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金兄但告他无妨!”
刚刚跟着他一同怒斥徐长青的学子立刻声援他,这些人也有些看不惯徐长青的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案情必须大白天下,我等也坚定支持金兄到底!”
“不错!若冤情得不到伸张,不消金兄说,我等也定然去州城衙门鸣冤!!”
……
金成峰的恼怒无比,心中不断暗骂:你们嘴上铛铛打铁,怎么不见一个站出来的?怎么不说陪我一同进县衙?
真是一群王八蛋!
夏强,李晓几人则是暗笑,现在这金成峰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了。
“看你在此犹豫不决,便知你是那种只会口上花花之辈!言行不一,让你这种人中了童生,那才是老天无眼!”
李晓说的畅快无比,刚刚被金成峰带人喷了一顿的郁气也尽数抒发。
徐长青面上失望,摇了摇头,不再看金成峰一眼,转身向着县衙大门走去。
现在已到午时,马上开堂了。
“金兄,为何惧怕徐长青这小人?”
“是啊金兄,我若身处此等境地,必然要争口气!”
“金兄,有公义在胸中,有我等同乡做后盾,你放心做就是……”
刚刚和他站在一起的几人继续支持着金成峰,面上异常焦急,好奇金成峰为何事到临头怕了。
“他有个屁的公义,我看就是沽名钓誉之辈罢了,只是为了案首之名,遇险便退缩不前……”也有人小声叨咕,掩面离去,觉得刚刚自己跟着金成峰丢人现眼了。
“且慢!”一直闷头不言的金成峰突然抬起头,咬牙切齿地对前方徐长青的背影大叫道。
“我有何不敢去!”
金成峰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几人,对他们一拜:“在下今日便去赴这龙潭虎穴,揭穿这徐长青的小人嘴脸!”
“若在下出了意外,那身后事就要麻烦几位兄台与同乡了!”
他把话提前说下,想让徐长青投鼠忌器,不要妄想对自己做什么。
“金兄放心!”一个学子站出来,目光坚定道:“你我,还有张兄几人有同乡之情,我等绝不会坐视你出事的!”
“不错!”他身旁的几名考生附和,都是让金成峰放心的话。
“金兄,你为无辜良家女子鸣冤,此等义举,定然在家乡传唱!”
“无需多言。”金成峰坚定摇头:“我为此举,不求名,不求利,但求一个公道,一个人心!”
“好!金兄高义!”有人高声赞赏,带头鼓掌,其他众人全都附和。
实际上,金成峰也是迫不得已了!
去这县衙中告状,走一遭,最多也就被那知县判输掉案子。
他自觉是梁国人,不受武国律,大不了一卷铺盖回家,有这几个同乡在,还能在家乡得一好名声,再去考童生也容易的多。
可若眼下裹足不前,那名声便坏了,要落一个只会逞口舌之厉,搬弄是非的小人之名。
不仅在武国混不下去,托这几个同乡的福,自己的恶名也定会传回梁国家乡,两地不是人,到时自己就无地自容了。
“诸位放心,我金成峰此去,定然让所有人知道,公道自在人心,这是堵也堵不住的……”
既然决定要去,那便挣足了名望,顺便好好恶心一下那徐长青。
金成峰在此不断大喝,一身正气,铮铮铁骨,坚贞不屈。
“金成峰,别磨叽了!人家徐长青都进去好半天了!里面都快开堂了!”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句话,让金成峰脸色一僵。
“如此无礼之人……”
他面色发黑,告别了几个同乡,噔噔噔地便向县衙里面冲了进去。
“哈哈哈~”
后方的众多学子和围观百姓不由得大笑起来。
来来自蜀国的学子吴山没有笑,而是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
他身旁也有两三名好友,笑过之后忍不住感慨:“这金成峰气量当真太小了,难成大器。”
吴山摇摇头,缓声道:“咱们这个案首也不简单。”
“这梁国人金成峰,几日以来如跳梁小丑般上蹿下跳,一力抹黑他的名声。到了今日放榜之时,更是在现场纠集同乡,以人多势众想给徐长青难堪。”
“这若是做的好,起了势,或许真可动摇案首之名。”
“不错。”周围几个好友纷纷点头认可:“金成峰用心险恶!”
“要么说此人气量小呢!”
“可方才,徐长青只是一句话,就破去了金成峰三日之功,让所有人都明白,这金成峰种种行为,不过是为了案首之名。”吴山神色莫名道。
“此时,在别人看来,金成峰自己所言的大义也就站不住脚了。”
这话一出,周围几人都是一阵恍然。
“原来如此!”其中一学子紧紧握着手中折扇,道:“起初在下听了那金成峰的话,也觉得那徐长青是个无德之辈。”
“可徐长青仅说了那句‘案首是不是要你来当’之后,在下才幡然醒悟。”
这人面带愧色,摇头道:“那金成峰如此大费周章,也是为了那案首之名。他有所图谋,必然有所偏颇。可笑,在下之前还非常相信他,现在回想,却是被人当了枪使。”
众考生也不是傻子,此刻听他这么一说,自然悟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纷纷愤慨开口,怒斥金成峰心机深沉。
吴山也点点头,接着道:“可笑的是,被徐长青揭穿后,众人都认识到了金成峰的真面目,可唯独他自己还被困缚在大义中。”
“之前一切助力,因大义而支持金成峰的人,现在却成了他的牢笼。”
“金成峰若去县衙,则有身败之危……若不去县衙,则名声恶臭更甚前者……”
不知不觉之间,此处的人已经越聚越多,听过吴山的分析,在场几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两三句话之间,便得如此威势?令那金成峰自顾不暇,手脚失措!”
“从前看杂谈小说,书中人物可以言语杀人,当时我还嗤笑其胡编乱造,可现在看来,是在下见识太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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