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婉茹没想明白的事情，被方亚茹解释清楚了！这个计划确实是以白安生的自我牺牲为核心，而既然白安生已经选择了自我牺牲，如果不能把白安生的牺牲利益最大化，那整个计划就不会完美，则白安生至死也会遗憾。
想清楚这一点，孔婉茹终于有了一丝紧张。如果白安生真的被魏欢杀了，那白安生做的一切岂不是白做了。
“他真的去找魏欢了？”
方亚茹道：“整个复仇计划中，现在只有魏欢还没被警方找到。白安生不可能让魏欢逍遥法外，所以他一定会去找魏欢。在这之前，他同样也要逃脱警方的抓捕，所以，我们必须知道白安生的躲避计划，才能找到他的踪迹。”
“可他从来没说过什么躲避计划？”孔婉茹眼眶湿润，不断摇头，“他只是让我按他说的去做，可他不会说他去哪。包括他告诉我，想要让柯俊阳和吴大明冲突形成，就得让柯俊阳转变态度。”
“转变态度？能说的详细点吗？”
柯俊阳早年间做了不少亏心事，正所谓亏心事做多做习惯了，他的承受能力反而变强。白安生需要柯俊阳变得敏感一点，就得转变柯俊阳的行事作风。于是，孔婉茹在白安生的要求下不断给柯俊阳灌输事业转型这个思想，还没事带柯俊阳去拜佛求签。
基于对孔婉茹的信任和爱，柯俊阳也很想和孔婉茹有个孩子，他于是真的相信孔婉茹所言，打算事业转型，甚至积德行善。
一个恶人一旦想成为好人，反而会变得极为敏感，因为他一旦塑造了一个善人形象，就要极力维持这种状态。哪怕一丁点的负面评论也会让他极为关注，生怕玷污了他正在清洗的羽毛。更别说一个天大的污点出现在他面前，肯定会让他极为担忧。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将这个曾经的污点掩盖。
“柯俊阳一直说吴大明卑鄙阴险，做事留有后手。当年常波拘禁恐吓村民时，吴大明就曾在砖窑安置摄像头，虽然事后被及时发现，且视频照片都被当场销毁，可柯俊阳一直担心吴大明还有别的备份或者别的视频照片，这也是柯俊阳的一块心病。白安生就是抓住了这一点，他伪造了视频照片。”
根据孔婉茹交代，白安生在拿到了孔婉茹提供给他的柯俊阳等人照片后，通过技术手段合成了一张比较模糊，但还是可以看见柯俊阳等人脸部和身影的照片。同时，白安生还故意弄到了几块粘土砖碎块，就是要让柯俊阳往四年前比西村砖窑事件上联想。
那天在大孤山，正是白安生拿着这些东西出来和柯俊阳“谈判”，最终让柯俊阳花了二十万买到所谓当年的证据。
“白安生说，如果要多了，柯俊阳肯定会用点手段，怕后续有麻烦。而如果要少了，反而会让柯俊阳怀疑。所以二十万是个恰当的数字。既可以让柯俊阳决定花钱消灾，也不会让柯俊阳为了二十万横生事端，同时在短时间内，柯俊阳也能凑到二十万现金，这样方便计划顺利实施。当天，我故意以身体不适留在房间，就是为了制造柯俊阳和白安生单独见面的机会。柯俊阳在见到那些证据后果然紧张，当下就答应了白安生的要求，马上派人取来了现金。两人在完成交易后，白安生还故意暗示柯俊阳，这个证据正是从吴大明那里获取。因为吴大明有过前科，加上柯俊阳现在极为爱惜羽毛，他必然要找吴大明把话说清楚。”
孔婉茹说到这里，总算把警方心中最后一个重大疑问解释清楚了，那就是致使柯俊阳和吴大明的最大矛盾是什么？
白安生故意弄出的所谓视频照片导致柯俊阳觉得吴大明留有后手算计他，这就是最大的矛盾，加上孔婉茹污名自己和吴大明的接触，终究让柯俊阳和吴大明的关系不可调和，终于爆发冲突。这也是整个案件调查的最后一块拼图！
方亚茹问道：“白安生伪造的现场视频照片，柯俊阳就那么轻易相信了？”
“呵，柯俊阳这些人做过的坏事太多，哪能记得每次做过坏事的细节。更别说这事已经过去了四年之久，当初的那个黏土砖窑已经不在，柯俊阳也不可能记得自己当天的具体站位，再加上白安生对视频照片做了特殊的光线模糊处理，导致现场情况并不能很清晰的呈现，所以柯俊阳只要看见一个大概，加上那些黏土砖块，他必然心虚。同时，他也不可能去深究照片真假，因为这些照片就是他的罪证，他拿到之后肯定会第一时间销毁。”
“白安生好算计，他确实有个聪明的头脑。”方亚茹感叹，“所以，白安生拿着这些假照片让柯俊阳上当。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故技重施，用相同的办法引吴大明上当。周六晚上，吴大明应酬之后没有回家却去了机关宿舍，这本身就非常奇怪。更奇怪在于，他在凌晨还一个人出去了，之后就被雷鸣盯上且最终被杀。而导致他如此反常的原因，恐怕也是因为白安生拿出了所谓证据。”
“呵，这些事情，你只能去问白安生自己了。用你的话来说，如果白安生真的死了，你们永远不可能知道完整真相。”
“我们当然想把白安生和魏欢都活着找回来。”方亚茹抱着胳膊靠坐在椅子上，“孔女士，你再仔细想想，白安生有没有对你提及过一些特别的地方，又或者，对你，又或者对他，还有对你们两人来说有特殊意义的地点。”
“去往心中目的地？”审讯室外，这一次周毅然皱着眉头却摇了摇头，“方队的思路是，白安生会在一个有特殊意义的地点完成整个计划的最后一环，也就是所谓的心中有意义的目的地。但是，白安生的最后一环不是被抓，也不是杀死魏欢，而是他承担下所有责任，好为孔婉茹和施翔脱罪。”
程宣仪担忧：“所以你的意思是，方队得不到答案？”
周毅然不敢妄下结论，他觉得方亚茹会有自己的思路。
在他旁边，余艺凡起初也是神色严峻，然他从监控中看见方亚茹轻轻敲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时，方亚茹的这种淡定让他意识到了什么。
“方队不是在找白安生心中有意义的目的地，他是在找白安生协助警方抓捕魏欢的思路。”
想清楚这一点，孔婉茹终于有了一丝紧张。如果白安生真的被魏欢杀了，那白安生做的一切岂不是白做了。
“他真的去找魏欢了？”
方亚茹道：“整个复仇计划中，现在只有魏欢还没被警方找到。白安生不可能让魏欢逍遥法外，所以他一定会去找魏欢。在这之前，他同样也要逃脱警方的抓捕，所以，我们必须知道白安生的躲避计划，才能找到他的踪迹。”
“可他从来没说过什么躲避计划？”孔婉茹眼眶湿润，不断摇头，“他只是让我按他说的去做，可他不会说他去哪。包括他告诉我，想要让柯俊阳和吴大明冲突形成，就得让柯俊阳转变态度。”
“转变态度？能说的详细点吗？”
柯俊阳早年间做了不少亏心事，正所谓亏心事做多做习惯了，他的承受能力反而变强。白安生需要柯俊阳变得敏感一点，就得转变柯俊阳的行事作风。于是，孔婉茹在白安生的要求下不断给柯俊阳灌输事业转型这个思想，还没事带柯俊阳去拜佛求签。
基于对孔婉茹的信任和爱，柯俊阳也很想和孔婉茹有个孩子，他于是真的相信孔婉茹所言，打算事业转型，甚至积德行善。
一个恶人一旦想成为好人，反而会变得极为敏感，因为他一旦塑造了一个善人形象，就要极力维持这种状态。哪怕一丁点的负面评论也会让他极为关注，生怕玷污了他正在清洗的羽毛。更别说一个天大的污点出现在他面前，肯定会让他极为担忧。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将这个曾经的污点掩盖。
“柯俊阳一直说吴大明卑鄙阴险，做事留有后手。当年常波拘禁恐吓村民时，吴大明就曾在砖窑安置摄像头，虽然事后被及时发现，且视频照片都被当场销毁，可柯俊阳一直担心吴大明还有别的备份或者别的视频照片，这也是柯俊阳的一块心病。白安生就是抓住了这一点，他伪造了视频照片。”
根据孔婉茹交代，白安生在拿到了孔婉茹提供给他的柯俊阳等人照片后，通过技术手段合成了一张比较模糊，但还是可以看见柯俊阳等人脸部和身影的照片。同时，白安生还故意弄到了几块粘土砖碎块，就是要让柯俊阳往四年前比西村砖窑事件上联想。
那天在大孤山，正是白安生拿着这些东西出来和柯俊阳“谈判”，最终让柯俊阳花了二十万买到所谓当年的证据。
“白安生说，如果要多了，柯俊阳肯定会用点手段，怕后续有麻烦。而如果要少了，反而会让柯俊阳怀疑。所以二十万是个恰当的数字。既可以让柯俊阳决定花钱消灾，也不会让柯俊阳为了二十万横生事端，同时在短时间内，柯俊阳也能凑到二十万现金，这样方便计划顺利实施。当天，我故意以身体不适留在房间，就是为了制造柯俊阳和白安生单独见面的机会。柯俊阳在见到那些证据后果然紧张，当下就答应了白安生的要求，马上派人取来了现金。两人在完成交易后，白安生还故意暗示柯俊阳，这个证据正是从吴大明那里获取。因为吴大明有过前科，加上柯俊阳现在极为爱惜羽毛，他必然要找吴大明把话说清楚。”
孔婉茹说到这里，总算把警方心中最后一个重大疑问解释清楚了，那就是致使柯俊阳和吴大明的最大矛盾是什么？
白安生故意弄出的所谓视频照片导致柯俊阳觉得吴大明留有后手算计他，这就是最大的矛盾，加上孔婉茹污名自己和吴大明的接触，终究让柯俊阳和吴大明的关系不可调和，终于爆发冲突。这也是整个案件调查的最后一块拼图！
方亚茹问道：“白安生伪造的现场视频照片，柯俊阳就那么轻易相信了？”
“呵，柯俊阳这些人做过的坏事太多，哪能记得每次做过坏事的细节。更别说这事已经过去了四年之久，当初的那个黏土砖窑已经不在，柯俊阳也不可能记得自己当天的具体站位，再加上白安生对视频照片做了特殊的光线模糊处理，导致现场情况并不能很清晰的呈现，所以柯俊阳只要看见一个大概，加上那些黏土砖块，他必然心虚。同时，他也不可能去深究照片真假，因为这些照片就是他的罪证，他拿到之后肯定会第一时间销毁。”
“白安生好算计，他确实有个聪明的头脑。”方亚茹感叹，“所以，白安生拿着这些假照片让柯俊阳上当。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故技重施，用相同的办法引吴大明上当。周六晚上，吴大明应酬之后没有回家却去了机关宿舍，这本身就非常奇怪。更奇怪在于，他在凌晨还一个人出去了，之后就被雷鸣盯上且最终被杀。而导致他如此反常的原因，恐怕也是因为白安生拿出了所谓证据。”
“呵，这些事情，你只能去问白安生自己了。用你的话来说，如果白安生真的死了，你们永远不可能知道完整真相。”
“我们当然想把白安生和魏欢都活着找回来。”方亚茹抱着胳膊靠坐在椅子上，“孔女士，你再仔细想想，白安生有没有对你提及过一些特别的地方，又或者，对你，又或者对他，还有对你们两人来说有特殊意义的地点。”
“去往心中目的地？”审讯室外，这一次周毅然皱着眉头却摇了摇头，“方队的思路是，白安生会在一个有特殊意义的地点完成整个计划的最后一环，也就是所谓的心中有意义的目的地。但是，白安生的最后一环不是被抓，也不是杀死魏欢，而是他承担下所有责任，好为孔婉茹和施翔脱罪。”
程宣仪担忧：“所以你的意思是，方队得不到答案？”
周毅然不敢妄下结论，他觉得方亚茹会有自己的思路。
在他旁边，余艺凡起初也是神色严峻，然他从监控中看见方亚茹轻轻敲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时，方亚茹的这种淡定让他意识到了什么。
“方队不是在找白安生心中有意义的目的地，他是在找白安生协助警方抓捕魏欢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