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晟一行人在经过南安之后便迅速的前进,嫌轿子慢把轿子都丢到南安城了。一群人骑着马一路狂奔赶在年节休沐前到了京城。

    江北望的亲卫军也即将到达。

    这不是一个好年。各方势力都压向了京城。明明大街上都挂起了红灯笼,贴上了春联,但总是热闹不起来。

    宫宴前一天,白晟进宫去见了赵诚。

    “来了?坐吧。”赵诚倚着门,淡淡的看着殿门前的白晟。

    “哥,今年这年,不好过啊。”

    “你们计划好了吗?”赵诚没接他的话茬,问起了渠家的事情。

    “好了。”白晟答道。

    “唉,一年更比一年难过啊。呐,哥给你的压岁钱。”赵诚拿起一个红包,递给他,“又长大一岁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白晟察觉到赵诚不对劲,似乎苍老了许多。

    “安羽死了,大辽的使臣来要求加岁贡,今年格外冷。”

    安羽死了?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降到了白晟头上。

    “怎么回事?因为伤药吗?”

    “她去训马,那马突然发狂,受了重伤,又用了渠家的伤药。我以为只有给我的那几盒伤药里有毒,没想到渠家贡的什么胭脂水粉里也有毒,你寄信过来的时候,我命人换了伤药,也吃了解药,但后来又有几次皇家盛事,她不得不出面,用了那胭脂水粉。”

    “没有发丧吗?”

    “秘不发丧,防止渠家异动。”

    “可以。”

    白晟不得不感叹赵诚终于聪明了些,只有渠英把消息传出去,其他人都照常毫无动作的话,渠英的消息又有几分可信?只会让渠家自乱阵脚。

    ……

    江熠倒是没那么多心眼,他进了那珠宝铺子。给白晟挑了对白玉的耳坠子。他看白晟有不少那东西,就是多多少少有些花里胡哨的,有股女孩子气,估计是安羽给他送的。

    装在了红包里,想了想,又塞了两块瓜丝糖进去,这次他长了记性,拿纸包上了。

    珠宝行的老板正奇怪着,今年难不成羊脂玉开运吗?一早上三位贵人来买了那羊脂玉的耳坠子。

    白晟在晚上收到了三封红包。

    他怀揣着期待的心情打开红包,然后发现了三对长的几乎差不多的羊脂玉耳坠子。一个红包里有个宝相纹的发扣,一个里面有两块瓜丝糖,另外一个更离谱,有几枚毒针……

    这不用看了,第一个是赵诚的第二个江熠的第三个自己那瘸子亲哥的。

    过年送毒针?这他妈真的是亲哥。

    白晟:“……”

    谁能看出来我很无语。

    他当然知道辰渊给他毒针是为了让他宫宴上用的,但总觉得离谱。

    他给气笑了,把毒针装进玄铁护腕的机关里,比了比那发扣的大小,觉得明日宫宴上可以带,就是有些花哨。

    糖,他尝了尝,齁甜,还是大漠的粗糙货色。但他偏生的好这口。

    他顺手给站在旁边一心一意当小厮的天玑扔了一颗。

    天玑尝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怎么能这么甜,可他记得自家大人是不爱吃那甜食的,也就偶尔吃两块没甚甜味的糕饼,怎的吃这糖吃的如此开心?

    他家大人不会味觉失灵了吧。

    “想什么呢?”白晟看着天玑发呆的样子。

    “大人,那糖真的不腻吗?”你吃的这么开心。

    “我倒觉得还行,行了别搁着当木头桩子了,回去休息吧,把这个带过去给天璇和摇光。”他手上拿着原先安羽送的几对耳坠子,本是挺爱惜的,但如今免不了睹物思人了,便送出去罢。

    “大人,我也想要。”天玑凑过来,“指着里面最不起眼的一对羊脂玉坠子说。

    天玑他们那几个本就不是什么小厮,那些人送他们过来不过是想让他们作为娈宠。所以天玑也想要那耳坠子也不奇怪。但那最不起眼的羊脂玉坠子正好是江熠送的。

    能给吗?不能。

    “不给。”白晟瞪了他一眼,把那六个坠子拨拉到一块拢了起来。

    天玑看他不乐意,也就走了。但留给白晟一个难题,他分不清这坠子了!

    怎么长得这么像!

    他画了两炷香的时间才分开那三对坠子然后再不敢放到一块去了。

    也是这时候他才发现那发扣上的簪尖过于尖了,是玄铁打的,镀了金。这算是个暗器。

    赵诚果然不是傻,只是审美有点问题。

    白晟灭了灯,躺在床上睡不着。他在担心明天的宴会。

    他多留了个心眼,因为怕渠永济怀疑,于是穿了厚重的御赐华服,里面套了身劲装也看不出来。

    他把江北望才送过来的刀藏在了华服里,江北望本给这刀起名叫屠月,来问白晟的意见。

    “屠月?还真就成了屠夫的剁骨刀了。叫逐月吧。”这刀遂更名为逐月。这把刀和当年江北望给赵诚的那把不一样,光拎着都能掂出来重了不少,也长了不少。

    “白晟,这是麒麟阁的令牌,他们那些人已经埋伏好了,看到这个令牌就会出来。”辰渊缓缓递过来一个令牌。他的腿还没缓利索,因此不敢揽了这活计。

    “好。”

    宫宴。白晟早早的就到了,他默默的看着那些贵族献礼,然后入座。一个个都是光鲜亮丽,道貌岸然。实际上不说有什么作为,忠君爱国他们就有一半人做不到。

    白晟冷眼旁观,他在心里数人头。他在想,如果他要杀,金陵城会有多少贵族世家王府会变成澂王府那样?

    宫宴缓缓开始,一开始终归是些年年都差不多的废话。白晟听的几欲睡过去。

    昨天晚上睡不着,这个时候倒开始困了。直到渠氏的小儿子要来献剑舞他才清醒过来。

    剑舞?离谱。

    他的酒杯里被人投了张纸条,纸条在酒杯面上铺展,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鸿门宴吗?

    白晟看了看,没回答。他为了不被发现,硬生生的将那酒连着纸条一块喝下肚。

    江熠看见了,只能感叹一声这是个狠人。

    渠氏的小儿子一段舞完,并没有什么逾矩的动作,只是邀请白晟也来舞一段。

    “臣没学过什么舞刀舞剑,小公子恐怕强人所难了。”白晟一顿,江熠会意,立马站了起来。

    “哎,我会,我来如何?”江熠跳起来,灵机一动现场发挥。

    “你别添乱。”江北望也借着这个机会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吾家小儿没什么教养,诸位见笑了。”江北望假惺惺的道了歉,但并没有坐下。

    “白大人不如一试?”渠家小公子步步紧逼。

    “那便献丑了。”白晟刚刚站起来,正准备掏刀,却看见门外有人闯了进来。

    “报!渠氏谋反了!”

    来的刚刚好,所有的人全部都进入了戒备状态。

    赵诚缓缓道:“怎么回事?”

    渠家的小公子飞身上前,用剑抵住了赵诚的脖子,赵诚倒也不慌,那些负责皇宫守卫的近卫全都进入了大殿,站到了一块,渠永济走到前面。他清了清嗓子,用浑厚的声音说:

    “如今奸臣当道,国事混乱,渠某不得已出此下策。诸位,清君侧,斩奸臣。”

    “清君侧,斩奸臣!”

    “清君侧,斩奸臣!”

    “清君侧,斩奸臣!”

    声音一轮高过一轮,白晟听着感觉殿门外也有军队,心里一紧。

    “渠大人所说的奸臣,是在下吗?”白晟面上不惊,履行自己当靶子的职责。他走到叛军跟前,朝渠永济行了个礼。

    那边辰渊暗暗准备着一招毙命,江熠也渐渐靠近叛军。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渠永济和白晟身上。

    “亏你还有些自知之明,你倒是还有脸问。你个狐媚子。狐媚惑主的东西。”

    白晟最听不得别人拿他的脸做文章,但此时只能忍着恶心:“哦,那我好歹还比大人强一点,毕竟大人还没有这样一张可以当狐媚子的脸呢。”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颠倒黑白大人倒是有一手。”辰渊站起来。

    同时渠小公子的剑抵的更紧了。

    “清君侧,清君侧?哈哈哈好,好啊。”赵诚突然用这种疯魔的语气说话,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就是现在,辰渊手中的毒针被他扔了出去,正对着渠小公子眉心。

    没人看得清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渠小公子突然倒下。剑在赵诚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渠永济一惊,他们居然先动手了。

    就在这时候,江熠一个箭步上去摁住了渠永济。

    赵诚抹了把血走下来,看着渠永济,眼神能冻死人:“哟,清君侧?我今天不侧你们是不是就要斩了我啊,清君侧,刀都架到我脖子上来了!你们胆子也太大了些!”

    他走向前,一脚踹倒了渠永济。

    “你当我只会风花雪月舞文弄墨?你可真是太天真了!我是皇帝!”

    赵诚简直在嘶吼,他知道他所背负的责任,但当他和安羽结婚之后,他想当个闭目塞听,沉醉于风花雪月的文人,远离那些纷争,他不想撕破自己的伪装,可是呢,这群人简直无法无天!安羽死了,她肚子里还有他未出世的孩子!

    一尸两命,他还未算账,这群人便迫不及待的要造反!

    “杀了他。”赵诚下了命令。

    “等等,”一直没出声的辰渊发话了,“把他带下去,我要跟他算账。”

    白晟举起了麒麟令牌,双方缓的和打太极似的局面被打破了。

    这是一场胜者已定的屠杀游戏。

    两边的梁上跳下数个麒麟刺客。仔细看的话才能发现,这里最低等级的刺客也是玉印刺客。玉印以上的刺客都来了,只差掌门了。

    实际上掌门也到了,只是在当打手。

    江北望。

    白晟没有拽掉累赘的华服,他和江熠冲出一条路,他一脚踹开殿门,门外军队正和江北望亲卫还有九个北斗家将打作一团。

    白晟愣住了。

    全是禁军。

    江熠率先反应过来,骂了一句:“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逐月用着非常顺手。但有句老话说得好:寡不敌众。

    白晟发现他们的阵型变化几乎是迅速的,一个人死了下一个人马上就会补上来。他们再单纯的杀下去,就只会落到被动挨打的局面下。

    他看到了有个人在指挥阵型。位置很高,四周没有什么防备。

    他拍了拍江熠的肩膀,说到:“够结实。”

    江熠:“什么玩意?”

    白晟没答话,迅速向后退去,借力一瞪台阶飞身起来又一江熠的肩膀为依托,再次发力。直接飞到了高处。

    江熠:“……”

    我肩膀是挺结实的。

    他飞身而上,用手一拔那簪子,头发散落下来,宝相纹的扣掉下来摔变形了。

    他用力一扔,铁簪子直直的朝着那布阵的将领戳去。他将要落下来,但禁军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早都发现了白晟,剑已经备好了,就等他下来了。还有更狠的,放了两支简。

    江熠看的太阳穴直跳腾,大喊一声:“小心!”拦腰把即将落到剑阵里被两支飞箭穿成刺猬的白晟抱了下来。他向旁边滚了两圈才停下来,他没让白晟垫在底下。

    勉勉强强差了一点点。

    江熠松了口气。白晟刚才的样子,如果不是差点没命的话,还真是挺像天仙下凡的。

    “没……没事吧。”白晟缓过一口气来。他坐起来看着江熠。

    “好着呢,结实得很。”江熠爬起来。

    白晟远远一望,不错,他又玩命成功了。

    既然守阵的人都死了,这阵散起来也是快。亲卫和家将很快和白晟江熠一起把禁军围了起来。

    “匪首已伏诛,不想死的,放下刀。”白晟的声音缓缓。

    禁军对这句话都有些心理阴影了。毕竟上次跟着楚王反,也是这个人,这句话。

    白晟的威慑力很大。亲卫们将投降的禁军看好,白晟回了殿内。

    殿内早已解决,那些贵族早都被撤走了。殿内如同一个屠宰场。血流满了大殿。渠永济早都吓得半死,被辰渊拎着衣领子。

    “这个人我要带走。”辰渊一字一顿的对赵诚说。

    “拿走。”赵诚才懒得管渠永济。

    辰渊一个手刀下去把渠永济搞晕了

    白晟看着面前这群杀人不眨眼的刺客拿着好奇的眼光打量他,背后冒出一层冷汗。

    然后他看到一个带着一等金印的刺客头子过来捏了吧他的脸。

    “这就是老肖家的二公子?长得还不错。”这麒麟阁的一等刺客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眉眼间透漏着脂粉遮盖不掉的凌厉感。

    白晟这时候只想让他闭嘴,赵诚还在这里,他不希望身份被戳破。

    “是。”有个人出声了,白晟听到之后一身的冷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是赵诚。

    “慌什么,自己人。”江北望从后面走过来,按着白晟的肩膀。

    赵诚什么时候成自己人了?

    “掌门。”然后白晟就看着前面的大小刺客跪了一片,除了辰渊和那个一等刺客只是微微鞠躬。

    他拿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江北望:“你……不要告诉我你……是……”

    “啊,我是啊。”江北望笑笑,“一直没给你说罢了。”

    “那,赵诚呢?”白晟这会还没缓过劲来。

    “说来话长,回头他自己给你讲。”江北望继续笑,“这回不错,请大家去荣盛楼吃点好的。”

    江北望拉着人就准备走。

    “江叔,我不去了。”赵诚率先开口,“再说,我去了也不合适。”

    江北望想着他可能还是对于安羽的死耿耿于怀。

    “行吧,那你们两个是回府还是和我们一起去?”江北望看向白晟和辰渊。

    “回府。”辰渊声音很冷漠,似乎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江北望似是知道其中缘由,便没再管他。

    辰渊拎着晕过去的渠永济和白晟一块回了府。

    澂王府地牢。

    辰渊泼了碗水,看渠永济还不醒。

    “醒了没?睡死了吗?”

    “醒了醒了醒了。”渠永济快被吓死了。

    辰渊捏着渠永济的脸把瘫在地上的渠永济拉起来。

    “你给我好好说说,你的刺毒哪里来的?”

    “什么?”

    “你的刺毒哪里来的?还要我再说一遍吗?”辰渊暴躁的踩着渠永济的脸。

    “那……那是别人给我的。你……你不会是……”

    “我就是……下毒的时候你倒是痛快,现在想起来害怕了?”

    辰渊身上的毒是渠永济下的,虽然解了,但腿还没好利索,他十分忌讳这一点,每次提到都会很暴躁。

    “现在想起来害怕,晚了。你还是好好的和我说说你是怎么个百越人勾搭上的吧。”他一脚踩到渠永济的膝盖上,渠永济的嚎叫声响彻地牢。他轻轻嘁了一声,坐到了旁边摆的椅子上。

    “我……我没有。”渠永济嘴硬。

    “没有……谁?”辰渊懒得听他瞎说,只是听到地牢门被人打开了。

    “我。”白晟声音缓缓的。他举着烛台轻轻的走下来,身上仍旧是那身华服。

    魔鬼。渠永济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

    “你先上去吧,这里阴冷的很,待久了腿要疼。”白晟一边说一边把蜡烛放在小桌上。

    “行,他给我下的毒是百越毒的一种,我怀疑他和百越有联系。你好好审审他。”辰渊说着便起身离开。

    白晟俯下身去,打量着渠永济。

    “你又想干什么?你那些狐媚子的手段在我这可没用。”

    白晟听完之后轻笑一声:“哈?你可太高看你自己了,渠大人,你配不配啊?我把你剁了喂狗,狗都不一定吃呢。”

    “我生平最痛恨人拿我的脸做文章,你倒是有胆量。”白晟抓着渠永济的脖子。

    他看起来像个魔鬼。

    “说吧,你跟百越人怎么联系上的?”他往椅子上一座,翘了个二郎腿。

    “没规矩的狐媚子,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老东西,嘴尽可能给我放干净点儿,我没规矩,那你也不想想,是谁,让我从那贵公子的位置上掉下来,成了这么一个狐媚子,一个你们眼里的贱奴的?”白晟从不愿给别人提起自己的身世,但这时用来吓唬渠永济,刚刚好。

    “你……你不会是……澂……”

    “我就是。”

    “他不是死了吗?”

    “我不是人啊,我是澂王府的鬼,来讨你的债了,渠永济!”白晟精致的面庞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恐怖。

    “你和谁密谋的?说出你背后的那个人!你又是怎么和百越勾搭上的,也给我讲清楚。否则你信不信我剁了你喂狗。”

    渠永济突然笑了一下,朝着白晟弹了个东西,太暗,白晟没看清,那东西落在厚重的华服上,他也没多想直接拂到了地上。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件衣服救了他一命。

    那是南疆的蛊苗。

    “我不会告诉你的。”渠永济的声音几乎变形。

    “你说不说?你说不说!”白晟掐上了渠永济的脖子,他实在太想知道答案了,“你想死没那么容易!”

    “呵,白晟,你输了。”渠永济说完这句话就翻了白眼。他全身泛着青紫,七窍流血。白晟不敢再碰他,只是命人把渠永济的尸体抬走,扔到那荒郊野岭喂了狼。

    白晟的线索断了,就这么一条线索还让他自杀了。

    “妈的。”

    他曾经以为家里没有留下什么活口,却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哥哥。见到了又如何,本满心欢喜到头来发现他被人下了毒,一到大风阴雨天就成了个废人。他以为他如今身居高位,已经无限接近当年的真相,但他才发现,当年的真相可能比他想象中更恐怖更残忍。

    他要不要再向前走那一步?这一遭,他两次差点丢了命。

    他上了楼梯,心里繁杂的很。外面下起了冷雨,下得很大。他独身站在缦回的连廊中,看着冷雨泼洒。这一场雨,能将污浊百年的金陵城洗干净吗?或许能冲散一些污秽也是好的。他伸手,感受着阴谋过后的自然,然后向前走去。

    他心里已有决定。他从不害怕。

    第二日,这冷雨还未停歇。

    冷雨中,一辆豪华的车驾停在了瀓王府门口。

    “今日前来借住,唐突了。”肖烽来了。他倒是没多要脸知道了白晟的所在就来蹭吃蹭喝蹭住。

    “叔公尽管当自己家。”

    “好。多谢了晟儿。”

    “叔公,莫要怪晟儿招待不周,实在是有要事在身。”白晟并不是很想和各路亲戚打交道,便托词离开了。

    辰渊像是早有预见,早早地跑回了麒麟阁。

    “好好好,你尽管去吧。”

    肖烽看着白晟的身影消失在冷雨中,悄默声的找到了澂王府的地牢。

    “没用的东西。”

    他能看出来渠永济已经死了,他借着微弱的烛光,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哦,幸亏没浪费我的小东西。”他拿着一个富贵的小盒子,将地上的什么东西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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