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很快我们就会分开。前方是希达纳矿场,希望你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适应那儿的生活,安安全全捱过这段苦日子。”艾崔斯将我们押送到监狱门口后,掏出一份纸笔递给我,“把你要托我传达的口信写到上面,下个月我会帮你投递出去。”

    “谢谢。”我接过艾崔斯递来的纸,一边思考措辞一边询问具体细节,“依格蒙德领主、银血家族,哪方真正拥有释放我的权力?”

    “银血家族的矿场当然归银血管,主管这方面的是银血家族的托纳尔。领主也可以从这里提走犯人,但必须要支付给银血家族一笔高昂的代价……唔,大概相当于一个矿工二十年的工钱吧。如今两方不和,要价肯定会再翻上好几倍。”

    “这领主当得还真够憋屈,连城市的监狱都不归他管。”

    我将信上的“依格蒙德领主”字样涂抹掉,改写成银血家族代理人的名字。犹豫了下,为了保险起见我又重新添上领主的名字,并标注“如果银血家族不给我们面子的话”。

    正当我将写好的信件交给艾崔斯时,又有一个新的囚犯被押了进来。

    艾崔斯与刚刚进来的押运士兵打过招呼后,凑到我耳边悄悄告诉我:“这就是刚才那个将卫兵推下山崖的家伙,一个隐藏起来的弃誓者,被抓住了。”

    “怎么?对我很感兴趣?”弃誓者囚犯注意到我正斜视着他的目光,立刻从被逮捕的萎靡中重新焕发出活力,冲着我呼喊起来,“告诉你,我们是弃誓者!我们是诺德蛮子的灾星,是黑暗中斩下敌人首级的利斧,是入侵者的灵魂归于伪神之前发出的最后一声嚎哭!我们是瑞驰的真正子女!总有一天,我们会重建自己的王国!我们会杀掉所有统治着瑞驰的诺……”

    “煞笔。”

    卫兵无法容忍自己押送的囚犯跟疯子一样大喊大叫,从后方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让他的嘴巴紧贴地面彻底闭了下来。接着,一名看上去像是监狱头目的女兽人示意手下将摔倒在地的弃誓者囚犯拖进矿洞深处,扔到大铁门的另一侧。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我可能要和一帮弃誓者住在一起喽?”

    “看来……是这个样子。”艾崔斯尴尬地笑笑,拍着我的肩膀安慰起我,“不用担心,你是个布莱顿人,尝试和他们打点好关系,他们应该不会太难为你。总之自求多福吧。”

    的确,我和那帮弃誓者同为布莱顿人;可是,我身边的弗洛特拉是个诺德女孩啊……

    ……

    “保重!”

    “谢谢。”

    监狱的大门就是矿场的大门。走完了口头上的交接程序后,艾崔斯与我挥手道别,带着押送我们的一行人离开。

    “聊完了吗?”

    身后的女兽人对我和艾崔斯的谈话很不耐烦。眼看我们两人终于结束了冗长的对白,她再次催促起我。

    “完了。”

    “完了就滚下去吧。”

    真是不留情面。我还想跟这个兽人牢头聊聊,好套点关系什么的。

    “不需要办理入住手续以及分配牢房吗?”

    “我的雇主只告诉过我把人丢进去,然后锁上门。剩下的会有人教你该怎么做。”

    面前的铁门敞开着,女兽人握着牢门的钥匙,自由之路到此为止。铁门的另一边,深邃的通道在昏暗的火光下连向矿坑深处的隐秘世界。听女兽人的意思,在监狱所要遵从的是一套由囚犯自发创立与维持的秩序?显而易见的,这种秩序比狱卒的管理要有效得多,但也残酷得多。

    “走吧,弗洛特拉。”

    “嗯!”

    小女孩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恐惧,她对我抱以十足的信任,就如一段时间之前我对马斯克的态度一样。身后传来上锁的声音,我拉着弗洛特拉沿着主矿道向着监狱深处走去。

    ……

    “你为什么被抓,新来的?”

    主矿道在这个大厅四散延伸而开,通往不同的方向。大厅正中燃着一摊篝火,旁边坐着一个赤*裸上身的布莱顿人,干嚼着月亮糖。这家伙实际上应该有三十多岁,但牢狱生涯和毒品的摧残已经让他骨瘦嶙峋头发泛白,看上去足足老上了二十岁。

    一个吸食斯库玛的小……老混混向我发话了。在监狱这种弱肉强食的地方,想要安全活下去必须要表露出足够的威慑力,否则将会沦为人见人欺的出气桶。

    于是我尝试让自己散发出一股凶残与陶醉的味道出来,“我掐断了一位高官的脖子。”

    “听你的语气似乎很想宣扬这一点,没看出来一个牵着小女孩的人居然会是个喜欢暴力的家伙。”对方有些惊讶,但很快便点点头适应下来,“你最好不要向其他人过分声张,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杀人犯,他们会认为你是想挑战他们。”

    “我不怕挑战。”

    “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你自信满满。”老混混放下手中盛着月亮糖的破陶片摇了摇头,“那我就提醒你一下,小心剃刀。”

    “剃刀?”老混混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这是某位狱霸的外号吗?”

    “不,就是字面意思。任何明面上的武器都无法被带进监狱,除了挖矿的榔头。当然,你可以用铁榔头砸爆别人的脑袋,但仇家看到你拿着这么大的家伙,肯定会提前做出防备。”老混混从怀中掏出一副刀片,在我眼前晃了晃,“如果你跟某个犯人有过节,剃刀是最好的选择。”

    “谢谢您的关照。”面对老混混的殷勤,我淡然一笑,“你告诉我这些,就是为了向我推销剃刀,然后拿我给的好处去换月亮糖?”

    “不。我只是回想起了过去。”乌拉岑望向弗洛特拉,长叹一口气,“当年我进入这所监狱的时候,我的女儿和她差不多大。如今看到她,我又想起了我那个踪影全无生死未卜的女儿。希望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弗洛特拉。”女孩善意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噢,希望我们可爱的小弗洛特拉在这里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乌爱拉、乌爱拉……看到你我就想起了我的乌爱拉。”老混混凝视着弗洛特拉,同时痴痴念叨着另一个女性的名字,似乎那就是他失去联络多年的女儿。

    “唉……”我挨着老混混席地而坐,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在这座监狱呆了多少年了?”

    “记不清了,我已经忘记了太阳是什么样子。”

    ……

    “听说在这里服役的囚犯都要挖矿,您没有去吗?”

    “我负责接待。平时就守在这个岔道口告诉新来的犯人应该去哪儿报告,以及接待前来收缴矿石和输送补给的卫兵。”乌拉岑--这是老混混的名字--将几块月亮糖递给了我。出于表明友好的缘故,我将月亮糖接了过去,但没有服下。乌拉岑也不介意,他继续向我讲解监狱的一切重要信息。

    “银血家族的部队每星期都会来一次,运走我们开采出的矿石,并按照矿石的总量交给我们等额的食物。”

    我将他刚刚给我的几块月亮糖晶体在手中颠了颠,“月亮糖也是这样进来的?”

    “可惜只有月亮糖,卫兵们拒绝给我们提供斯库玛,因为固体比液体携带起来更容易更隐秘,或者说他们希望我们能留着更多的力气去挖矿。”说到斯库玛,乌拉岑的眼睛重新绽放出希望的光芒,但意识到这只是空想后,便很快黯淡了回去,“月亮糖的效果比斯库玛差很多,但对监狱里这帮山穷水尽的囚犯来讲,能享受到乐趣就已经让人心满意足了。”

    “让我来帮你吧。”

    在乌拉岑疑惑的目光下,我将魔法施放在手中的月亮糖晶体上。斯库玛是从月亮糖中提炼出来的,而月亮糖中除了斯库玛外还有一些其他的杂质。这些杂质有着不同的熔沸点,利用变化系魔法可以很轻松地将它们分离出来。

    一滴粘稠的纯净液体在乌拉岑灼热目光的注视下,落在他的手心。

    “纯净的高浓度斯库玛,有着比月亮糖更澎湃的快感,但也会对身体造成更严重的损伤。喏,听你的意思你已经没多少年活头,现在只要有乐子享就够了吧?”

    “谢谢你……”乌拉岑流着热泪,贪婪地吮吸着手中的那滴粘稠的液体,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就像是重新找回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一样。

    “为我提炼斯库玛,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好好关照你。”乌拉岑从裤兜里掏出一枚刀片,“拿着。以后要是卫兵从外面带回什么好货,我会第一个通知你。”

    “我很荣幸。”我向乌拉岑致谢,心中却是叹息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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