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卢这些日子过的很滋润。
地已经分完了,春耕、县试什么的都还没到。
县里面没什么事情做了。就算有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直接交给谭师爷处理就完事了。
胡卢每日里就在后宅里与小妾厮混,争取早日造个人出来。
其实原身是有妻有子的,只不过胡卢只在记忆里见过,对她们没什么感情。还是自己造一个新的更合心意。
不过胡卢是不会休妻的。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就让贤妻在家里孝顺公婆好了。
这落后的时代,也没什么娱乐手段。
没手机、没电脑、没游戏,连电都没有。
听戏,不喜欢。
下棋,不会。
诗词歌赋,不通。
就只剩下女色了,就是有点费腰。
得多锻炼了。或者改天把麻将弄出来?
胡卢趟在逍遥椅上,怀里抱着小妾,还有丫鬟在身后捏肩捶背。放空了大脑,琢磨着怎么弄些新鲜的娱乐活动出来。
胡贵进来通禀,典史李博求见。
胡卢见有属官来了,说明有正事要做。忙坐正了,把小妾赶走,才让胡贵带李典史进来。
李博进来见礼,丫鬟上茶,两人客套几句,进入正题。
“下官今日遇到一件奇事,难以决断,是以前来求教县尊,还望县尊教我。”李博毕恭毕敬。
“哦,不知是何奇事,不妨说来听听。大家共同参详参详。”胡卢也很保守。
毕竟下官说是求教,未必真是求教。可能是觉得这事上官会感兴趣,来通过小事来加深一下感情。也有可能是遇到困难,想拉人下水。
“县尊可知清风观?”李博问的简略。
“略有耳闻。”胡卢答的简单。
“清风观与灵隐庙齐名。不知县尊对清风观观感如何?”李博继续试探。
几个意思?你是想把清风观也给灭了?但清风观是穷鬼啊,没钱没地,自然就没灭它的价值啊。
“本官听闻清风观的观主微风道长是位有道真修,本地信众多有得其助力的。尤其是,清风观秘传太极球,据传颇有驱魔辟邪之效。”胡卢直接给清风观定性了。你想灭它,可以自为之,但别打本官的名头。
“说来也是巧了,今晨微风道长来拜访下官,希望能把衙门没收的佛家经典抄录一份回去。他一个道士,却要抄和尚的经典,县尊说好不好笑。哈哈……。”李博心下大定。只要你不反感道士就行了。
“哈哈……,确实好笑。莫非以后清风观要改名叫清风庙了吗?”胡卢这才明白。李博想必是要收钱办事,又怕惹恼自己,所以来试探一下。
几本破书,里面又没有宝藏,给就给了,又值什么。胡卢也没必要在这点小事上面坏人财路。
当官的就这点麻烦,说什么都绕来绕去的,让对方猜,绝不肯直接表明态度。
正事说完,两人又说了一阵闲话,李博就起身告辞了。
李博出了县衙,微风道长早等在酒楼里。见李博满面笑容,便知道这事成了。当即将袖中的银两递了过去。李博接过来掂量了一下,挺满意。顺手就塞进怀里。
“我回头打个招呼,你明日直接带人到衙门找书吏抄录即可。”
“多谢大人。”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这银子花的值。
让小二上酒菜,两人吃吃喝喝,然后兴尽而归。
太阳已经落山。
微风道长正往回走,忽听后面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原来是赵家的管家赵大成。
“哦,原来是赵员外。却不知赵员外找贫道有何事啊?”宰相门前七品官,赵家的管家,微风道长也得罪不起,当然要客气点。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经常在梦中惊醒,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我,想必是招惹了什么妖怪。还请道长破解一二。”有求于人的时候,赵管家还是很客气的。
微风道长一听就知道,这厮又做亏心事了,若是真被妖怪盯上,还想活到现在?不过这是送财童子,正好填补一下今天的亏空。
“赵员外勿慌,我这里有灵符一道,只需随身携带,自可安然无恙。”微风道长从袖中掏出一道清尘画的辟邪符,递给赵大成。
赵大成随手接过,揣到怀里,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微风道长。
“我听闻道长还有太极球可用,还请不吝赐下。”
如果是以前,微风道长也不介意卖一个太极球给他,但现在太极球用一个少一个,可不能随意浪费。
“赵员外,非是我吝啬,而是这太极球制作不易,数量不多了。”
“价钱好说,定会让道长满意。”赵大成以为微风道长想卖高价。
“不是价钱的问题,而是赵员外遇到的乃是幽魂,法力低微,用这辟邪符即可,用太极球就太过浪费了。”
赵大成一皱眉,有些不悦。能用好的,干嘛用差的。咱堂堂赵府的二管家,在乎这点钱吗?
“赵员外莫要小瞧了这辟邪符,这一道符乃是我亲手所画,与其他辟邪符是不同的,威力更强。莫说小小幽魂,便是水妖僵尸亦是不敢近身。”微风道长赶紧解释,不能得罪了财神爷啊。
赵大成这才转怒为喜,将符重新取出,仔细放好。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各自离去。
当晚,赵大成来到林寡妇家里。
林寡妇是赵大成的相好。但今天赵大成来这里,却是为的正经事清。
这林寡妇的哥哥,是个秀才,虽然考不上举人,但在县学里人头很熟。
赵大成去年通过林秀才牵线,给自家儿子弄了个童生,但是因为有些学官的关节没打通,所以秀才就没弄到。
前些日子,林秀才通过自家妹妹给赵大成传消息,说关节都打通了,今年可以给赵大成的儿子弄个秀才功名,不过需要不少银两。
今天晚上,赵大成就是来送银子的。
林秀才早已等候多时,赵大成把银子交给林秀才,之后林寡妇送上酒菜,两人吃喝了一番。
酒足饭饱,已是深夜。林秀才拿着银子离开,赵大成送他出院子,把门栓上,返回屋内。
林寡妇刚收拾完碗筷,还没来得及刷,赵大成这边在酒劲催动之下,就等不及了。
没奈何,林寡妇就把碗筷往灶台上一放,返身回屋,与赵大成颠鸾倒凤起来。
自家儿子秀才在望,赵大成兴奋异常,耍了许多花样。
完事后,林寡妇又服侍赵大成清洁、穿衣,准备送他离开。
赵大成出了屋,下了门栓,推门刚要出去。一抬头,吓一哆嗦,又退回了院子。
只见门外缓缓走进一人,浑身都被泡烂了,所行之处,留下一道水痕。
太阴星君在上,小七回来索命来了。
赵大成吓的倒退了几步,噗通就跪下了。林寡妇更不堪,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过去了。
赵大成邦邦磕了几个响头,刚要求饶,忽然想起今天刚求来的辟邪符来了。
他战战兢兢的把符掏出来,举在面前。
小七神志不清,而且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一时间就站在原地没动。两个人僵持住了。
赵大成见对方没动,想起白天微风道长所说的话,胆气自生,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哈哈……,你没想到吧,我早有所备。我能打死你一遍,就能再打死你第二遍。”赵大成一边说着,一边纵身向前。手起符落,“啪”的一声,将辟邪符贴到了小七的额前。
“哈哈……,不能动弹了是吧?我叫你吓唬我,看我怎么打死你。”他转身想进屋找把斧子。可刚一回身,就觉得后背一痛。他一低头,看见一只手从胸前露出。
他用尽全身力气,扭头去看,只见那辟邪符还好好的贴在小七头上。
他动了动嘴唇,想问为什么辟邪符不好使。但小七已经收回了手。赵大成的最后一点精气神也跟着小七的手离开了他的身体。
赵大成的尸身轰然倒地,小七盯着他看了一会,又看了看昏迷未醒的林寡妇,最终什么也没做,扭身离开了小院,再向水渠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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