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眠在迷蒙之际, 精神恍惚的时候,好像闻到了一缕熟悉的木质冷调与水感烟草混合的香水味。
她觉得那应该是幻觉。就像人濒危时的走马灯,会重现一些过去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
活了21年, 除了钢琴,她从未觉得有什么东西对她来说是重要的。可在这种可能快要死了的时候, 她才发现,原来她有这么一样无比重要的留恋,甚至比过了钢琴的地位。
或许是因为这21年来,亲人离去,亲朋四散, 蒙骗利用,剥肤椎髓。世间盛衰变化,得失无常。什么痛苦她都翻阅过了。
而陶野, 是唯一给了她真实温暖的人。
再醒来的时候,夏星眠也不知道距离在地下室的时候过去了多久。
她睁开眼, 头顶悬着吊瓶,输液管里的药液匀速滴落。
有什么仪器的声音在缓慢地滴滴响,但她只有左耳能听得见。
她勉强抬起头,望出去。
在房间的角落里, 一张单人沙发上, 陆秋蕊沉着脸坐在那。双臂抱着,在出神。
见夏星眠醒了,陆秋蕊看了她一眼,没和她说话,而是叫了声:
“唐黎。”
唐黎走进来。
陆秋蕊:“叫医生过来。”
唐黎:“好。”
陆秋蕊又说:“我要见陶野。你去陶野住处一趟……带上她做的汤。”
吩咐完, 陆秋蕊便起身, 想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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