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璎在回王宫的当天晚上辗转反侧,一整夜没睡着。
赫芬克斯对她好的过分了,这让贝璎生出了一些很大胆的念头,但是她不敢打直球问他,万一是她自作多情,那以后工作的时候就尴尬了。
思来想去,她决定先静观其变,但是恩不能不报,可是她确实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虽然小西为她编了个人族小郡主的身份,但她总觉得这个身份不是自己的,也不好意思去人族那边。
只好从自己现有的东西里面找,这一找就发现自己真的太过贫穷,值钱的东西除了赫芬克斯送的,就只有凯特纳大师送的——她送了贝璎一套极为珍贵的颜料,在市面上属于有价无市。
于是贝璎只好出卖自己的劳动力。
赫芬克斯当场就拿羊皮纸拟定了契约,然后拿给贝璎过目。
贝璎仔细看完,觉得没问题。
两人顺利地签订了契约。
……
接下来的时间,贝璎一直在托尼郡和王都之间来回奔波,她过意不去,主动找了赫芬克斯扣工资。
赫芬克斯十分惊讶,但还是应允了,毕竟,如果不扣的话,会引起其他人的不满。
完成了这些之后,贝璎心口的大石总算能放下了,于是她一心扑在了画画上,导致赫芬克斯每次来找她的时候都看到她在画画。
赫芬克斯只好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画。
但是有时候,贝璎也会有拿不准的地方,这时候赫芬克斯就再次派上了用场,他不但自己有多年的绘画经验,也鉴赏过许多名画,总能提出十分中肯、有建设性的意见。
贝璎十分喜欢和他待在一起,轻松且舒服。
在自己的勤奋努力、大师的点拨教导、赫芬克斯的建议拨正下,贝璎的画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步着,但同时,因为她过于压榨自己的休息时间,她瘦了不少,赫芬克斯很心疼。
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当贝璎再次完成一副速写时,赫芬克斯状似无意地提到:“你还记得洛特子爵吗?”
贝璎一边收拾画具一边回道:“记得,怎么了?”
赫芬克斯见她回应,继续道:“马场最近要开一场赛马比赛,分为赛马与赌马两种形式,他邀请我们参加。”
贝璎迟疑道:“可是我这几天还想去画一下碧湖。”
赫芬克斯语气温和地劝道:“提升画技并不急于一时,忙坏了身体反而得不偿失,而且多出去走走,开阔视野还有利于突破瓶颈期,我年少的时候就经常出去游历。”
贝璎心想这倒确实,于是她同意了。
两人再次来到了洛特子爵的马场。
也许是因为这个马场是全王都最大、设备最齐全的马场,所以来参赛、观赛的人都非常多,贝璎甚至看到了几个妖精族的。
赫芬克斯也看到了他们,不甚在意地道:“王都作为血族最繁华的城市,经常有许多外族民众前来游玩。”
他们来到了洛特子爵专门给他们预留的顶级vip包厢。
这儿视野极好,透过窗户往下看去,能看到所有奔跑的马匹和广阔的比赛场地,窗户边还配备了小型望远镜,可供客人随时观察马匹状态。
桌子上还摆放了果盘和甜点盘,旁边还配有热气腾腾的茶饮,服务堪称周到。
赫芬克斯问道:“贝,你想给魔马押注吗?”赌马就是给魔马押注,如果魔马赢得了比赛,下注的人就会有奖金。
贝璎想了想自己的存款,还是放弃了:“不了吧。”
赫芬克斯鼓励道:“玩一玩吧,就当是尝试新鲜事物了。这次出来算公费,一切费用我来报销。”
贝璎心动了。
最终,她在赫芬克斯的劝说下终于决定参加赌马。
但她不太清楚怎么押注。
赫芬克斯道:“你把要押注的魔马的序号写到这张纸条上,塞到这个信箱里面就可以了。”
他让贝璎站到望远镜面前,给她调整好了参数之后让她观察马匹,他自己则是仗着视力优良,站在她身边。
贝璎透过镜片看到了正在等待比赛开始的几匹马,与此同时,赫芬克斯沉稳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一号马,看起来很强壮,但到现在几乎没怎么动,头顶的角也有些黯淡,说明极有可能营养不足……”
他把等待中的十匹马的特性全和贝璎介绍了一遍,说完之后,他还和贝璎说了一些赌马常见的注意事项和观察马匹的小技巧。
贝璎像个聆听老师教诲的学生一样频频点头,把赫芬克斯老师的话都记下了。
说完之后,赫芬克斯端起茶喝了一口,简单润了下嗓子,然后和贝璎一起写好了序号条,投进了信箱。
贝璎还是第一次赌马,说不紧张是假的,比赛开始后,她几乎一直透过望远镜看比赛现场。
果然,就像赫芬克斯说的那样,一号马的势头一开始十分猛,但是逐渐地,它的速度慢了下来,被后面的三号马、四号马、八号马一一反超。
贝璎甚至觉得自己听见了底下比赛栅栏旁边给一号马下注的人们的咒骂声。
赫芬克斯倚在窗边,语气闲适:“三号马快要到终点了。”三号马就是他们下注的魔马。
果不其然,三号马后半程开始爆发,逐渐超过了前面的两匹马,稳当第一,迈着稳健的步伐跨过了终点线。
人群中骤然响起了欢呼声和咒骂声。
贝璎放下望远镜,欢呼了一声:“三号马赢了!”
赫芬克斯温柔地看着她:“嗯,恭喜。”
贝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赫芬,你太棒了,竟然预判得这么准!”
赫芬克斯回拥过去,声音低沉:“只是有经验而已。”
他透过她脖颈间的薄薄皮肤,闻到了隐藏其下的、诱人的血液香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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