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ti组合在圣诞节来临的前一周,终于正式出道。
今晚就是他们的首次公演舞台。
纪晨临上场前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满脑子都是一会要上台表演的舞步。
舞蹈老师因为不放心,也跟着他们一起来到了现场,看到他的样子,不住地劝他放松,为他加油打气。
当主持人念到“dayti”组合名字的时候,纪晨心跳都慢了半拍。
他僵着身子跟在其他队员身后,当镁光灯不断闪烁的那一刹那,才无比清楚的有了已经站在舞台上的实感。
纪晨已经完全不记得台上发生的事了。
三分半下来,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
做完定格pose,灯光暗下的那一瞬间,纪晨整个人就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浮出了水面,大口的喘着粗气。
一片漆黑之中,有人揽住了他的肩膀,将身体僵直的自己带下了舞台。
直到晚上参加公司特意为他们举办的庆祝party时,纪晨的思绪依然神游在千里之外。
“纪晨,恭喜你终于挑战了自己,今晚的表演简直是0失误!”
还有些恍惚的纪晨,在舞蹈老师走到他面前时才渐渐缓过神来。
0失误吗?
不会又是在安慰自己吧。
“小晨,今天表现的不错,看来你是实战型的,看你平时练习不认真还为你捏了把汗,没想到一站到舞台上这么有魅力。”
“是啊,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你这么认真的一面,比你平时漫不经心的样子吸引人多了!”
听着耳边接二连三的夸赞,脸皮一向很厚的纪晨也莫名的红了脸颊。
他端起面前的红酒,和前来敬酒的人碰了碰杯:“谢谢老师们。”
舞蹈老师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加油,其实你自身条件很不错,虽然不能跟专业的舞者相比,但比一般人还是要强上许多了,要有自信。”
纪晨轻轻点头,发自内心的感谢这些一直不放弃教导自己这颗顽石的人。
今晚聚餐的人来了很多,店里坐满了台前幕后的工作人员。
可在这么多人当中,纪晨大多只有一面之缘。
他所熟知的,只有自己的三个队友和两个舞蹈以及声乐老师罢了。
面对不断有陌生人上前寒暄,纪晨只是淡淡的回以一笑。
也许是对之前几次宿醉的事情心有余悸,纪晨今天并没有喝太多的酒。
在大家正兴起时主动提出离开,不久便独自一人推门而去。
聚餐的地方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所以他依然选择了走路回去。
突然天边一道亮光闪过。
“轰隆隆”的巨响随之而来。
看样子要下暴雨了。
纪晨默默加快了脚步,在路过那条熟悉的小巷时,倏地停了下来。
大雨霎时倾盆而下。
纪晨有些狼狈的带上了羽绒服的帽子,往某个昏暗的角落里奔去。
不过片刻的时间,地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雨水。
之前救助过的那条流浪狗,如今四肢泡在了雨水中,原本用纸箱子搭建的小屋早已坍塌的不成样子。
雨下的又快又急,很快小狗身上的毛发已经被雨水浸透,浑身打着哆嗦。
纪晨几乎是下意识就脱去了自己的外套,将衣服铺在地上,抱起小狗轻轻塞到了帽子里面。
一阵凉风袭来,发抖的不止小狗,还有纪晨。
他浑身打着哆嗦,攥紧了毛衣的领口,冒着瓢泼大雨,起身飞快的往宿舍跑去。
等他到了家,混身上下都被雨水浸湿,毛衣就像吸了水的海绵一样紧紧扒在身上,难受得很。
纪晨冲到浴室里,当热水流出的那一刹那,瞬间有种得救的感觉。
然而一冷一热的巨大温度差异不禁让他猛地打了个喷嚏。
“哈欠——”
遭了!
可千万不要感冒了啊……
纪晨默默祈祷着。
然而事与愿违,他就是这么倒霉。
当纪晨在浴室待了足足半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已经觉得鼻子不通气了。
刚要走到床边坐下,就听身后一道开门声响起,凉风透过缝隙灌了进来。
纪晨感受到一阵寒意,不由得猛的打了个哆嗦。
他刚刚才沐浴完不久,浑身都散发着牛奶味沐浴乳的清香,从发梢处坠下的水滴很快便将他的白色棉质睡衣沾湿了一片。
祁暮反手关上了门,盯着他溢满水气的眼睫,沉默了许久才慢慢走到他面前。
抬手摸上他湿漉漉的发梢:“怎么不吹干?”
纪晨偏过头去,抽回自己的头发,转身回到自己床上坐下:“不想吹。”
可能是快要感冒了头有点沉,他现在只想躺在床上休息。
“你来我房间干什么?”
祁暮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默默转身进了淋浴间,几分钟后,拿着什么东西走了出来。
“别湿着头发睡,对身体不好。”
纪晨在床上翻了个身,把被子往上拽了拽,懒得理他。
他当然知道。
就是不想动罢了。
祁暮将手上的吹风机放到一旁,却并没有离开,而是径直走到纪晨的床上坐了下来。
感受到床铺的塌陷,纪晨心里咯噔一下。
在他刚打算睁开眼睛时,一双大手已经将自己从被窝里抱了出来。
“你干什么!”音量虽然有些大,却带着鼻音,听着奶声奶气,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祁暮轻而易举的掐着他腋下,将他上半身提坐了起来,让他倚靠在自己胸前。
纪晨本就四肢有些乏力,被他这么一折腾,顿时没了好脾气。
好看的长眉皱起,抬眼怒瞪着他:“你有毛病?”
祁暮没有说话,伸长了手臂拿起床头柜上的吹风机,打开开关之后,对着眼前一团乱糟糟的脑袋就是一顿猛吹。
纪晨又连着骂了他几句,可惜都被吹风机发出的嗡嗡声响所掩盖。
他试着挣扎了几下,发现对方的力气比较大后,也懒得再去反抗,自暴自弃的随他去了。
如果他们只是单纯地队友关系,纪晨并不会多想,反而会心安理得享受他的服务。
可两人毕竟上过床,无论纪晨怎么说服自己去忽视,可这个事实就像是个永远跨不过去的坎,横在他心里。
十几分钟后,吹风机终于停止了运作。
而纪晨也已经禁不住头晕和困意来袭,早早就眼皮打了架,在祁暮怀里安稳的睡了过去。
祁暮垂眸看着完全躺倒在自己怀里的人,不知该说他心大,还是对人太没有防备之心。
如果现在跟他在一个房间的人不是他,他是不是也会像这样随意的靠在别人的怀里。
想到这种可能,祁暮浑身的气血仿佛都凝结到了一处。
那天他在陌生人怀里流泪的一幕,霎时又浮现在眼前。
明知道刚才只是自己的假设,却依然让他胸闷的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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