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谁?”徐长青问夏强。
白衣男脸色一沉,讥讽道:“哼!我们几人的名字,哪值得您一个大案首记住!”
“这人来自梁国,叫金成峰,这几天上蹿下跳的最欢的就是他。”夏强回道,脸上的膈应掩饰不住。
“哼,一个强辱民女的案首,这还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金成峰几人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明显是过来讽刺徐长青。
附近等着放榜的众多学子也是微微哗然,有些人第一次听说这事。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夏强几人愤怒地盯着金成峰。
“不错!知县都未曾判案,你怎可在此胡言乱语?”人群中又走出一人,名为李晓,也是徐长青之前在县学中为数不多说得上话的人。
“哈哈哈!”金成峰不怒反笑,对周围人群高声呼喝道:“诸位,你等可曾见过如此离奇之事?”
“一个强辱良家女子的人,居然可以堂而皇之地成为案首!在下不过提了一句,就有人站出来强令在下住嘴!”
“你们堵得住我金成峰的嘴,堵得住天下悠悠众人之口吗?堵得住公义人心吗?”
“天日昭昭!朗朗乾坤!呜呼哀哉……”
金成峰声情并茂,一副冤屈至极、为公为民的样子,几乎要流下泪来。
这让不少不明真相的人信以为真,很快就加入他,一同讨伐起徐长青、李晓他们来。
童生试中,一共有将近二十名六国学子来应考,现在有十二三人都转了风向,怒视着徐长青。
“此前我还认为这人是才学优异,得以被点中案首,现在看来,德不配位啊!”
“不错,若此人被选中了案首,那才是读书人的耻辱!”
“我等要上告州城衙门,一定要驱逐此人!”
……
还有几名六国学子没有加入其中,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前日,在县学中请求周教谕公开考卷的蜀国人吴山便在此列。
当然,出言攻击徐长青他们的不仅是六国学子,数名武国本地学子也在此列。
但大多数人还是在一侧旁观,不发一言。
成安本地人几乎都知道李家是什么货色,对他们打心底的不信任。
“我何时要堵你的嘴!”李晓被一群人喷的面色通红,他愤怒地盯着始作俑者金成峰,大叫道:“不过是现在县衙还未宣判!”
“案情尚未明了,你等就给长青随意定罪,这不是胡言乱语是什么?若县衙真判他有罪,不仅你们要说,那我也会说!”
这话说的众人气势一滞,似觉他的话也有些道理。
金成峰却双手叉腰,站出来反驳道:“徐长青是刘知县点出的案首,现在又是刘知县审案!”
“我不是说知县断案会有失公允,但万一因此人的因素,让知县受到蒙蔽呢?”
他不敢直言刘知县会判偏案,但话里的暗示之意谁都能听出来。
“不错!我等今日要争取一公道!”
“决不能让一良家女子清白受损,无处鸣冤!”
“你……”李晓和夏强几人气的咬牙切齿,他们看出来了,这金成峰就是来胡搅蛮缠的。
金成峰不饶人,得意洋洋地道:“如此无德之辈,怎能配当一县案首?连童生都不应该录你这种人!”
县衙大门外,几道微风吹过。
金成峰高声抨击徐长青,许多围观的学子眼神微妙,猜测这件事的真相。
孙仲皱着眉头,他常年在外奔波,阅历丰富,自是不会和夏强两人一样动气。
只是听着金成峰的话,这案子还有可能影响徐长青的功名?
“长青,这人莫不是和李家那些人串通起来……”在马上要断案的关头,由不得他不多想。
“无妨。”徐长青摆摆手,示意孙仲不用担心。
他上前一步,站到了夏强前方,冷冷地盯着金成峰:“若我不配当一县案首,那这案首是不是要你来当?”
“我……”金成峰被噎了一下,恼怒地看着徐长青,这种事怎能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
围观的有些人则是嗤地一笑,这金成峰看似是为了什么公道,把大义扯在自己身上。
到头来,还不是为了案首这个名号?
一句话让金成峰之前积攒的优势人心尽失,他身后的有些人也面色一变,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胡说八道!”金成峰面色涨红,怒视着徐长青:“案首之名自有两位考官裁定!”
“我等今日在此,为的就是一个公道人心!为的就是不让你这种无德小人窃居童生案首之位!”
“好!”徐长青点点头,面色平静。
平静的让金成峰有些心惊肉跳。
“既是为了公道人心,那等会何不与李家人一同,状告我于公堂之上?”
他语气不急不缓,只盯着金成峰一人。
“有你这等了解案情,深知底细的人在,必然可以帮刘知县摆脱在下的蒙蔽,令无辜女子得以鸣冤!”
“这位金成峰,等会在公堂上,就是你主持公道人心,令真相大白的时候!”
“我……”金成峰面色有些难看,他不傻,已经看出来这是一个坑,自不会就这么跳进去。
今日,他就是为了尝试将徐长青这案首拉下马,可若把自己也搭进去,那就有些不划算了。
看到他这犹豫的反应,周围的学子顿时一阵嘘声。
夏强忍不住讥笑道:“刚刚还一口一个大义,一口一个公道,一口一个天日昭昭,朗朗乾坤!”
“现在真到你主持公道了,为何裹足不前?”
“金成峰,你心中道义何在?莫非表面君子,背后小人?”
“我……”
金成峰对徐长青和夏强几人恨得咬牙切齿,他现在已经被架起来,骑虎难下了。
刚刚还用道义标榜自己,现在若临时退缩,那必然被人骂的体无完肤,他的名声也将彻底毁掉。
“你徐长青这么有把握,我怎知你在公堂上不会妖言惑众,舌灿莲花?”
金成峰脸色涨红,高声叫道:“我不是信不过刘知县,而是觉得你为人奸猾,不想陷入你的圈套中!”
“这有何圈套?”徐长青嗤笑道:“公堂之上,你若是觉得刘知县判决不公,大可上告州城,在州城衙门鸣冤!”
“州城内的顶尖断案高手定可还原事情真相!更有专门的审讯司,无人可在他们眼皮底下说谎!”
“如此一来,你还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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