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文会辩论继续……

    蔡尧深深看了云黛一眼:“云公子一番议论果然精彩!刚才的诗作体裁新鲜,文字清奇,果然不愧是双王俱保的才子。何妨将行卷拿出来同赏?”

    蔡尧嘴上说的漂亮,其实是存心要在行卷上挑刺:刚刚云非墨那番话虽然明说的是谢祎,可是满朝文武谁不知道自己写闺怨诗出名?他可倒好直接讥刺闺怨诗,说什么‘猥琐下作’,岂不是把自己也给骂了?!因此虽然面上半点不露,心里已是打定主意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云非墨好好长长记性!

    尚书大人要呈交行卷,身为举子自然是求之不得,云黛连忙恭谨的将行卷呈上,那边薛岳也笑嘻嘻的把多余的抄本传送下去,给举子们传阅。

    此时在看云非墨行卷的举子们面色各异,他们都看过《永昌奇案》,一致觉得这云非墨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现在一看行卷,当初的轻蔑之心完全被浇灭了。其中有不少人前几天在公车馆就看过云黛的行卷策论,当时已觉惊艳,此时再看行卷中的诗文、策论、传奇分门别类,精彩纷呈,心中更觉得这云非墨果然不虚“双王俱保”之名。

    这么一会儿谢祎也缓过神来,见众人埋头传阅云非墨的行卷,顺势拿过来一看,翻了几页嗤道:“哼,还说我访仙送,云兄不也是写了如此多的传奇故事?难不成云公子以为鬼狐仙怪、神仙报应就好过访友寻仙?也不过就是些村夫野老的俚语怪谈,岂能登大雅之堂?”

    他也是聪明人,刚刚也是争强好胜,被怒气冲昏了头才那般失态。

    此时蔡尚书出来要传阅云非墨的行卷立时明白了蔡尧的意思:刚刚辩论的情景是建立在讨论谢祎的行卷基础上,想要挑刺那是所在多有,谢祎偷换概念的伎俩一旦被戳穿后面自然也就不灵了,再辩论下去只能是自取其辱。最明智的办法就是转移阵地,借着欣赏云非墨行卷的机会把战火引到云非墨的行卷上,到那时攻守易位,情势自然大不相同。

    只可惜谢祎气量实在过于狭窄,根本不屑于细看云黛的行卷,只是匆匆掠过就忙不迭的抓住云黛的几篇传奇故事进行攻讦,仓促之间未及细思,近来以传奇做行卷者颇多,他如此攻讦其实暗地里也得罪了不少举子。

    云非墨经过这几天李禅的突击集训,早非吴下阿蒙,见谢祎上来就揪着自己的传奇故事摇头笑道:“谢公子要找回场子何必如此操切?多看两眼我的行卷再发表议论也不迟呀!我自幼研习医术,颇与修道者交游,采道人所述玄怪,引用阐发,或彰事理,或喻正义有何不可?想国朝尊崇道教,广宣教法,所为者无非导百姓以义利,晓万民以忠孝,申孝悌,崇礼仪。圣人经典艰深,不能遍及村夫野老,则以报应神怪喻以道理。我等举子赴科举,求仕途,当思为官之后如何教牧万民,以圣人经义为枢,以教义玄妙作权变,何足为怪?倒是一昧沉迷诗赋,视百姓为刍狗而自视清流的,我不知为官之后要如何教化治下?百姓们听得懂那些诘屈聱牙的微言大义么?!”

    云黛这一番议论高亢激昂,直接点明了之所以朝廷会接受传奇故事成为行卷的内容,听得举子们都是点头称是,不禁又高看了云非墨几分。确实,如果只是为了看文才,小说传奇如何比得过策论诗赋?这传奇小说其实考校的就是这些未来的官员面对不知诗书礼仪的百姓时该如何应对,能不能将道理通过这些通俗的故事传达给百姓。

    欣赏云非墨之余,众人看向谢祎的目光就有些别样的意味了:你谢祎才高八斗、文采飞扬不假,可是要论起对道理的论述可就远不及云非墨了。治国理政教化万民也还罢了,最简单的一条,道教是国教,你口口声声讥刺传奇报应上不得大雅之堂,置朝廷于何地?

    这些情形蔡尧当然都看在眼里,谢祎实在过于性急,思虑也不周详。怎么可以直接攻讦传奇小说这一个整体呢?这样做根本就是授人以柄。

    蔡尧此时已经看完行卷,他自幼博闻强识,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之能,将行卷中内容在脑内过了一遍,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云非墨的行卷立意极好,文词也算通顺,但是用典似非所长,很多地方过于浅白不文,作议论尚可,可是拿出来当做行卷就过于简陋了。加上他传奇故事精彩远胜其他举子,看来这个云非墨应该如他自己所言,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儒生……也就是说典故考据、修辞雅训就是他的弱点!

    只要揪着这一点不断考他,他必然出丑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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