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异想天开什么呢,我外婆怎么可能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人,难不成她还是从未来跑过来的?”
“这可说不定。”
王落花撇撇嘴:“说不定你个大头鬼,哪可能这么玄乎,有本事你能跑到过去给我看看,我就信。”
“切。”李逢君本来想伸手打她一下,手碰到她的头,轻轻揉了揉,“你这脑袋瓜子一点想像力都没有,这世上玄乎的事情多了去了,且不说别的,我问你,你为什么那么相信你自己做的梦?”
“……呃。”
王落花一时语塞。
这时,三七走了进来:“师父,有病人来了。”
王落花推了推李逢君道:“你先回屋去读书吧,省得在这里闹我。”
李逢君嘿嘿一笑:“那我晚上再闹你。”
……
李逢君看得太入迷了,王落花什么时候走进来的都不知道。
王落花还以为他看的是正经书,很是欣慰的倒了一杯茶递到了他面前,他这才反应过来,慌的藏之不迭。
王落花脸色微微一变:“你看的是什么书?”
李逢君心虚的笑道:“大……《大学衍义》。”
“你还在我跟前弄鬼,趁早拿来我瞧瞧,别叫我动手。”
李逢君抵赖道:“真……真没看别的书。”
王落花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好嘛,好嘛,给你看就是了。”
李逢君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乖乖交出了书。
确实是《大学衍义》,不过《大学衍义》里面另夹了一本小人书。
王落花翻了几页,脸上顿时红了红。
这家伙竟然看这种书。
上面还有插图,画着妖精打架。
李逢君忍不住倾过身靠近她,嘻嘻笑道:“怎么样,好看吧,有没有觉得很刺激?”
“我刺激你头!”王落花气得拿书狠狠盖到他的头顶,“你竟然不学好,都什么时候了,还看这些杂七杂八的书,你还想不想好了?”
李逢君抱着头道:“老子可是个男人,看这些书怎么了,有几个男人不看?”
“你还敢狡辩!”说完,“啪”的一声,书又打在他的头顶,“不要以为自己进了甲班就万事大吉了,若明年县考考不好……”
李逢君一手捂着头顶,一手举起保证道:“你放心,老子一定能考好,说不定还能考个案首呢。”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她手里拿着的书,呵呵笑道,“天天读书读的人头昏脑胀,你总要让人放松放松嘛,这书用来放松不错,呵呵……”
“放松可以出去打打拳,哪怕看看风景也是好的,这种书看多了,容易胡思乱想,移了性情。”
“怎么,你看过?”
“放屁!”
“那你怎么知道看多了,容易胡思乱想,移了性情?”他嘿嘿笑的暧昧,挑眉道,“小干柴,你就别矜持了,我可是你相公,有什么不能说的。”
王落花气得扬起手,又要打他,他吓得往旁一躲,正要开逃,王落花将《大学衍义》扔到他的手上,然后要开始撕夹带的小人书。
李逢君急道:“别别别,你千万别撕,有话好好说嘛,这书是我借来的,看完我还得还给人家呢。”
“还给谁?”
“……就是一个同窗嘛。”
“我不管,反正不许你看这样的书。”
说完,她又要撕,李逢君急得夺手来抢,打闹间,不知怎么就倒到了床上。
王落花羞的立刻就要起身,李逢君却双手怀抱上她的腰,眸光变得迷离起来:“花儿……”
王落花舌头有些打结:“你……你放开我!”
“我不放,你是我媳妇,我抱着你怎么啦。”
“不行,你再不放开。”她磨了磨牙齿,“我让你尝尝痒痒粉的滋味了。”
“你……”李逢君迷离的眼神饱含了委屈,“你好没良心,怎么能这样对待冒着风雪赶来见你的相公?”
“今天可是大晴天。”
“可路上上冻了,很滑,马差点都滑倒摔死了。”
王落花捶了他一下:“差点就是没摔死,你再不放开我,别怪我恼了。”
“哼!”李逢君气得冷哼一声,松开了手,待王落花站起身,他突然直直的坐了起来,盯着她道,“女人矜持太过,就是矫情。”
王落花将手抄在胸前,睨着他道:“我就是矫情,怎么了?”
“你,好男不跟女斗。”
最后争她不过,他总是以这句话结束,好挽回一点男人的颜面。
正此时,三七小心翼翼的敲门:“师父,又有病人过来了。”
王落花将书往袖子里一塞:“这书我就没收了。”
“小干柴,你敢没收老子的……”
“嗯?”
“……好吧,没收就没收。”
等王落花瞧完病人,关了医馆的大门再回来时,天已经黑了,李逢君殷勤的端了两碗水精角儿过来。
王落花看到水精角儿怔愣了一下,笑道:“行啊,你,益发贤慧了,连水精角儿都会做了。”
李逢君讨好的笑道:“尝尝呗,是你爱吃的笋肉馅的。”
王落花尝了一口,很是满足的点点头:“你做的东西真是越来越好吃了,有娘做的味道。”
他笑容益深:“好吃是吧?”
“嗯,好吃。”
他朝着她的袖口瞅了一眼,嘻嘻笑道:“那把书还给我呗。”
王落花拿住筷子的手一顿:“感情你忙活半天,就是为了那本书?”
李逢君连忙摆手道:“当然不是了,主要是看你整天忙的辛苦,你是我媳妇嘛,我不疼你谁疼你,呵呵……”
王落花翻翻眼,笑道:“这还差不多。”
她正准备继续吃,李逢君又道;“可是小干柴,书是我跟别人借的,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王落花眼一瞪:“什么,你还敢再借?”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做人要有诚信,我借了人家东西不还,以后还怎么在学馆混?”
王落花纠正他道:“去学馆是去读书的,不是去混日子的,告诉你,书我已经撕毁了,你就别想了。”
李逢君顿时怒的一拍桌子,直拍的桌上的碗碟跳起:“我臊他娘的!你竟敢撕了老子的书!”
王落花盯着他:“怎么,你有意见?”
“……呃,也没什么意见,就是觉着你暴殄天物了。”
王落花轻嗤一声,不以为然道:“还暴殄天物呢,那种书算得什么天物?”
李逢君嘴里嘀咕一句:“你个小干柴懂个屁的天物!”
“你说什么?”
“……呃,没什么,快吃吧,角儿快凉了。”
……
夜深人静,北风起。
李逢君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最后干脆掀了被子翻身下床,披好外衣,趿了鞋子,手里举着根蜡烛悄然来到隔间王落花所住的屋子。
王落花已经进入了梦乡,发出清浅的呼吸。
李逢君其实也不想干什么,他想来想去,王落花应该根本没撕毁书,不过是怕他偷看,骗他的。
书是八斤好不容易才借来的,若他不还,以后还怎么好意思开口跟八斤借。
而且,八斤回去也不好跟人交待。
他看了她一会儿,见他没有醒的迹像,悄摸着在屋里翻找起来,翻了半天什么都没翻到。
他不死心,最后又来到床边,朝着枕头看了看,暗想:会不会小干柴自己偷看,看完藏在枕头底下了。
他正要伸手过去摸一摸,王落花翻了一个身,吓得他连忙吹灭了蜡烛躲到帷帐之后。
站了良久,见没了动静,他又悄无生息的回来了,他重新用火折子点燃蜡烛,将蜡烛放在桌上,见枕头底下果然好像压着一本书,他立时兴奋起来。
嘿嘿……
这小干柴就是假正经。
还打着为他好的名义,义正言辞的说了那么一堆大道理,没收了他的书,其实就是想自己偷偷看。
他搓搓手,伸手去拿,因为是在床里边,他又担心惊醒了王落花,所以想要拿到书有些困难。
他屏住呼吸,倾过身,慢慢去够,好不容易,手碰到了书。
王落花忽然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显得尤为的亮。
他吓得一惊,跌在了她的身上。
事已至此,他干脆心一横,装睡。
“下去!”
耳边传来王落花微有些不稳的喝斥声。
他只装听不见。
王落花又气又急又羞,被他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你给我下去!”
“……”
他偏不!
他就赖在那里,一动不动,看她怎么办!
王落花声音变得沉闷:“李逢君,你确定你这样做?”
“……”
我臊!
这小干柴想要干什么?
她这话里分明带着警告,难不成她要对他下毒?
不会吧!
她不会真的要毒害亲夫吧?
不管了!
他就是不醒。
想到这里,他厚颜无耻的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王落花简直无语了,她不再说话,只是动了动身体,将手从被窝里伸了出去,挠向他的腋下。
“……”
哈哈哈。
好痒。
小干柴真他娘的太过分了,竟然挠他痒痒。
他死命咬牙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音。
王落花挠他痒痒挠了半天,见他还是没动静,低低叹了一声:“果然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也罢……”
她似乎很是无奈,放弃挠他痒痒,手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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