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外边板子上挂着有人,王落花只得捂着肚子等,等了好半晌也不见人出来,幸好肚子疼了一阵过去了。
怕路上再闹肚子,王落花倒不敢走,站在那里问道:“里面有人吗?”
“……”
好半晌,无人应答。
王落花又问了一句:“有人吗?没人我就进去了。”
里面这才传来一个恼怒的声音:“你没长眼睛吗,没看见门口挂着有人?”
“那你怎么还不出来,莫不是便秘了?”
“你才便秘,你们全家都便秘!”
王落花抽抽嘴角,气得正要走,等一会子再过来,里面的人突然咳了一声,声音和软了不少:“那个……你有草纸么?”
“有。”王落花正想着要将草纸递给他,又想到他刚才恶劣的态度,话锋一转,“不过我的纸不随便外借,你得付钱。”
“什么,要你两张草纸还要钱,你他娘的掉钱眼里去了!等老子出去……”
王落花轻轻一笑,打断他道:“那你就慢慢等着那不要钱的吧!我走了。”
“别介,给你钱就是了。”他的腿前些日子受了伤,本就耐不住,这会子蹲的久了,两腿直打颤,尤其是右腿,他又问道,“多少钱?”
王落花想了一下:“五十文钱。”
“娘的,你怎么不去抢?”
“要不要?不要拉倒!”
“要要要。”
“……”
“你先把纸给我,我出去再给你钱。”
“不行,一手交钱一手交纸。”
“他……”里面的人又想骂,只骂了一个字就乖乖的将仅有的五十文钱扔了出来,“赶紧的,把纸给我。”
王落花将纸从下面递了过去,没过一会儿那人出来,两人见面,俱是一怔。
“是你,小干柴?”
“李逢君?”
李逢君想到刚才的尴尬事,不由的咳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上下将她一打量,撇撇嘴嗤笑了一声:“瞧你,穿的什么鬼玩意,不男不女的,本来就长得丑,这下更丑了。”
其实细看看,这小干柴还蛮好看的,尤其是一双眼睛,黑漆漆,亮闪闪的,好像能勾人魂魄。
王落花翻了个白眼给他:“关你屁事!”
说完,肚子又绞痛起来,她连忙捂着肚子钻进了茅厕,李逢君笑道:“小干柴,你竟敢讹老子的钱,若换作旁人,老子定扒了他的皮,至于你嘛!哼哼,你救过老子,老子暂且饶你一马。”
王落花生怕这小恶霸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听他这样说,刚刚要松一口气,又听他恶作剧的笑道:“饶归饶,老子也该给你一点教训。”
他看了一眼门头悬挂的板子,“我把板子给你翻过来啦。”
“你敢!”
“你看老子敢不敢!”
说归说,他也没真的去,只是在口头上吓唬,说完他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王落花实在没了法子,又听外面没声音了,以为李逢君翻过板子跑了,她又急又怒,生怕有人闯进来,她不得不一直喊着:“里面有人。”
待她出来时,抬头一看,板子根本没有翻过来,她白喊了半天,气得她恨不能撒一把痒痒粉到李逢君身上,只是人早已经跑了。
李逢君一径朝着街北边一家铁匠铺走去,准备打造一把锋利的大砍刀,因为昨儿他带人去找王阿鼠寻仇,发现对方不仅纠结了人马,腰上还别着整齐划一的镰刀。
他自然不怕死,可是有铜头和兄弟们在,他不想连累他们真丟了性命,便约了三日之后和王阿鼠决斗。
男人嘛!就该有担当,自己的仇自己报。
走到一半,忽然想起忘记问王落花的名字,毕竟那小干柴救过自己的命,他这人有仇必报,有恩也必报,他的命远不止刚刚那区区五十文。
虽然他有绝对的把握可以将王阿鼠砍的连他爹娘都不认识,可是万一呢,他这人一向倒霉,谁知道到时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他得在这三天之内,还了小干柴的恩情。
正要回头就听到有人唤了一声:“哟荷!这不是我天宝兄弟吗?”
李逢君抬头一看:“我当是谁,原来是蠢狗呀。”
听他骂自己蠢狗,李春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小名春哥,李逢君就给他起了个诨号,弄得村里人十有八九都叫他蠢狗。
想到还要求他办事,他死死捏住拳头忍了下来,笑道:“刚刚还和我娘说起天宝兄弟你,不想你就来了,可正是巧。”
李逢君翻翻眼:“你和你娘说我干么事,莫不是你的牙根又痒痒了?”
李春魁捂住腮帮子,呵呵笑道:“天宝兄弟可真会开玩笑,我和我娘还不是想起天宝兄弟你了,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村的本家兄弟。”
说着,伸手就要搭到李逢君肩上。
李逢君毫不客气的挥手推开了他:“有话就讲,有屁快放!”
李春魁强忍愤怒,脸上依旧作出笑来:“天宝兄弟是个爽快人,那兄弟我就直说了。”
他如此这般,添油加醋的将王落花贬的一无事处,因为打听到摆馄饨摊的兄弟二人一个叫王大壮,一个叫王二壮,暗料或许是从王家村来的。
他早就知道李逢君和王家村的王阿鼠很不对付,又着重说了一句:“我还听那王大壮说,他有王阿鼠做仗腰子的,谁都不怕。”
“……”
“我就跟他说,王阿鼠那个泼皮算个什么东西,比起我兄弟李逢君来屁都不是。”
“……”
“你猜那王大壮说什么以?”
李逢君捏起拳头:“他说什么?”
“说天宝兄弟你给王阿鼠提鞋都不配!”
“臊他娘的!”李逢君果然愤怒不已,撸起袖子道,“老子这就去砸了他的馄饨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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