部分就是它们的交集，比如a是喜欢张缶的妹子，b是喜欢徐亚的，a交b就是既喜欢张缶又喜欢徐亚的。懂了吗小鸡？”
“那这a交b的妹子挺花心啊。”边崎之说。
“……我就是打个比方。”沈一欧看着他：“所以你懂没懂？”
“懂了”边崎之说：“花心的就是交集。”
“……这么理解也差不多。”沈一欧居然觉得他这个说法无可挑剔：“你举个例子。”
“嗯……”边崎之半天憋出来一个例子：“a是喜欢吃屎的，b是喜欢拉屎的，a交b就是既喜欢吃屎又喜欢拉屎的。”
沈一欧木着脸点评：“……对。”
“那个……”边崎之挠挠脑袋：“我不是交集里面的啊，我只喜欢你一个。”
沈一欧无奈笑了下：“做题吧。”
他在数学书上面翻出一道合适的题来：“这个，要是忘了概念就翻前面看看。”
“等会儿。”边崎之接过书：“我要是写对了有没有什么奖励？”
“就他妈几道纯概念题你好意思提奖励？”沈一欧递给他一支笔：“自己奖励自己吧。”
“那我不做了。”边崎之搁下笔。
“爱做不做。”沈一欧撇开头：“惯着你。”
“沈一欧!”边崎之喊道。
沈一欧无奈问：“想要什么奖励？”
边崎之笑着说道：“做对了你亲我一下。”
“行。”沈一欧爽快地答应。
边崎之心里想着奖励也就来了动力，做得飞快，然而——全错。
沈一欧看着满页的叉：“……你对这个奖励有多排斥？”
“哎哟。”边崎之看了一眼：“我做的时候感觉挺对的啊。”
“感觉？”沈一欧不忍直视，把书合上。
边崎之叹了口气拿回书：“看来数学不适合我。”
沈一欧看了眼他，拿过他手里的书，低头在他的错误答案上画了杠，一一写下正确答案，又把书递回去：“我写对了，你奖励我。”
边崎之眼睛一亮，抱着他狠狠亲了一口。
沈一欧顿时觉得脸疼：“你特么这是咬还是亲啊？”
边崎之十分满意，笑着去拿沈一欧的手机，打算劳逸结合，先玩会儿再学。
靠在床头跟饭饭玩儿了会儿才去捣鼓手机。
“相册能看吗？”边崎之问：“没什么私密照吧？”
沈一欧很快回答：“不能。”
“见外了。”边崎之不理他，自顾自点开了相册。
沈一欧的相册分类挺好，风景照居多，然后就是张缶他们那些狰狞的面孔，看样子是逮着机会就拍人丑照，也有些沈曼妤的照片。
唯一一个照片最少的相册，名称是个逗号。
光看相册封面只有局部，点进去才发现全是自己。
“你还把人截了？”边崎之看着那张因为裁剪而足以占透整块屏幕的自己。
沈一欧眉头一皱，突然想起自己的骚操作，顿时有点尴尬，不回他话。
“小欧哥哥这么喜欢我啊？”边崎之笑了起来。
小欧哥哥专注于学习，屁话不回。
边崎之不再逗他，低头继续去看手机。
他手指有意无意地钳在手机壳边缘，最后直接把手机壳掰了下来，顺着屏幕落下来一张照片。
边崎之捡起一看，这张照片好像是刚认识那会儿沈一欧找他要的，当时以为他就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随便要点东西让自己吃得心安理得，现在看来，倒觉得不是。
大概因为这张照片放在了随身携带的位置，已经过去这么久他依旧保存得新的一般。
看上去很珍惜的样子。
他把照片放回手机壳：“问你个事儿，不许撒谎。”
“嗯。”沈一欧淡淡道。
“你什么时候开始……”边崎之顿顿道：“喜欢我的？”
沈一欧手指一滞：“真不让撒谎？”
“废话!”
沈一欧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你笑着问我名字那次。”
边崎之顿时说不出话来。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所以那些混乱的片段都有了关联，为什么会抗拒拥抱，为什么帮半夜蹲门口帮自己守着家，为什么碰一下眼睛都会紧张。
因为所有奇奇怪怪的行为里藏着不会宣之于人的喜欢。
他这时却不觉得一见钟情有多美好了。
走的时候他也许比自己还要崩溃，装得那么冷淡，还被骂了一通。
凭什么。
明明那么早就开始了。
还是应了以前的想法，沈一欧这个人真的太装了。
“你干嘛？”沈一欧看着他发呆。
“滚。”边崎之撇过脸去：“十分钟之内老子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这之后沈一欧就真的没再发出声音了。
“诶。”边崎之喊了声。
沈一欧并不说话。
“你说话啊。”边崎之喊道。
沈一欧冲他摆手诚恳地表示自己是不会发出声音的。
边崎之：“……”
“给老子说话!”
“想听什么话？”沈一欧终于开口。
“不知道。”边崎之说：“我感觉自己都明白，想问你的也都有答案，但就是有点烦，对，就是心疼!老子心疼你!”
沈一欧无奈一笑：“一见钟情不浪漫吗？有什么好心疼的？”
“我倒希望你晚一点喜欢我的。”边崎之小声嘀咕。
“那我没办法。”沈一欧笑笑说：“你得跟我的心商量商量。”
“商量个屁。”边崎之低头喃喃：“太几把可怜了。”
“你要真心疼我，你就……”沈一欧话还没说完，边崎之就已经从床上起来一把扯起沈一欧扣进怀里，偏头亲在了唇上。
沈一欧大概真被吓了一跳。
边崎之让开一点距离，小声问他：“你可不可以张嘴？”
“张嘴干嘛？”沈一欧一愣，下意识以为他要像哄小孩一样：“你要喂我糖？”
“不是糖。”边崎之说着轻轻咬了下他的唇，含糊说道：“张开。”
沈一欧顺声微分开嘴。
后面他才知道，边崎之要喂的真的不是糖。
是别的……
带着湿润的触感，似乎温热又疯狂，顶撞着沈一欧的舌尖、齿粒以及更深的地方，明明粗俗又莽撞，却让人眷恋，甚至想回应，想□□。
犹似许久未食的猛兽，要窒息般死死交缠。
边崎之抚着他脊背，安抚般，又像是想揉进骨子。
两人的呼吸都很重，几乎要缠绵入骨。
他大概是想用这种方式，来释怀与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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