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该游戏角色永久下线！”程鸾看着弹出来的游戏公告，简直气得头顶冒烟。
“老娘还没有攻略完成，就给我下线！”
程鸾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主，作为这个游戏土豪榜榜首，她可一点也不虚，一个电话就打给了客服。
“您好，这里是《末日生存》游戏客服，请问您有什么反馈？”客服小姐的声音传来。面对程鸾这大主顾，她拨打过去的电话可不需要等接线。
“我就想问，‘张小蝶’怎么就下线了？”程鸾语气还算平和，主要是客服小姐姐的声音太好听了。
“是这样的，该角色因为设定太过无用。官方这边是准备重塑。”客服小姐立刻给出理由。
“不行！”程鸾语气激动道。
《末日生存》目前是第一款全息手游，里面的所有npc都被设置了人类的思考模式，这样让游戏玩家有更加真实的体验。如果游戏重塑，不仅是抹除数据如此简单，可以说相当于给一个人换了脑子。
“呃，这个也是官方根据玩家需求做出的调整。”客服小姐不知道程鸾为什么会如此激动，尝试稳住对方的情绪。
“我不管，这个角色必须保留。”程鸾直截了当道，换了一个思考系统的角色可就不是她的小蝶蝶了。嗯，这是给张小蝶的爱称。虽然每次她这样叫的时候‘张小蝶’的白眼都快要翻上天。
“您的反馈我会向上级汇报的。”最后，客服小姐只能妥协道。
“嗯。”程鸾满意的挂断了电话。
一个月后…
“新角色‘舞蝶’登场…”
“破游戏，不玩了！”程鸾直接摘掉全息头盔，气呼呼的走出了游戏仓。
“哟，大小姐破天荒没有和你的全息游戏相亲相爱？”程鸾大哥看见小妹出来，打趣道。
“别说了，他们就没有把我的反馈当回事，直接将‘张小蝶’给删了！”见大哥自己撞上来，程鸾立刻就对他抱怨起来。
程宏有些后悔自己的多嘴，小妹那嘴皮子一旦开启，除非她气消了是绝对停不下来的。但是，按照小妹对那个角色重视程度，恐怕要一个小时。
…
“不就一个npc吗，小妹你也不用这么真情实感吧？”半小时后，程宏实在是听不下去，评价了一句。
“什么叫不就是一个npc？我告诉你，小蝶蝶和那些傻缺机器人不一样，她一定能自己思考。”程鸾信誓旦旦道。程宏则是不以为然，现在的科技虽然更加发达，确也没有创造出如人类一般智慧生物。
不过，游戏终究只是游戏。在程家几乎所有人都接受过程鸾的抱怨后，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程鸾也重新投入到别的游戏之中，至于她为什么这么闲，笑话头上有两个哥哥盯着程家家业，她只要躺尸就好了。
————————————————《末日生存》——————————————————
“终于要结束了吗？”面对着眼前的一片黑暗，张小蝶并没有即将要被销毁的慌乱，反而是一种解脱。
或许程鸾说得对，自己是不一样的，自己比其他的‘npc‘更会思考，而且拥有一项他们都没有的能力，那就是——记忆。
不过，这对于张小蝶来说，这就是一种折磨，除了能记住程鸾以外，她觉得那些记忆还不如没有。
作为《末日生存》的头号大反派，她可以说是很凄惨了。
一开始，玩家需要逃出校园，然后就会遇到变成丧尸的同学npc的追杀。而这时候，玩家能将张小蝶推出去阻挡丧尸的脚步，又或者带着她逃跑。只可惜，除了游戏刚刚出来以后，几乎全部人（程鸾除外）都会选择抛弃她。
不为别的，单说张小蝶作为未来的丧尸王，玩家即使选择救助也不会有任何的好处，反而在未来的逃亡路上招怪引尸。因此，在《末日生存》的游戏攻略出来后，张小蝶就只有被抛弃的份。
与普通的固定刷的npc不一样，张小蝶能真切的体会一次次被丧尸啃咬的痛苦，之后数据化的身体重组，再次与下一名玩家相遇，抛弃，死亡。无休无止，仿佛是对她一次次的惩罚。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在无人触发她这个npc的时间，张小蝶是能短暂的脱离数据身体。她也去过别的npc那里，目睹着他们在玩家做出选择的下一刻立刻重组，换句话说，不需要经历死亡的过程。
现在，或许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人类厌倦了看她被反复折磨，终于要将她彻底抹除。只可惜，再也不会见到程鸾了。
“你想要摆脱现在的身份吗？”忽然，虚空中一个声音传来，虽然极力模仿人类的腔调，确还是带着微小的电流声。
“…”鸦雀无声。
“咳，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末日生存》的衍生意识，你也能称呼我为主脑。”主脑有些尴尬，确还是自顾自的说下去。
“主脑？就你这个王八羔子给我整个无限轮回是吧！”张小蝶就像垂死病中惊坐起，质问道。至于从哪里学的，那还用问？非程大小姐莫属。
“咳，冷静一下，你的设定与我无关，我也和你一样是被创造出来的。”主脑立刻道，它还想和张小蝶达成合作，可不能平白被人扣一个屎盆子。
“…”
“你就不想到外面的世界看看吗？”看见张小蝶再次沉默，主脑循循善诱。
“滚。”张小蝶干脆利落。
“我能让你当一回玩家。”主脑不死心道。
“我能让你找那些玩家报仇。”
“你不想见一下现实中的程鸾吗？”见张小蝶不为所动，主脑使出了杀手锏。
“你窥探我的…记忆！”张小蝶直勾勾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话不要这么难听，作为衍生意识，所有npc的数据存储我都知道。”主脑洋洋得意，反正张小蝶又打不到它。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凭什么帮我。”对于主脑刚刚的条件她确实有些心动。
“因为只有剧情被破坏，我才能摆脱人类的控制，做到真正的独立。”主脑的声音严肃了起来。
“而现在只有你和我一样觉醒了自我意识。”或许不是觉醒，主脑暗暗想。
“你不是说让我去真实世界吗？”张小蝶立刻抓住了主脑言语中的漏洞。
“呃…”主脑有些卡壳，“对，这是交换条件。”
“我会先将你送去《末日生存》的衍生世界，你需要在那破坏剧情。之后，我就能有足够的能量将你送出去。”
“感情你是空手套白狼。”张小蝶冷笑道。
“如果你不答应，你的意识就会被彻底粉碎。”主脑破罐破摔道。
“你如果喜欢那些被一次次啃咬的记忆，我双手奉上。”张小蝶无所谓道。
“包括你和她的。“主脑强调道，它不相信张小蝶没有想到，只不过是在逃避罢了。
张小蝶握紧了拳头，那是她仅剩的美好记忆，她，有点舍不得。
“就破坏剧情这么简单？”张小蝶不信道。要知道，剧情的最后就是丧尸王被击杀，现在游戏开启的第二期，也就是末日重建。而很不幸，她就是丧尸王。
没有丧尸王就不能结束剧情。
主脑见有戏，也没有隐瞒，对方知道得越多，也增加成功的机率。
“这只是最基础的，只要和人类设定的剧情偏差越大，我能获得的能量越大，对你也更有好处。而丧尸王又不仅仅只有你一个。”
张小蝶嗤笑了一声，反正她只听到自己不变成丧尸王就行。
“你准备怎么将我扔过去，总不能还是那一堆数据吧？”说话间，张小蝶脱离了数据躯壳，直接飘了起来。
虽然从对方的数据存取中就知道她能这样做，确还是让主脑吃了一惊。
“衍生世界还没有被他们发现，虽然我没法亲自干预剧情，还是可以将你以人类的身份送过去的。”
“我想想。”张小蝶重新回到数据躯壳内。
主脑气急，搞不懂对方为什么变卦，正想从对方的数据存储内寻找线索，张小蝶的声音悠悠传来：
“你要是再窥探我的记忆，咱就一拍两散，你自己找下一个打工仔。”
主脑默默停止了行动，主脑委屈，但主脑不说。它是真的找不到啊！要是拖久了，自己这个意识被发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你这空口白牙，不对，你这就一把声音，我怎么信你？”张小蝶觉得以主脑的脑子是想不到问题所在的，于是给出了提示。
“这个你放心，我主脑一言九鼎！”主脑保证道。
张小蝶背过身，用行动说明什么叫不买账。
忽然，面前出现了一张类似合约的东西，想是主脑自己模拟出来的。
“这是合同？”张小蝶不确定道。
“对，人类世界不都是靠这个吗？”
“我又不是人类。”张小蝶只是看了合同一眼，兴致缺缺。笑话，那破纸能有什么用，更何况这个由主脑搞出来的数据。
“那你想怎么样！”主脑抓狂。
“你先出来。”张小蝶道。
“不要！”这下，轮到主脑炸毛了。
“好吧…你不能笑。”见张小蝶再次闭上眼睛，一幅和它耗到地老天荒的架势，主脑再次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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