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席辞声音有些晦涩, 似乎是极度地难以置信,“……是看错了吗?”
伊诺尔没明白席辞的情绪由来,捡起了地上的杯子, 迟疑道:“应该不会,我感受到他的精神力了。”
席辞此时心里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国师,怎么会是雄虫?
这简直比他被认作是雄虫更难以相信。
“怎么了吗?”伊诺尔见席辞不说话,担心问道。
席辞总觉得在这其中有什么,但是却想始终想不通。
国师如果是虫族的话, 那他刚刚问国师的那个问题……
国师应该是能听出来的, 现在席辞才想起, 国师刚刚的情绪确实不太对劲。
但是既然这样,国师为什么没有说出来?
席辞揉了揉额角,感觉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有点震惊。
但是不管国师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席辞尊重国师的想法。
“没什么, 有点惊讶。”席辞没去想国师了,给伊诺尔倒了杯水递过去,“在这里无聊吗?”
在东崈国这里,连光脑都用不了, 席辞已经看到很多次伊诺尔下意识打开光脑,最后又放了回去。
伊诺尔摇摇头, 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伊诺尔不清楚席辞这段时间在做什么, 而且因为席辞一直是把事情交给属下做, 在伊诺尔看来,席辞也像是一直没有事做一样。
席辞估摸了一下时间, 揉了揉伊诺尔的头:“半个月左右, 很快的。”
“无聊的话给你养只猫?”
伊诺尔一听, 嫌弃皱眉:“不要。”
席辞看着好笑:“怎么不要, 不喜欢猫?”
说来好像是的,他似乎都没有见过虫族有养宠物的。
伊诺尔摇头:“不喜欢。有毛。”
“……毛?”席辞反应了几秒钟才意识到伊诺尔说的是什么,失笑,“原来是这样。”
……
国师来找席辞的并没有隐藏身份,直接是国师府的马车大张旗鼓地过来。
国师来找席将军,平时都不怎么来往的两个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要搞什么大动作。
皇帝那边还在纠心席辞到底想做什么,皇子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除了三皇子之外,其余皇子全都费尽心思打探,席将军和国师那一个多钟头,究竟谈了点什么。
但是将军府那边的嘴严,一点都撬不出来,皇子们又不甘心凭空丧失机会。
要是拉拢到了席将军,那储君之位也就大差不离了。
但是席将军不愿意见客,他们没法亲自登门拜访,只能就暗戳戳想些小心思。
成堆的稀有珍宝往将军府送,美名其曰只是恭喜席将军平安回来,但是都是藏着点心计。
席辞再怎么拒绝见人,但是皇子的东西都送到府门口了,他也不好直接退回去,就全往库房里塞。
不过席辞倒是想不到,一直哭穷的几位皇子,竟然还能掏出一件比一件贵重的宝物。
三皇子本就无心储君之位,对于这种明争暗斗自然不感兴趣,但是耐不住底下的谋士一直怂恿。
别的皇子都送,殿下您不送,这已经不是您想不想拉拢席将军的问题了,而是您对席将军不敬。
这是底下谋士对三皇子的原话。
三皇子一听,虽然他不是争抢的性子,但是也不想因此惹上灾祸,迟疑道:“……那怎么办?”
谋士恨铁不成钢:“殿下您自然也是要送礼的。”
三皇子:“……”
三皇子一直有一个难言之隐,就是他真的很穷。
他不像是别的皇兄弟一样经营自己的产业封地,他的唯一生计来源就是皇上发给皇子府的月俸。
虽然不多,但是勉强够用。
但是这里面绝对不包括人情往来,再加上送给席将军的东西那自然不能是凡物。
三皇子表示整个皇子府里面最值钱的就是他这个人了。
谋士对此也绞尽脑汁:“要不,殿下您看看能不能投其所好……”
功夫不负有心人,三皇子派人天天蹲在将军府门口,终于知道席将军好什么了。
“殿下,奴看到席将军今儿晚上,牵着一个男子出了府,恐怕……席将军是有那断袖之癖——”下人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来。
三皇子虎躯一震:“……什么?”
谋士听到这里喜不自胜:“殿下,快去找几个清倌送过去,这可不能让他人捷足先登了……”
三皇子突然松了一口气,皇子府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买几个清倌的钱还是有的。
更何况三皇子再怎么也有个皇子的名头,能买到的清倌也自然是那种上档次的。
……
“将军,三皇子也送东西来了,您要看看吗?”这几天将军府的进项实在太多,管事都有些忙不过来。
但是毕竟是皇子们送过来的东西,所以还是得想席将军禀告。
“放库房吧。”席辞没抬头,正在教伊诺尔下棋。
“将军,有些不能放库房……”管事觉得自己说得已经很明白了。
席辞抽空瞥了管事一眼:“什么东西?”
管事冷汗直流,要是只是席将军一人在还好,但是将军的小情儿就在旁边,给管家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当着面说。
管事扑通一声跪地:“将军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席辞叩了叩桌角,三皇子能送什么东西?
还能让管事如此紧张。
这几天的奇珍异宝和书法古画像是不要钱的一样往将军府送,席辞到后面已经不想看了,一律全部塞到库房里。
难得对这次三皇子的有了几分兴趣,席辞挑了挑眉:“去看看。”
说话间,管事刚松一口气,就看见将军也想带着小情儿一同前往。
这可万万不行啊,要是带上小情儿一起去看的话,和他现在直接说出来有什么区别?
管事尽力委婉道:“那些似乎……不太适合这位公子看。”
伊诺尔一顿,抬眼看了一眼管事。
伊诺尔自然看出来了管事是想支走自己,但是他想看席辞的反应。
席辞微微皱眉,有什么东西能让管事说出是不适合伊诺尔看的?
管事向来是个谨慎的人,但是从不会无理取闹,提出任何奇怪的要求。
“你直说。”席辞不耐。
席辞听不得管事这种把伊诺尔排除在外的语气。
“……”管事犹豫,最后还是在将军的眼神下,声线颤抖,小声道,“是小倌。”
“……三皇子送了六个小倌过来。”
席辞一愣,紧接着眉头皱起:“打发回去。”
三皇子不懂事也就算了,管事还能不懂事吗?
管事其实没想到将军会直接拒绝,他以为将军已经找了个小公子当情儿,自然是喜欢男子的,可能会对倌儿感兴趣。
管事察言观色,感觉将军即将在极度不耐烦的边缘,连忙:“是,是,是。”
席辞心道荒唐,谁教三皇子做这些事情的?
“……小倌是什么?”正这时,伊诺尔问道。
席辞轻呼出一口气,移一枚棋子:“没什么,不重要。”
伊诺尔不是傻,看到席辞和管事之间的氛围就能猜出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而且还是不能让他看的东西。
“雄主。”伊诺尔抿唇,“我想看。”
“……”席辞沉默两秒,“乖乖,不好看。”
伊诺尔没继续说话,看着席辞。
席辞抵不住了:“就是几个人,普普通通,没什么好看的。”
伊诺尔当然不信,要是普通的话,刚刚何必要防着他呢?
“为什么不给我看?”伊诺尔挑了挑眼角。
席辞当然不想让伊诺尔见到小倌,只得敷衍过去,但是没想到伊诺尔这次像是知道什么一样,半点没有相信的意思。
伊诺尔垂眸:“雄主,你别骗我。”
席辞顿住,无奈捏了捏伊诺尔的指尖,跟管事说:“去把它们带过来。”
“算了,带一个过来。”
只是看一眼,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管事怕自己惹了祸,连忙按着吩咐办事。
三皇子送了六个清倌过来,虽然明面上是送来唱曲儿的,但是倌儿自己心里都清楚。
他们都知道不可能一辈子保持清白之身,本来能被三皇子买走他们已经很庆幸了,最后得知是送给席将军,有几位更是暗中欢喜。
管事匆忙地出来,看都没看清楚点了一个小倌:“将军要见你,赶快进去吧。”
那小倌受宠若惊,他不是六个人中最突出的,也不知道将军为什么要选他。
在其他几位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眼神下,那小倌跟着管事出了门。
那小倌还在心里想为什么将军要选他,就被管事扯着一路火急火燎地来到了将军的院子门口。
管事严厉吩咐:“进去什么话都别说,也别乱看,将军让你出来就马上出来。”
那小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要求,愣着点了点头。
进将军的屋前还有个院子,管事没有继续跟上,小倌咬了咬唇,心想一定要把握好这次机会。
他们本来是三皇子买的,被好好装饰了一番送到了将军府。现在小倌身上穿的还是那种特质的蚕丝,轻薄至极。
小倌一辈子攒下的银子说不定就买不下这件衣服,狠了狠心,小倌直接把肩膀处撕掉一条口子。
跟能留在将军府相比,一件衣服算得上什么。
席辞还不知道管事办了这么一出事,还在里面跟伊诺尔闲聊。
虫族没有婚礼一说,但是席辞莫名对这些有些执念,便想在东崈国给伊诺尔补一场。
但是伊诺尔嫌麻烦,也根本不在意这些虚的东西。
席辞正想着哄着,简化一点也不麻烦。
这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席辞背对着门还没扭头看,余光瞥见伊诺尔脸色一变。
那小倌着急忙慌冲了进来,像是后面有什么东西再追一样,进来跪在地上之后,香肩半露。
小倌声音细细,带着哭腔:“奴刚刚摔了一跤,还请将军垂怜。”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有存稿了,今天晚上再一更,保证日更到完结。我保证!不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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