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京安应该是真正凶手的帮手,那乐京安一定做了一些工作。如果能找到这些工作痕迹,那一切还有希望。

    按照江邵峰给出的住户信息,余艺凡和程宣仪立马开始“扫楼”。他们需要进入屋内了解情况,这又要得到住户的允许。好在之前江邵峰已经做了沟通,加之这些房屋都是空置,即使进出也没大碍,所以余艺凡和程宣仪查找起来也算顺利。

    当然,进出房屋顺利不代表就能找到端倪。从目前来看,乐京安虽然不是职业罪犯,但是这人条理性很强,且能掩饰内心想法。他也不是粗心大意的人,必然对现场清洗整理很仔细。这就造成时间一长,其他人在来现场查找线索可谓难上加难。

    还有,毕竟不清楚乐京安到底利用了哪一间屋子,这就没办法重点查看,对余艺凡和程宣仪而言,这些都是挑战。

    “长期空置房屋内会积攒有灰尘,但是假如有人在这里短暂生活了一些时间,肯定会在局部地方留下痕迹。”余艺凡蹲在地上摸着地板,吹了吹,上面的灰尘飘散起来。

    程宣仪也在查看灰尘厚度:“假如有人在这里过了夜,那么个别地方的积灰程度会有所差别。乐京安想要掩饰这些差别,要么故意撒灰造成和周边一致的假象,要么他把四周稍作清理,让四周和局部地区积灰程度一致。但很显然,撒灰这种操作太刻意,也容易露出马脚。所以,最大可能就是,乐京安将房屋做了整体打扫布置,好让局部位置不显得突兀。那么,我们首先就得知道,同样空置时间的房屋内,哪个房屋相对更干净。”

    他们两人的思路一致,就是先找到被打扫过的房屋。

    可这种比对也不容易,因为他们要参考的指标是房屋积灰程度。在没有仪器测量情况下,他们两人只能依靠肉眼辨别。

    已经熬了几乎通宵的程宣仪只感觉眼睛干涩,头晕目眩。这种情况下还得看灰尘厚度?这也太为难她了。

    所以看出程宣仪的疲倦,余艺凡主动担负起更多工作。实际上,他的观察力本身就超过程宣仪,辨别准确度也更高。

    从一层下到另一层,余艺凡没有直接给出判断。甚至在全部查看一遍后,他再次折回,返回先前的几个房间又做了一次比对。

    前后忙和了一个小时,更是连续上下楼,两人最后都只能扶着栏杆上下,即使这样,他们也没放弃希望。

    到了最后,余艺凡将全部关注点放在两间屋子里,这两处房屋相对其他房屋更干净,屋内灰尘也相对较少。按照之前他们两人分析的结果,这两处中应该有一处被人特别打扫过。

    程宣仪一手扶墙,抬手又看了眼时间:“十点二十三分,还有一个多小时!”

    “我明白!”余艺凡头都没抬,继续盯着地面和墙角。

    看了一圈后,他身体探出窗户,仔细查看房屋外部构造,想象着如果有人要从这里攀爬,那最合理的路线会是什么?

    余艺凡自言自语:“嫌疑人最佳离开时间是叶陶陶死亡后的第一个晚上。那他要在这里待上几乎二十个小时。人即使一天不吃,可也得补充水分。乐京安会在这里提前放置饮用水和少量补充能量的食物,嫌疑人喝水休息,直至等到夜深人静后从窗户外离开这座大楼,造成他神不知鬼不觉上了天台,又好似人间蒸发于大楼消失的假象。在这二十个小时时间里,他会干嘛?”

    “睡觉,保存体力?”

    余艺凡摇摇头:“心无旁骛才能睡得着。如果你刚刚杀了人,而且警察还在这座大楼上走访调查,你能轻易睡得着?还有别忘了,按照你的假设,对方是一个极限运动爱好者,更可以在高空完成小轮车飞跃,这种人胆大心细充满着激情,喜欢刺激性的挑战。拥有这种个性的人,他可以平平淡淡不声不响在一个封闭空间内老老实实待接近二十个小时?”

    “换我我也做不到!”程宣仪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体能尽量恢复,“所以按你的分析,这个人在屋内做了一些运动?”

    余艺凡:“即使不是做运动,他也该做点其他事情消磨时间!其他事情?”

    嗡的一下,就像瞬间被打通了经脉,余艺凡立刻拨通江邵峰电话:“江支,帮我查到叶陶陶死亡当晚到第二天晚上,709和1110这两套空置住宅内的用电情况。”

    这需要找大楼物业甚至电力部门核查,可依照市刑警支队的权限,他们要想查这个并不困难。

    余艺凡觉得,一个喜欢极限运动的人即使可以短暂闭目养神,可时间一长总得找到消磨时间的方法。有限空间内,对现在年轻人而言最佳消磨时间的方式总和电子产品以及手机有关。如果乐京安没有提前给嫌疑人准备充足充电宝,那一个喜欢刺激性挑战的人不排除会自作主张短暂动用这个房间内的电力。

    空置房屋一般没有用电消耗,然一旦出现电力消耗,则必然意味着屋内有人在用电,那这个人就可能是犯罪嫌疑人。

    只要确定嫌疑人待过的房间,就可以针对性的调阅监控,查看乐京安之前在这个房间附近的动态,甚至于可能找到嫌疑人的踪影!

    很快,江邵峰给出了答复。

    在叶陶陶死亡当晚到第二天晚上这个时间段里,1110房间确实出现了用电情况!那答案也就呼之欲出。

    乐京安提前布置,以及嫌疑人用来藏匿的房间就是1110号房间。同时嫌疑人最后也是从这个房间离开公寓大楼。

    有了方向,就马上进行针对性调查分析。

    江邵峰让手下加紧监控视频分析,也马上派人和余艺凡、程宣仪汇合,于大楼及小区走访,问询那一晚前后1110号房间的动静。

    十一点刚过,余艺凡马上赶回刑警支队。在十二点之前,他必须要和乐京安再进行一次直面较量。

    经过昨夜的心理施压同时晾了这家伙一个晚上后,余艺凡已经掌握了一些心理主动。可毕竟留给他的时间已不足一个小时,他得马力全开!

    十二点之前,他需要让乐京安心理防线崩溃,利用手上仅有的一些筹码,余艺凡得把局面弄得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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