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阻碍,胡骑右翼原本顺畅如若流水似的攻势立刻减缓了下来。¤ . ¤几个千骑长和百骑长策马上前想要除掉汉将,可递不上两招,汉将只要感到对手一时半会儿难以解决,就会缩身避战躲到身后的部下当中。

    斛律罗门身为右翼胡骑的主将,当然是看到了这一块阻碍。不把这一小撮汉军冲散、杀绝,右翼的攻势就别想再顺畅起来。顺手斩杀了几个慌不择路的汉军小兵,斛律罗门飞马赶到,“让开”大喝一声,即跃马扬斧杀上。

    “噌!”的一声,大刀大斧相磕,一分即开。斛律罗门打马兜回,神情轻松张扬,两眼紧紧地盯着对手,轻蔑的笑在他嘴角挂起。

    汉将手中从小兵那里得来的一口大刀,刀首狗啃了一口一样,缺了好大一个豁。

    “啊——”汉将厉吼一声,接着再举刀杀了上,拼命,只有拼命。这个份上了,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死也寻个垫背的就是汉将内心全部的愿望。

    “哈哈,汉狗急着找死,爷爷就来送你一程。”

    “杀!”就在斛律罗门亲自动手的同时,胡骑左翼的出击已经顺畅之极的展开了,呼揭箪武艺不算高强,可这时候也一如马当先的挥舞着弯刀冲在最前。

    “杀!”呼揭箪目光直直的盯向前部的大帐,弯刀舞的更急,大开大合,配上胯下战马的强大冲击力。所过之处,留下一地残肢碎肉!

    而随在他身边的一个白袍祭祀,那手中的一把弯刀,才更是犀利。寒光闪电,无人可近,丈许方圆之内。光芒所过,皆一刀两断。

    “咦?原来法王与尊者已经到过了。怪不得……”怪不得上万人的汉军挎的会这么快呢,原来主将已经挂掉了。呼揭箪呓语中恍然大悟。

    “长枪兵、长矛兵、大刀兵列横队上前,步弓手在后,刀牌手置中护卫——”

    汉军混乱中依旧有人挺身立起,大声地咆哮着,语气充满了凄厉、悲哀!铁鳞细甲,看这装扮此人就是行军司马这一级的中层军官。

    数十名衣甲不整的汉军集结在这名汉军军官身前,然而他们中多是手持战刀。还握着长枪、长矛、大刀的只有十一二个。

    骤然遇袭,惊慌中为了尽快的窜出帐篷,大刀长矛这些碍手碍脚的家伙有几个人还会扛着,也就贴身的刀剑保留状况还好些。

    至于弓弩,那就更不用再提。盾牌也少得可怜!

    嗔目欲裂。那军官再次凄厉高呼,可除了又多了四五十名刀手外,长矛利箭依旧不见踪影!

    “天亡我也!”哀叹一声,那军官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一双刚刚还充斥着一抹希望的眼睛,现在就好似在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灵光,变得黯然黯淡。

    回头最后望了一眼升到半空的晨日。军官沉静了片刻,再接着就如受伤的孤狼一般发出了最歇嘶里底的凄吼:“结圆阵——死战——”

    “想拼命?”呼揭箪森然一笑,微微露出了一点牙齿,雪白雪白。黝黑的双目。两道冰冷地目光直盯向那个汉军头领的胸口。右手持枪夹与肋下,锋锐的枪尖斜斜的指向地面。

    “死战——”

    “死战——”

    似乎是被军官绝望地呼唤所感染,一股未知的力量在那近百名残存地汉兵心中慢慢升起,无尽的惶恐和不安悄然退去。

    决死地坚毅从他们地眸子里燃烧起来。汉胡不两立,汉胡不两立。民族对撞的热血、骄傲、不屈再次在他们胸中漫延、激荡,“死战——不退——”

    “杀——”

    呼揭箪大吼一声,率先闯进了眼前的这撮汉兵之中,杀机直指那名汉军军官,在这一刻没有人可以阻拦的了他。

    长枪由下向上打斜着横扫了马前一个半圆,锋锐的枪尖带起了一道白芒,宛若划破夜幕的闪电——

    “啊——吖——”

    惨叫声响起,三名汉军手中的长枪还未来得及刺出,就已经被呼揭箪横扫而来的长枪给磕飞了老远。枪尖还去势未歇,快如闪电般从这三名汉军士兵体内滑过。

    迸溅的鲜血再次染红了呼揭箪坐骑的一双前蹄,最中间的那个被枪尖斜斜划破肚皮的那名汉军士兵都来不及按手去捂肚子,就悲惨的被战马踏践在蹄下,如一块掉落在地上的烂肉再也没了声息。

    呼揭箪的武艺只能算一流,在这个武侠世界里不值一提,但若是倾尽全力的来对付一批小卒也轻松之极的。

    驱马长踏,锋锐的长枪抖索而出,宛如一朵巨大的花朵,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冰冷的寒芒伴随着一条条逝去的人命消失在空中——

    “呀啊——”

    那汉军司马一刀斩出,想要封住疾刺而来的寒芒,同时脚下一错身形尽力向反方向退去。

    只是呼揭箪这一枪来的实在太快,寒光一闪便已经近道眼前。汉军军官瞳孔陡然一缩,凝聚起全身的气力随着那一刀正切中了枪刃。

    “当啷——”一声脆响。

    直刺中胸的枪尖不由得一偏,却也仅仅错开了三寸,斜斜的刺入了那军官的左胸。锋利地枪尖霎时刺穿鳞甲,直透后背。

    “噗嗤——”鲜血四溅。

    “啊——”剧烈的疼痛感让那汉军军官不由得发出一声惨叫,低头看了眼胸口,眼神中再次流出了一种无尽的疯狂和毁灭。

    一手反抓住没入胸口的枪杆,那军官嘶吼着,挥刀劈砍向呼揭箪,“一块去死——”

    “咯吱——”

    呼揭箪看也不看砍来的雁翎刀,双手一较劲,手中长枪那用直径三寸的百年柘木心制成的枪杆,刹那间弯成了一道弧线,被挂在枪头的汉军军官立刻双脚离地,如同被抛石车抛出去的石块一般。带着一股极大的力道反弹飞射而出。

    “噗——”

    寒光再闪,锋利地枪刃再顺势扎进另一名围杀上来的汉军胸口,那汉兵快步前奔地身形犹如撞了一堵无形地气墙,骤然一顿后随着长枪的抽离,踉跄的后退一步再无力的瘫倒在上。

    铁蹄奔腾,马刀狂舞,一个个胡骑汇聚成的黑褐色洪流挟裹着一股无可阻挡地威势横卷整个当场。就像一波滔天巨浪,恶狠狠地拍打在一座用沙子堆砌起来的城堡上。一骑骑飞奔的轻骑就像一柄柄锋利地剔骨刀,轻易地剖开了汉军少许的阻拦。在他们的要害处剜下一块块肥肉。

    瞬时间,整个战场就像烧开地淝水,一片翻腾。

    血光飞溅,惨嚎连连,刀光剑影中人马翻倒一片狼藉。仿佛在这一刻天地之间再无别地声音。唯有惨烈地杀伐之音才是流传的主流。

    自那军官死后,汉军前部有组织地抵抗就彻底冰消瓦解了。虽然仍有不少汉兵依仗着个人勇武在拼死抵抗,但螳臂不能挡车,没有组织的抵抗,注定会被有组织的轻骑若一只臭虫般碾的粉身碎骨。

    更多地汉兵却已经丧失了抵抗的念想,他们脑袋里只想退入中军,苟活下一命。向着中军大帐狼狈的逃窜而去——

    真正的兵败如山倒!

    主将一开始的战殁,军官一个接一个的死亡,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粉碎了这批汉军最后的抵抗意识。

    ……

    云峥终于整合了自己亲兵冲出来了,整个人神态冰冷的就似一个万年玄冰雕琢的冰像。

    “呜呜——”

    “咚咚咚——”

    莫名的。却是激昂的,汉军战鼓声、号角声相继响起。

    肆意冲杀中的胡骑愕然一惊,是汉军,他们要反应了过来。

    “进攻。继续进攻——”乌维驮大吼。

    “刀牌手——长枪兵——前列——”

    “步弓手——准备——”

    在号角声、战鼓声霎时响成一片的同时,雄壮的口号声从不远的山岭处响起。炙热的空气骤然间变得一阵肃杀。

    兵器撞击声、铠甲摩擦声,刚刚逃过一劫,数百上千名瘫坐在地上的汉军前部残卒纷纷站了起来,他们不由自主的也开始排列起了阵列。

    云峥五百亲兵连同中军两千多名衣甲完整的军士,在云峥的督导下正步走来。

    云峥头疼的望着前部败退的残兵,就这么一会集结地人马已经超过了一千人,可其中还配有兵器的则还不足三成。

    “啪啪——”轻轻的拍了两下战马,手中的大刀高高举起。就像是黑夜中燃起的一根火把,刹那间吸引住了所有汉军士兵的目光。

    “持兵者列前——”

    哗哗哗,一阵零碎的脚步声响起。

    有云峥在,这些前部败退下来的惶惶不安的士兵似乎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心境顿时平静了许多。

    “无兵者在后,交替交补,前赴后继——随我杀——”

    小股的胡骑已经从云峥兵阵两翼滑过去了。虽然云峥布营按的是——梅花阵,可中军与前部间也是没什么真正的阻碍的。

    ——一层单薄的栅栏,算是什么障碍?比起外围的营栏来完全不在一档次。

    望着奔涌杀来的胡骑,云峥冰寒的脸色只是更加冰寒,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竟然以为是在自家地盘中就自以为安全了,真的疏忽大意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但愿自己还能弥补过来。

    否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云峥心脏都像是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想到后果,只让他窒息。

    一脸肃杀的举起了右手,高高扬起的战刀在晨曦的白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芒,“放箭,给我射——”猛一下劈,刀锋直指冲来的胡骑。

    只要自己这一部兵马能撑过两刻钟,一切就都有可能。

    随着云峥战刀的劈下,身后三千来兵马里的三百名步弓手纷纷弯弓在手,一支支利箭从箭壶中抽出,搭扣在弦上。

    每一名步弓手的表情都是那样的冷漠,两眼微眯。不带任何感情地凝视着前方的目标。双臂发力,在嘎吱嘎吱的弓弦绷紧声中,一张张长弓挽如满月——

    然后三百人再几乎同时松手,弓弦响处,刺耳的锐啸声划破长空。

    “咻咻——”上百名劲弩兵也扣动了弩机。三百只利箭抛射,上百支弩矢平飞。

    但是,与此同时上千支利箭也一样带着无尽的杀机,瞬时飞临到汉军的头顶,然后像冰雹一般恶狠狠地扎下。那片丝丝箭雨汇成了一片乌黑的云彩,几欲遮蔽了刚刚有了一丝白皙的天空。

    云峥昂起脑袋,一双眼睛瞪的老远,狠狠的看着那一片“阴雨”从天而降。

    他娘的,什么时候汉军对胡骑吃过装备的亏啊?

    惨嚎声冲宵而起。绝大部分来自前部的溃兵,那些手中还有兵器在手的汉兵还好一些,至少他们可以用兵器拨打一下箭矢,也聊胜于无。但他们身后的数百同袍就相应的凄惨多了,这一刻只能用自己血肉之躯来抵挡箭矢的蹂躏、摧残。

    云峥闷下一口气,恶煞的眼神死盯着策马杀来的胡骑,他要一刀劈死那个一马当先的金环胡将。

    “继续——放箭——”

    望着流星疾踏而来的胡骑胡将。云峥棱角分明的脸庞愈见的严峻,双手握在刀杆上,严阵以待。

    一百步——八十步——五十步——

    “杀——”

    一声雷响炸吼猛然在云峥的侧面响彻。接着就是一阵“哒哒”的马蹄声,百余轻骑飞掣而出。斜斜的划过汉军阵列的前首——

    “杀——”

    再是一声炸吼。领头的云家亲将,怒目圆睁。

    这是云峥亲兵中仅有的骑兵了,这个时候放出去,不是真的为抵挡下胡骑。而只是为打乱胡骑冲击的节奏。换句话说,这百十人就是抛出的死士。为了目的而牺牲!

    短短的三五十步距离,汉骑来的又这么快,胡骑已经没有时间再奔射过来了。亲军带部立刻调整了方位,百余轻骑迎着奔驰而来的滚滚胡骑大军,毫不畏惧的撞了上去。

    “杀——”

    秃弧嗔目怒视,大吼声中纵马如飞,如一柄锋利无比的尖刀对着汉军骑兵正中处直刺而下,手中五六十斤地狼牙棒左右横扫,分波开浪,挡者即身死。

    “给我纳命来——”看着冲上去的手下一个个被扫落马下,亲将心头痛如滴血一般。手中长枪挺直,在空中划过一道直线,直取向秃弧的腰腹,这一刻他却也顾不得不是人家对手了。

    两点之间,径取最短。这一枪快捷如斯,却已然伤不到秃弧分毫。

    秃弧轻蔑的嗤哼一声,嘴角挂出了一丝残忍的笑,两手一转,沉重地狼牙棒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地弧线,雪亮的锋钉横劈向亲将的脑门,而斧柄则恰如其分的挡在胸前,正好磕歪亲将刺来的那一枪。

    察觉到不对,亲将却也巍然不惧,奋力收回长枪,双臂一挺就要硬接秃弧这重如泰山的一棒。灼热地战意从他眸子里熊熊燃起,既然要死了的,那就要有以死相搏的胆气。

    “噗——”

    没有剧烈地金铁交鸣声,只有一声闷响。

    亲将手中的长枪并非一般的铁枪,而是如呼揭箪手中长枪一样的柘木枪,虽然不是百年柘木心,但也是精心挑选的上等材质。外面还用一层铁线缠裹,然后再用细布裹缠,黏胶倾覆,细布一层一层压实。虽然最终的枪杆分量不重,可是承受力却是极大。

    秃弧这势若奔雷的一击,锋利的狼牙钉压迫着枪杆向下直弯曲了半尺还多,几乎都压倒了亲将的头顶。但柘木杆本身就有的反弹力加上亲将用力上撑的力道,两股气力合二为一还是让他化解了这一斧。

    不过秃弧强悍无匹地劲力还是透过木杆潮水般涌入,还是震得亲将双臂一阵酸软,胸口更是一炙,整个身形都不由得为之一颤,就仿佛有一座大山顷刻间压在身上似的,浑身骨骼都在呻吟,亲将瞬间僵住了。

    云峥目光凝注,幽深的眸子中全映着秃弧的身影,这一瞬间他甚至连部队都放弃了指挥。

    对于亲将的突然插进,云峥无一点意外,因为这就是他安排的么。但是,他内心里对天发誓,他一定会给亲将报仇的。

    “去死——”

    秃弧手中的狼牙棒再度扬起,双眼中凶芒毕露,喉咙里“嘶嘶”的发出一声疯狂的吼叫,整个人就宛若一头凶恶噬人的野兽。

    雪亮的狼牙钉闪耀着亮眼的光芒,悠的化作一道乌黑的精芒,快如闪电般再次迎着亲将劈头斩下。

    “大人小心——”

    秃弧身后一个焦急的声音传到。

    霍然抬首,秃弧就见一道炫目地青色电芒激射而至,声势若九天惊雷,耀眼至极,闪烁出凌厉无比的杀意。

    锋芒直取秃弧胸腹要害!纵然他能一棒打杀了亲将于马下,自己也难逃被锋芒贯体地下场!

    “呼——”

    秃弧双臂一交力,劈打向亲将的狼牙棒立刻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旋,旋斩而回迎上了那道疾刺而至地青色残影。

    “咣啷——”

    一声剧烈的金铁交鸣声。秃弧感觉到双手虎口骤然一麻,那道疾刺而至地青色锋芒骤然一顿,接着在眼前顷然展开,电蛇飞扬。

    却是一柄青锋长剑!

    秃弧地眼神霎那间一凝,接着嘴角露出一个轻松又充满蔑视地笑。

    战场上使长剑的人,那肯定是汉人的武林高手了。可就这种近乎偷袭的一击里也没能把自己怎么着,此人实力不比法王、尊者来说,不值一提。

    “杀啊……”汉营东西两侧杀声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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