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想要交流时，你越不让他说，他就越想要说，被压抑的话语和情感才会更容易迸发。这就和弹簧效应一样，压制会让反弹的更加厉害。
马天笑从那一次主动跟程宣仪说出“内幕”开始，实际上他已经有表达的意愿。这一次他同样想要回答一个问题，实际上就是想要在这个问题上再次阐述自己的情感。然程宣仪提了三个看上去非常简单的问题，这等于堵了马天笑的嘴巴。
对马天笑而言，你越堵，他越想说些什么。
“什么叫好人？”
“哈，我没猜错，你果然要回答这个问题，所以开始你的表演吧。”程宣仪故意做出洗耳恭听的动作，也让马天笑不好更换问题。
马天笑也笑了笑，他当然清楚程宣仪的意图，他也没有想在这个问题上耍心眼：“要回答这个问题，先要区分圣人和好人的区别。现在的人其实挺可笑，也挺可恶，常常圣人要求别人，渗人要求自己。在他们看来，所谓好人就应该处处都为好，不能有一丁点污点。如果这人有一丁点的坏处，比如买东西少给了五毛钱，又比如他说错过什么一句话，至此，每当评价此人时，都可以无视他做过的其他所有好的事情，都只盯着这一点，便可以否定整个人，将其打为坏人。在这些人眼中，好人就应该是完璧无瑕之人，在方方面面成千上万的领域不能有一点的差错，否则，都可以被无限放大，成为反面人物。相反，如果要评价自己又或者自己倾向的人物，就有选择性的忽略了这人的恶处，甚至是大恶之处，只是盯着那人一点点的闪光点便使着劲的洗白。这就是为何这些年，很多历史书上一些罪大恶极的人都可以被人洗白，因为有些人抓住一点可劲的洗。而有些明明是好人，却被弄得灰头土脸，因为他们始终不是圣人，所有人都可以被找到污点。”
这番话其实很容易理解，程宣仪也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可单单是马天笑说出这些，又让程宣仪有很多联想。
什么是好人？好人难道就不能犯错，难道身上就不能有一些人性的小邪恶？当然不应该如此。好人首先是个人，而人就可能犯错，也可能会在某个时候迸发邪恶的思想。
“比如，好色！”马天笑继续道，“这个世界上不说百分之百，但是百分之八十的男人应该都好色。只是有的人好色表现出来，有的人好色闷骚在心里。有些人好色更有一些低俗的想法，但是总不能说，人家连想都不准想，就说人家是坏人？从古至今，好色中的大英雄大好人可不少。而也有很多不近女色的败类。不能仅凭一点就把人区分。”
“你是想说，你好色但不妨碍你成为一个好人？”
“我可没说我一定是好人。”马天笑露出狡黠的笑意，“其实绝大部分人都有两面，黑白，善恶，其实往往都在一瞬间。如果你非要区分的明明白白，则很可能一刀下去，黑中有白，白中又黑，变成两边都不能用。与其这样，不如一开始就接受灰色这个设定。这样，你一刀下去，反正两边都是灰色。两边都可以继续使用。”
程宣仪沉默了一分钟，深深吸了一口气后道：“所以，你认为的好人不应该完璧无瑕，而是用一种灰色来代替黑白两色。”
“可以这么说！又或者说，灰色才应该是一个正常人的视角。我可以做一些小恶，但不妨碍我大方向上向上。”
大方向上向上！马天笑的这个说法其实已经回答了程宣仪心中的一个疑问，便是这群人到底要干嘛？看上去，这群人确实想做些事情，只是他们的方式方法有些极端。
他们针对的目标都是恶人，且看上去他们并非是个恶人就要铲除。比如之前的一心筹事件，这群人显然对龚米磊和邓强做了评估。最终认定邓强才是罪大恶极，视为该死。
只是，现阶段这群人还有一个评判标准，做事也在一个框架内。但是这一切都建立在他们应该有一个绝对核心，且成员都非常严格执行做事理念的前提下。一旦这个核心出了问题，又或者有人破坏了这个框架或者打破了这个平衡，则这群人做事会没有限制，会让一切都失控。
程宣仪盯着马天笑的双目，又歪着脑袋上下看了看。最初认识马天笑，程宣仪觉得这是高富帅，对其有些好感。可随着后面的事件，程宣仪对他心生厌恶。又直至现在，程宣仪觉得之前的视角都有偏颇。如马天笑所言，她不该把马天笑看的太好，又不该看的太坏。或许，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我想，从今天开始，我会重新认识你。我也希望从今天开始，你去冷静的思考你的对错。”
“当然，人都在成长，都在不断审视。”马天笑端起酒杯，“或许，从今天，你对我的敌意少一点。更了解我一点，对你调查我说不定更有帮助。”
“你知道我在调查你，你还不小心点？”程宣仪哼的一声，“我提醒你，我是一个警察。警察会抓触犯法律的人，不管这些人的动机是什么。”
看似从马天笑这里没得到重要答案，实际上，正是因为程宣仪的那个问题，让两人更好的敞开心扉。包括今夜回去后，程宣仪答应陪马天笑煲电话粥。
以前只知道马天笑是个花花公子，而今天，在长时间的电话中，程宣仪了解到这个家伙的风趣，博学，甚至还有一点点幼稚。
这个男人确实带着一些坏，带着一些邪恶，可他似乎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担当，还有一些摸不着的使命感。
这一夜，程宣仪和马天笑聊了很久才睡着，她甚至嘴角带着笑意，睡得很甜。
她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中有她还有马天笑。
周日程宣仪轮休，她还在享受美梦，急促的电话将她唤醒。
看着号码，程宣仪慵懒道：“吵死人了，你害得我三点多才睡着，现在还不到八点就催命，你真当我是金刚芭比？”
“那倒不是，只是我车子已经停在你的楼下。你昨晚说你想去海边吹吹风，顺便吃点海鲜烧烤。今天天气不错，咱们现在就出发。”
蹭的从床上起来，程宣仪掀开窗帘从一角窥向楼下。
那个男人正拿着电话靠在车门旁。今天的马天笑穿上一身休闲服，没了西装和皮鞋，似乎少了点花花公子的派头，更有一种年轻和朝气。
马天笑从那一次主动跟程宣仪说出“内幕”开始，实际上他已经有表达的意愿。这一次他同样想要回答一个问题，实际上就是想要在这个问题上再次阐述自己的情感。然程宣仪提了三个看上去非常简单的问题，这等于堵了马天笑的嘴巴。
对马天笑而言，你越堵，他越想说些什么。
“什么叫好人？”
“哈，我没猜错，你果然要回答这个问题，所以开始你的表演吧。”程宣仪故意做出洗耳恭听的动作，也让马天笑不好更换问题。
马天笑也笑了笑，他当然清楚程宣仪的意图，他也没有想在这个问题上耍心眼：“要回答这个问题，先要区分圣人和好人的区别。现在的人其实挺可笑，也挺可恶，常常圣人要求别人，渗人要求自己。在他们看来，所谓好人就应该处处都为好，不能有一丁点污点。如果这人有一丁点的坏处，比如买东西少给了五毛钱，又比如他说错过什么一句话，至此，每当评价此人时，都可以无视他做过的其他所有好的事情，都只盯着这一点，便可以否定整个人，将其打为坏人。在这些人眼中，好人就应该是完璧无瑕之人，在方方面面成千上万的领域不能有一点的差错，否则，都可以被无限放大，成为反面人物。相反，如果要评价自己又或者自己倾向的人物，就有选择性的忽略了这人的恶处，甚至是大恶之处，只是盯着那人一点点的闪光点便使着劲的洗白。这就是为何这些年，很多历史书上一些罪大恶极的人都可以被人洗白，因为有些人抓住一点可劲的洗。而有些明明是好人，却被弄得灰头土脸，因为他们始终不是圣人，所有人都可以被找到污点。”
这番话其实很容易理解，程宣仪也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可单单是马天笑说出这些，又让程宣仪有很多联想。
什么是好人？好人难道就不能犯错，难道身上就不能有一些人性的小邪恶？当然不应该如此。好人首先是个人，而人就可能犯错，也可能会在某个时候迸发邪恶的思想。
“比如，好色！”马天笑继续道，“这个世界上不说百分之百，但是百分之八十的男人应该都好色。只是有的人好色表现出来，有的人好色闷骚在心里。有些人好色更有一些低俗的想法，但是总不能说，人家连想都不准想，就说人家是坏人？从古至今，好色中的大英雄大好人可不少。而也有很多不近女色的败类。不能仅凭一点就把人区分。”
“你是想说，你好色但不妨碍你成为一个好人？”
“我可没说我一定是好人。”马天笑露出狡黠的笑意，“其实绝大部分人都有两面，黑白，善恶，其实往往都在一瞬间。如果你非要区分的明明白白，则很可能一刀下去，黑中有白，白中又黑，变成两边都不能用。与其这样，不如一开始就接受灰色这个设定。这样，你一刀下去，反正两边都是灰色。两边都可以继续使用。”
程宣仪沉默了一分钟，深深吸了一口气后道：“所以，你认为的好人不应该完璧无瑕，而是用一种灰色来代替黑白两色。”
“可以这么说！又或者说，灰色才应该是一个正常人的视角。我可以做一些小恶，但不妨碍我大方向上向上。”
大方向上向上！马天笑的这个说法其实已经回答了程宣仪心中的一个疑问，便是这群人到底要干嘛？看上去，这群人确实想做些事情，只是他们的方式方法有些极端。
他们针对的目标都是恶人，且看上去他们并非是个恶人就要铲除。比如之前的一心筹事件，这群人显然对龚米磊和邓强做了评估。最终认定邓强才是罪大恶极，视为该死。
只是，现阶段这群人还有一个评判标准，做事也在一个框架内。但是这一切都建立在他们应该有一个绝对核心，且成员都非常严格执行做事理念的前提下。一旦这个核心出了问题，又或者有人破坏了这个框架或者打破了这个平衡，则这群人做事会没有限制，会让一切都失控。
程宣仪盯着马天笑的双目，又歪着脑袋上下看了看。最初认识马天笑，程宣仪觉得这是高富帅，对其有些好感。可随着后面的事件，程宣仪对他心生厌恶。又直至现在，程宣仪觉得之前的视角都有偏颇。如马天笑所言，她不该把马天笑看的太好，又不该看的太坏。或许，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我想，从今天开始，我会重新认识你。我也希望从今天开始，你去冷静的思考你的对错。”
“当然，人都在成长，都在不断审视。”马天笑端起酒杯，“或许，从今天，你对我的敌意少一点。更了解我一点，对你调查我说不定更有帮助。”
“你知道我在调查你，你还不小心点？”程宣仪哼的一声，“我提醒你，我是一个警察。警察会抓触犯法律的人，不管这些人的动机是什么。”
看似从马天笑这里没得到重要答案，实际上，正是因为程宣仪的那个问题，让两人更好的敞开心扉。包括今夜回去后，程宣仪答应陪马天笑煲电话粥。
以前只知道马天笑是个花花公子，而今天，在长时间的电话中，程宣仪了解到这个家伙的风趣，博学，甚至还有一点点幼稚。
这个男人确实带着一些坏，带着一些邪恶，可他似乎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担当，还有一些摸不着的使命感。
这一夜，程宣仪和马天笑聊了很久才睡着，她甚至嘴角带着笑意，睡得很甜。
她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中有她还有马天笑。
周日程宣仪轮休，她还在享受美梦，急促的电话将她唤醒。
看着号码，程宣仪慵懒道：“吵死人了，你害得我三点多才睡着，现在还不到八点就催命，你真当我是金刚芭比？”
“那倒不是，只是我车子已经停在你的楼下。你昨晚说你想去海边吹吹风，顺便吃点海鲜烧烤。今天天气不错，咱们现在就出发。”
蹭的从床上起来，程宣仪掀开窗帘从一角窥向楼下。
那个男人正拿着电话靠在车门旁。今天的马天笑穿上一身休闲服，没了西装和皮鞋，似乎少了点花花公子的派头，更有一种年轻和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