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褆很快就被康熙丢去继续读书。
每日刚亮胤褆便得起床。胤礽为此感到十分同情和担忧。
胤礽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还两年，的老师们就上任了。到时候，康熙每日起床的时候,就会拎起来读书。
痛苦！
孩子不睡觉会不高！
虽然胤礽心里这想,但现在是没夜生活的小孩子，日出起床，日落睡觉，睡眠时间还真的很够。
胤礽想着自己读书的事,很愁。
上上辈子读书读得可了，样样做到完美。
现在肯定不能完美。完美后可能就只能被圈禁在小院子里，没大庄子和温泉了。
可耍赖不读书也不行。
以胤礽对康熙的了解,自己犯任何错误,都是别人的错。如果胤礽敢说自己不读书,或者读书太过偷懒，伺候自己的人首先肯定被宰,然后老师们也会被责骂惩罚。
甚至康熙可能会认为,这都是兄弟们教坏了,禁止和兄弟们接触。
胤礽想起上上辈子自己“犯错”后被活活打死的毓庆宫人，被幽禁至死的索额图,被砍头被虐杀的太子党众人……
九龙夺嫡，大哥的八弟的兄弟的人即使被康熙厌恶，也很少丢掉性命。
只自己身边的人全死光了。
都说康熙晚年太过仁慈念旧。这份仁慈念旧和太子身边的人。
胤礽闭上眼,上上辈子的黑暗记忆翻涌，视线中血色弥漫,似那血液的味道萦绕在鼻端，过了两辈子都久久不散。
“弟弟？”胤褆的声音胤礽从粘稠的血液包裹中唤醒，“做噩梦？”
胤褆早上读书后,白日还沉重的功课做。
康熙每日也很忙，胤褆便去陪胤褆做功课。胤褆字抄书，看书。
“我睡着了？”胤礽揉了揉脸。
胤褆读书的模样，让幻视了世幼年时为了不让康熙失望而埋头苦读的自己。
世的黑暗，对的心灵冲击影响越发大了。
随着身体逐渐成，脑容量逐渐增加，这种影响恐怕会越来越严重。
胤礽又揉了揉自己的脸，脸都揉红了。
“你像额娘养的那只小猫。”胤褆放下比，学着胤礽的模样揉脸，“它就像这样，特别喜欢用爪子洗脸，眼皮都洗秃了。”
胤礽尴尬地放下手：“我才不会眼皮洗秃……啊不，我眼皮上本来就没毛！”
“啊，眼睫毛。”胤褆认真道，“小心揉搓太用力，眼睫毛全掉光光。我功课做完了，走，去找三弟弟玩。”
胤礽扫了一眼胤褆的桌案：“大哥，你还一半没做……”
胤褆得意道：“这你就不懂了。如果我功课全做完，们就会不断给我增加功课。我只做一半，告诉们我尽力了，下次功课就会减少，懂吗？”
胤礽震惊：“还、还能这样？”
胤褆抱着手臂，得意地笑着点头。
胤礽问道：“但这样大哥会被罚吧？”
胤褆道：“被罚就被罚呗，教皇子的师父顶多唠叨几句，又不敢责打我。”
胤礽道：“汗阿玛会。”
胤褆道：“放心。我皮厚。我只一边挨打一边嚎哭，‘做不完就是做不完，汗阿玛我尽力了’，汗阿玛也拿我没办法。弟弟你以后可以我学习。”
胤褆一边压低声音，一边往书房门外张望。
为了不打扰胤褆做功课，伺候胤礽的人都在书房门口守着。们能压低声音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话。
胤礽若所思：“的确……不过我怕我表现得太笨，汗阿玛会迁怒我身边的人。”
胤褆疑惑：“你自己装笨，汗阿玛还能迁怒别人？”
胤礽叹着点头：“在汗阿玛看来，哪怕我笨，那也是别人的错。伺候我的人、教导我的老师、甚至和我一起玩的哥哥弟弟，都可能被汗阿玛打。”
胤褆皱眉：“如果汗阿玛这做，谁还敢亲近你？”
胤礽点头：“嗯，都不敢亲近我。”
胤褆沉默。
半晌，胤褆道：“弟弟，你这太子当得什意思？”
胤礽黯然了一瞬，然后笑容如常：“待遇啊，你看我，吃的用的都很。”
胤褆嗤之以鼻：“？你都是蹭汗阿玛的东西，吃的用的汗阿玛全都知道，连攒个私房钱都攒不了。”
胤礽挠挠脸：“大哥，你都知道攒私房钱了啊。”
胤褆道：“当然。额娘说了，以后出宫建府用钱的地方可多了。”
胤礽举起小手手：“我攒不了私房钱，就让汗阿玛养我。”
胤褆叹：“弟弟啊，汗阿玛养你的话，如果你的爱和汗阿玛不一样怎办？花钱不自由，等于没钱花。”
胤礽傻笑。
胤褆揉了揉胤礽的脑袋：“算了。我现在说的你肯定明白，你就是装傻。不过，我如果是你，除了装傻也做不了事。以后你想买什汗阿玛不许，就问我。”
胤礽两只小手垂下，拽着自己的衣角扯了扯，然后猛地扑进胤褆怀里。
这时候，胤礽像已经忘记了什上上辈子上辈子，只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在同样是小孩子的哥哥撒娇。
“不问哥哥。哥哥会受罚。”胤礽闷声道。
索额图就是这样受罚的。
胤褆抱着小奶团子揉了揉：“那就罚呗。汗阿玛再狠心，肯定也不会对亲儿子太过分。了，去不去看三弟弟？不去就在大哥这睡一会儿？”
胤礽收起心中翻滚的情绪，扬起笑脸道：“去找三弟弟玩！然后去看四弟弟！”
“嗯。”胤褆叫来伺候的人，替自己和胤礽整理衣服，然后出门找两个弟弟。
胤褆和胤礽都精力充沛，出门不爱坐轿子，也不爱被人抱着。
胤褆牵着胤礽，两个小孩子努力迈动着自己的小短腿，在宫中一路小跑。
沿途妃嫔看见，都抱以慈祥的笑意。
胤褆跑一会儿，就停下来慢走一会儿，怕累着胤礽。
胤礽现在已经恢复了以乖巧的笑容，像刚才的失态不存在似的。
胤褆以很喜欢胤礽的笑容。
胤礽的笑容看上去忧虑，幸福得就像是没任何烦恼。胤褆看着就高兴。
现在胤褆逐渐了解胤礽的处境，再看到胤礽傻乎乎的笑容，点高兴不起来。
自己难过了会哭，生了会闹，惹急了还会揍人。
但胤礽刚刚明明很难过了，脸上还是带着笑容。
胤礽老说，自己难过了痛苦了周围人就会受罚。
胤褆难以想象这种生活。
可小小的又能为弟弟做到些什？
多陪陪弟弟，可以让弟弟心一些吗？
“大哥大哥！三弟跑过来迎接我们了！”胤礽拉着胤褆的手，激动地大叫，“三弟跑得多稳！”
胤褆看出来，胤礽这次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心雀跃。
也露出真心的笑容：“那个只会在地上爬来爬去的小乌龟终于会跑了。胤祉！过来……哎哟，我让你过来，没让你往我肚子上撞！”
胤祉给了胤褆肚子一个头槌，看胤褆吃痛后咯咯咯直笑。
“坏弟弟，小心我揍你。”胤褆揉着肚子道。
胤祉低下头，又给了胤褆一个头槌。
胤礽忙抱住胤祉：“够了够了，你是小蛮牛吗？唉，你力真大！”
胤礽突然想起来，胤祉虽然是个喜欢读书的文人，但的力算是兄弟中最大的一个，连大哥都不如。
胤祉力这大，却不爱骑射爱诗文，让康熙很是不解。
嗯，武德充沛的文人。
“小子，你是不是太嚣张了！看招！”胤褆做了一个布库（即摔跤）起手姿势。
胤祉人小胆子大，也跟着胤禔学。
胤礽赶紧哥哥弟弟拉：“玩去殿里玩，宫殿里铺着毯子，摔了也不疼。”
“哼，暂时放过你。”胤褆甩了甩袖子，给了胤祉一个白眼。
胤祉绕着胤礽转了一圈，然后又用脑袋撞胤褆。不过这次没用劲，胤褆一只手就胤祉的脑袋挡了下来。
“荣嫔娘娘呢？”胤礽问道，“你怎一个人在这玩？”
胤祉虽然已经会走路，让这小的孩子在院子里玩耍，还是些危险了。
胤祉一字一蹦道：“额娘，带姐姐。姐姐，病。我，自己玩。”
“姐姐？”胤礽想了想，记起像荣嫔膝下还一个公主。
宫中皇子和公主不养在一处，除非同为一个额娘，否则几乎没机会相互接触。胤礽对宫里的姐妹们并不熟。
胤褆对什姐姐妹妹不感兴趣，问道：“你自己玩？那我们一起去找四弟弟？”
胤祉刚能自由跑跳没多久，正是闲不住的时候，立刻跳着脚道：“走，找弟弟！”
不顾奶嬷嬷的阻拦，一手拉着胤礽，一手拉着胤褆，就往钟粹宫外冲。
胤礽连忙拽住胤祉，先让人给荣嫔说了一声，得到荣嫔的答复之后，才带着胤祉离。
兄弟三人来到德嫔宫中的时候，刚出了月子没多久的德嫔正拿着布老虎逗弄胤禛。
胤禛对布老虎并不感兴趣。
越是不感兴趣，德嫔就逗弄得越高兴。
欺负儿子，果然是所慈祥的亲生父母共同的爱。
见三位皇子都来找自己儿子玩，德嫔忙吩咐人张罗玩具和吃食。
“德嫔娘娘不用这。娘娘注意休息。”胤礽了一番。
德嫔生出胤禛这个大胖儿子伤了一点身体，出了月子脸色也很苍白。
胤礽估摸着，自己的六弟弟估计难从德嫔肚子里出生了。就算出生，也会和七弟弟换个位置。
德嫔抿嘴笑道：“妾身不碍事。你们玩，妾身不打扰你们兄弟玩乐了。”
德嫔布老虎放在胤禛摇篮中。
胤禛一脚布老虎踹。
德嫔眉头微蹙，颇些忧郁美人之感：“四阿哥怎就是不喜欢布老虎呢？”
儿子这可爱，虎头虎脑的，和布老虎多配啊。
胤礽想起胤禛世的爱，道：“不喜欢布老虎，换成布狼或者布狗狗如何？可能只是不喜欢猫猫，喜欢狗狗。”
德嫔睁大眼睛，露出仿佛小女儿般的神态：“真的？”
胤礽点头：“人是猫猫党，人是狗狗党，小四可能就是狗狗党。”
胤禛绝对是狗党！
“党什党？”胤褆没听懂。
胤礽道：“就是结党营私那种党。”
胤褆点头：“哦，明珠和索额图那种党。们俩谁是猫谁是狗？”
胤礽被胤褆的话脑回路带偏了：“可能明珠是猫，索额图是狗？”
胤褆问道：“为什？”
胤礽道：“索额图蠢？”
胤褆奇：“猫聪明吗？”
胤祉虽然没听懂，但也插入兄弟之间的谈话：“不懂！问汗、阿玛！”
德嫔捂着耳朵“逃”走。
皇子们能说明珠和索额图的事，她可不敢听。
“拿些棉花和绸缎来，本宫给四阿哥做一只布狗。”德嫔吩咐道。
明珠和索额图的事她不敢听，布狗狗还是做的。
如果儿子真的喜欢狗不喜欢猫，等儿子再大一点，就给儿子养一只乖巧小狗玩。
德嫔想着儿子头上已经出现的和阿哥们与众不同的小卷毛，美滋滋地决定，就给儿子养一只卷毛狗了。
卷毛的儿子和卷毛狗，绝配！
胤禛的眼睛已经能看清一些东西。
或许是胤褆和胤礽多次来看的缘故，胤禛对胤褆和胤礽很友，看见们就会心笑。
胤褆戳了戳胤禛，对胤祉道：“你看四弟弟多乖，哪像你！你小时候一见到我就咬我。”
胤祉扬起脑袋，凶巴巴道：“现在、也咬你。”
胤褆使劲扯着胤祉软乎乎的脸颊：“对你的大哥放尊重点。”
“嗷！”胤祉张大嘴，露出自己的小米牙，超凶。
胤褆和胤祉又闹了。
奶嬷嬷胤禛从摇篮里抱起来放榻上。胤礽蹬掉鞋子，爬榻上抱着胤禛看胤褆和胤祉“打架”。
胤禛靠在胤礽怀里，手里捏着胤褆送给的小木弓挥了挥，嘴里嘀嘀咕咕嘀嘀咕咕。
胤禛的声带还没发育，就已经显示出话痨的本性。
喝奶的时候咕咕嗷嗷，玩耍的时候咕咕嗷嗷……只醒过来，的嘴就没停过。
胤礽不怀意地想，不发一下胤禛这方面的赋，比如教给胤禛现代社会的辩论大法，让胤禛成为辩论达人？
现在也这种教材，比如什纵横术？
“弟弟，哥哥给你讲故事。”胤礽想到了就始使坏，“我给你一个叫苏秦的人的故事。”
“哎？你讲故事了？不打了不打了。”胤褆一将张牙舞爪的胤祉拦腰抱起，抱着胤祉一起爬到了榻上。
胤祉一挨着胤礽就很乖：“听、故事！”
胤礽清了清嗓子：“这是纵横家的故事。”
纵横家据说起源于鬼谷子。纵横术就是外交战略的一种。
胤褆听得两眼放光。
这个纵横意思。
若汗阿玛比作秦，我和兄弟们是六国，这纵横术很多可以借鉴的地方。
……
康熙忙完之后，发现儿子和兄弟们玩耍，连吃饭睡觉时嘴里也念叨着哥哥弟弟，不念这个阿玛了。
康熙略一沉思，决定再次带儿子出宫。
“保成，我们去狩猎。”康熙儿子拎起来，“之你不是说骑大马吗？”
胤礽兴奋：“真哒？大哥一起去吗？”
“不去。”康熙脸一黑。虽然保清在很忙的时候帮带保成，很欣慰。但儿子老念着保清，这可不行。
胤礽疑惑：“为什？大哥骑射可厉害。”
“得读书。”康熙找了个借口，“保清功课进度太慢，补课。”
胤礽想起胤褆那永远只做一半的功课，法反驳。
可怜的大哥，偷懒就得付出代价啊。
单纯的胤礽并不知道，康熙不让胤褆一同去狩猎的原因可不是因为什功课。
“去哪？木兰围场？”胤礽问道。
康熙道：“景山。”
胤礽想起来了。
今年像的确去景山猎场展现的骑射技术。
大后听人说，自己五岁时就能射中鹿和兔子。就是现在吗？
胤礽的生辰就是仁孝皇后的忌日，所以胤礽从来不庆祝生辰，只在生辰那日去给仁孝皇后上香。
胤礽低下头，看着自己稚嫩且肉乎乎的双手。
呃，我还没系统性的学过骑射呢。就算上上辈子系统性的学过骑射，我这五岁的小身板，真的能拉动能射死小鹿的弓吗？
等到了景山围猎的时候，胤礽就知道自己怎射中的猎物了。
待准备围猎事项后，康熙带着宝贝儿子往了景山，许多重臣侍卫随行。
围猎始，康熙率先一箭射出。
太监高喊，万岁爷射中了一头雄鹿。
然后们搬来了一头个头强壮、头角十分漂亮的雄鹿。
胤礽看到那只受伤处连血都已经凝固的雄鹿，可爱的小脑袋上冒出了一个小小的问号。
“轮到你了。”
胤礽茫然的拉的小弓，唰唰唰射出了三只箭。
胤礽良的视力清楚地看见，自己射出的三支箭就那软趴趴地掉进了草丛里。
太监们却兴奋高喊：“太子殿下射中鹿了！小鹿！”
胤礽：“……？”
太监们继续高喊：“太子殿下还射中了兔子！四只兔子！”
胤礽：“……？？”
太监们搬着猎物兴奋地跑过来：“一鹿四兔！太子殿下百发百中！”
大臣们激动不已高喊“太子殿下英武”。
还大臣老泪纵横，哽咽“国之幸也”。
康熙骑在高头大马上哈哈大笑，骑在小马上的胤礽一提溜到自己马背上，抱着胤礽撸脑袋：“不愧是朕的太子！”
胤礽小声道：“阿玛，我是怎射出三只箭，射中五只猎物的？”
康熙小声道：“闭嘴。给朕装出骄傲的样子！”
然后继续洪亮地大笑，接受重臣的恭喜。
胤礽嘀咕：“您演戏，提和我说一声啊，我演不出来怎办？”
胤礽挺直背，肉肉的下巴微微收起，露出骄傲又矜持的笑容。
我，五岁小孩，射出了三只箭，射中了一鹿四兔！
哎哟我的额娘呀，阿玛您就算编，也编得合理一点不？
歹您让我射出五支箭行不行？
周围大臣们也是人才。那眼泪居然是真的？
胤礽本以为自己演技已经了足进步。现在看来，是演技最差的一个。
人群中，许多宗室脸色略黑。
谁看不出来，皇帝这是在给太子造势？
太子才五岁，皇帝就太子推人，世人展示太子正统继承人的地位了吗？
皇帝是真的想用太子立储取代宗室推举立储，违背祖制削减宗王们的权力？
常宁的脸色尤的难看。
因为不小心推了太子一下，最近被康熙整得灰头土脸，罚俸罚禁足，做什都被罚。
“太子真是优秀。”福全感慨。
陪太子逛了一次庙会，回家后就偷偷儿子抱出来玩。
福全拼着脸上挨了后院女人在脸上背上抓了几条杠子才玩到儿子。但是儿子只知道哭，一点都不玩。
福全感到亏大了。
是我儿子也和太子一样聪慧健康就了。福全酸溜溜地想。
“哼。这是射的吗？装得过了。”常宁冷哼。
福全白了常宁一眼：“你闭嘴吧。宗室就罢了，你是皇上亲弟弟都不站在皇上这一边，小心皇上寒了心。”
说完，策马。
作为亲伯父，陪着太子一起游猎，很正常对不对？
常宁见福全去讨康熙，虽然心里不忿，也郁闷地策马。
正如福全所说，就算心里再不满康熙擅自立太子，也不能在明面上给康熙难堪。
常宁充满恶意地想，那个被自己挥一下袖子就会被带倒的奶娃娃，就算皇帝事先叮嘱，见到太过血腥的事，也会被吓得哭鼻子吧？
说不定还会被吓得尿裤子呢！
如果堂堂太子真的在围猎时被吓得尿裤子，皇帝还怎保下这个太子！
常宁眼珠子转了转，堆着自以为和善的笑容凑近了抱着胤礽的康熙。
胤礽拉了拉康熙的衣服，示意康熙低头。
康熙垂下头，胤礽在康熙耳边小声道：“阿玛，叔叔笑得像狼外婆。”
狼……外婆是什？
康熙疑惑地看常宁。
明白了。
这个弟弟笑得也太假了，连小孩子都发觉常宁不怀意。
我这弟弟是不是过于蠢了？康熙始思考，是不是应该早点派常宁去守陵。
对这蠢的弟弟，派去守陵是保护。
康熙不怀意地打量常宁。
胤礽捏了捏自己的肉下巴。嗯，阿玛的笑容也像狼外婆。
每日刚亮胤褆便得起床。胤礽为此感到十分同情和担忧。
胤礽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还两年，的老师们就上任了。到时候，康熙每日起床的时候,就会拎起来读书。
痛苦！
孩子不睡觉会不高！
虽然胤礽心里这想,但现在是没夜生活的小孩子，日出起床，日落睡觉，睡眠时间还真的很够。
胤礽想着自己读书的事,很愁。
上上辈子读书读得可了，样样做到完美。
现在肯定不能完美。完美后可能就只能被圈禁在小院子里，没大庄子和温泉了。
可耍赖不读书也不行。
以胤礽对康熙的了解,自己犯任何错误,都是别人的错。如果胤礽敢说自己不读书,或者读书太过偷懒，伺候自己的人首先肯定被宰,然后老师们也会被责骂惩罚。
甚至康熙可能会认为,这都是兄弟们教坏了,禁止和兄弟们接触。
胤礽想起上上辈子自己“犯错”后被活活打死的毓庆宫人，被幽禁至死的索额图,被砍头被虐杀的太子党众人……
九龙夺嫡，大哥的八弟的兄弟的人即使被康熙厌恶，也很少丢掉性命。
只自己身边的人全死光了。
都说康熙晚年太过仁慈念旧。这份仁慈念旧和太子身边的人。
胤礽闭上眼,上上辈子的黑暗记忆翻涌，视线中血色弥漫,似那血液的味道萦绕在鼻端，过了两辈子都久久不散。
“弟弟？”胤褆的声音胤礽从粘稠的血液包裹中唤醒，“做噩梦？”
胤褆早上读书后,白日还沉重的功课做。
康熙每日也很忙，胤褆便去陪胤褆做功课。胤褆字抄书，看书。
“我睡着了？”胤礽揉了揉脸。
胤褆读书的模样，让幻视了世幼年时为了不让康熙失望而埋头苦读的自己。
世的黑暗，对的心灵冲击影响越发大了。
随着身体逐渐成，脑容量逐渐增加，这种影响恐怕会越来越严重。
胤礽又揉了揉自己的脸，脸都揉红了。
“你像额娘养的那只小猫。”胤褆放下比，学着胤礽的模样揉脸，“它就像这样，特别喜欢用爪子洗脸，眼皮都洗秃了。”
胤礽尴尬地放下手：“我才不会眼皮洗秃……啊不，我眼皮上本来就没毛！”
“啊，眼睫毛。”胤褆认真道，“小心揉搓太用力，眼睫毛全掉光光。我功课做完了，走，去找三弟弟玩。”
胤礽扫了一眼胤褆的桌案：“大哥，你还一半没做……”
胤褆得意道：“这你就不懂了。如果我功课全做完，们就会不断给我增加功课。我只做一半，告诉们我尽力了，下次功课就会减少，懂吗？”
胤礽震惊：“还、还能这样？”
胤褆抱着手臂，得意地笑着点头。
胤礽问道：“但这样大哥会被罚吧？”
胤褆道：“被罚就被罚呗，教皇子的师父顶多唠叨几句，又不敢责打我。”
胤礽道：“汗阿玛会。”
胤褆道：“放心。我皮厚。我只一边挨打一边嚎哭，‘做不完就是做不完，汗阿玛我尽力了’，汗阿玛也拿我没办法。弟弟你以后可以我学习。”
胤褆一边压低声音，一边往书房门外张望。
为了不打扰胤褆做功课，伺候胤礽的人都在书房门口守着。们能压低声音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话。
胤礽若所思：“的确……不过我怕我表现得太笨，汗阿玛会迁怒我身边的人。”
胤褆疑惑：“你自己装笨，汗阿玛还能迁怒别人？”
胤礽叹着点头：“在汗阿玛看来，哪怕我笨，那也是别人的错。伺候我的人、教导我的老师、甚至和我一起玩的哥哥弟弟，都可能被汗阿玛打。”
胤褆皱眉：“如果汗阿玛这做，谁还敢亲近你？”
胤礽点头：“嗯，都不敢亲近我。”
胤褆沉默。
半晌，胤褆道：“弟弟，你这太子当得什意思？”
胤礽黯然了一瞬，然后笑容如常：“待遇啊，你看我，吃的用的都很。”
胤褆嗤之以鼻：“？你都是蹭汗阿玛的东西，吃的用的汗阿玛全都知道，连攒个私房钱都攒不了。”
胤礽挠挠脸：“大哥，你都知道攒私房钱了啊。”
胤褆道：“当然。额娘说了，以后出宫建府用钱的地方可多了。”
胤礽举起小手手：“我攒不了私房钱，就让汗阿玛养我。”
胤褆叹：“弟弟啊，汗阿玛养你的话，如果你的爱和汗阿玛不一样怎办？花钱不自由，等于没钱花。”
胤礽傻笑。
胤褆揉了揉胤礽的脑袋：“算了。我现在说的你肯定明白，你就是装傻。不过，我如果是你，除了装傻也做不了事。以后你想买什汗阿玛不许，就问我。”
胤礽两只小手垂下，拽着自己的衣角扯了扯，然后猛地扑进胤褆怀里。
这时候，胤礽像已经忘记了什上上辈子上辈子，只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在同样是小孩子的哥哥撒娇。
“不问哥哥。哥哥会受罚。”胤礽闷声道。
索额图就是这样受罚的。
胤褆抱着小奶团子揉了揉：“那就罚呗。汗阿玛再狠心，肯定也不会对亲儿子太过分。了，去不去看三弟弟？不去就在大哥这睡一会儿？”
胤礽收起心中翻滚的情绪，扬起笑脸道：“去找三弟弟玩！然后去看四弟弟！”
“嗯。”胤褆叫来伺候的人，替自己和胤礽整理衣服，然后出门找两个弟弟。
胤褆和胤礽都精力充沛，出门不爱坐轿子，也不爱被人抱着。
胤褆牵着胤礽，两个小孩子努力迈动着自己的小短腿，在宫中一路小跑。
沿途妃嫔看见，都抱以慈祥的笑意。
胤褆跑一会儿，就停下来慢走一会儿，怕累着胤礽。
胤礽现在已经恢复了以乖巧的笑容，像刚才的失态不存在似的。
胤褆以很喜欢胤礽的笑容。
胤礽的笑容看上去忧虑，幸福得就像是没任何烦恼。胤褆看着就高兴。
现在胤褆逐渐了解胤礽的处境，再看到胤礽傻乎乎的笑容，点高兴不起来。
自己难过了会哭，生了会闹，惹急了还会揍人。
但胤礽刚刚明明很难过了，脸上还是带着笑容。
胤礽老说，自己难过了痛苦了周围人就会受罚。
胤褆难以想象这种生活。
可小小的又能为弟弟做到些什？
多陪陪弟弟，可以让弟弟心一些吗？
“大哥大哥！三弟跑过来迎接我们了！”胤礽拉着胤褆的手，激动地大叫，“三弟跑得多稳！”
胤褆看出来，胤礽这次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心雀跃。
也露出真心的笑容：“那个只会在地上爬来爬去的小乌龟终于会跑了。胤祉！过来……哎哟，我让你过来，没让你往我肚子上撞！”
胤祉给了胤褆肚子一个头槌，看胤褆吃痛后咯咯咯直笑。
“坏弟弟，小心我揍你。”胤褆揉着肚子道。
胤祉低下头，又给了胤褆一个头槌。
胤礽忙抱住胤祉：“够了够了，你是小蛮牛吗？唉，你力真大！”
胤礽突然想起来，胤祉虽然是个喜欢读书的文人，但的力算是兄弟中最大的一个，连大哥都不如。
胤祉力这大，却不爱骑射爱诗文，让康熙很是不解。
嗯，武德充沛的文人。
“小子，你是不是太嚣张了！看招！”胤褆做了一个布库（即摔跤）起手姿势。
胤祉人小胆子大，也跟着胤禔学。
胤礽赶紧哥哥弟弟拉：“玩去殿里玩，宫殿里铺着毯子，摔了也不疼。”
“哼，暂时放过你。”胤褆甩了甩袖子，给了胤祉一个白眼。
胤祉绕着胤礽转了一圈，然后又用脑袋撞胤褆。不过这次没用劲，胤褆一只手就胤祉的脑袋挡了下来。
“荣嫔娘娘呢？”胤礽问道，“你怎一个人在这玩？”
胤祉虽然已经会走路，让这小的孩子在院子里玩耍，还是些危险了。
胤祉一字一蹦道：“额娘，带姐姐。姐姐，病。我，自己玩。”
“姐姐？”胤礽想了想，记起像荣嫔膝下还一个公主。
宫中皇子和公主不养在一处，除非同为一个额娘，否则几乎没机会相互接触。胤礽对宫里的姐妹们并不熟。
胤褆对什姐姐妹妹不感兴趣，问道：“你自己玩？那我们一起去找四弟弟？”
胤祉刚能自由跑跳没多久，正是闲不住的时候，立刻跳着脚道：“走，找弟弟！”
不顾奶嬷嬷的阻拦，一手拉着胤礽，一手拉着胤褆，就往钟粹宫外冲。
胤礽连忙拽住胤祉，先让人给荣嫔说了一声，得到荣嫔的答复之后，才带着胤祉离。
兄弟三人来到德嫔宫中的时候，刚出了月子没多久的德嫔正拿着布老虎逗弄胤禛。
胤禛对布老虎并不感兴趣。
越是不感兴趣，德嫔就逗弄得越高兴。
欺负儿子，果然是所慈祥的亲生父母共同的爱。
见三位皇子都来找自己儿子玩，德嫔忙吩咐人张罗玩具和吃食。
“德嫔娘娘不用这。娘娘注意休息。”胤礽了一番。
德嫔生出胤禛这个大胖儿子伤了一点身体，出了月子脸色也很苍白。
胤礽估摸着，自己的六弟弟估计难从德嫔肚子里出生了。就算出生，也会和七弟弟换个位置。
德嫔抿嘴笑道：“妾身不碍事。你们玩，妾身不打扰你们兄弟玩乐了。”
德嫔布老虎放在胤禛摇篮中。
胤禛一脚布老虎踹。
德嫔眉头微蹙，颇些忧郁美人之感：“四阿哥怎就是不喜欢布老虎呢？”
儿子这可爱，虎头虎脑的，和布老虎多配啊。
胤礽想起胤禛世的爱，道：“不喜欢布老虎，换成布狼或者布狗狗如何？可能只是不喜欢猫猫，喜欢狗狗。”
德嫔睁大眼睛，露出仿佛小女儿般的神态：“真的？”
胤礽点头：“人是猫猫党，人是狗狗党，小四可能就是狗狗党。”
胤禛绝对是狗党！
“党什党？”胤褆没听懂。
胤礽道：“就是结党营私那种党。”
胤褆点头：“哦，明珠和索额图那种党。们俩谁是猫谁是狗？”
胤礽被胤褆的话脑回路带偏了：“可能明珠是猫，索额图是狗？”
胤褆问道：“为什？”
胤礽道：“索额图蠢？”
胤褆奇：“猫聪明吗？”
胤祉虽然没听懂，但也插入兄弟之间的谈话：“不懂！问汗、阿玛！”
德嫔捂着耳朵“逃”走。
皇子们能说明珠和索额图的事，她可不敢听。
“拿些棉花和绸缎来，本宫给四阿哥做一只布狗。”德嫔吩咐道。
明珠和索额图的事她不敢听，布狗狗还是做的。
如果儿子真的喜欢狗不喜欢猫，等儿子再大一点，就给儿子养一只乖巧小狗玩。
德嫔想着儿子头上已经出现的和阿哥们与众不同的小卷毛，美滋滋地决定，就给儿子养一只卷毛狗了。
卷毛的儿子和卷毛狗，绝配！
胤禛的眼睛已经能看清一些东西。
或许是胤褆和胤礽多次来看的缘故，胤禛对胤褆和胤礽很友，看见们就会心笑。
胤褆戳了戳胤禛，对胤祉道：“你看四弟弟多乖，哪像你！你小时候一见到我就咬我。”
胤祉扬起脑袋，凶巴巴道：“现在、也咬你。”
胤褆使劲扯着胤祉软乎乎的脸颊：“对你的大哥放尊重点。”
“嗷！”胤祉张大嘴，露出自己的小米牙，超凶。
胤褆和胤祉又闹了。
奶嬷嬷胤禛从摇篮里抱起来放榻上。胤礽蹬掉鞋子，爬榻上抱着胤禛看胤褆和胤祉“打架”。
胤禛靠在胤礽怀里，手里捏着胤褆送给的小木弓挥了挥，嘴里嘀嘀咕咕嘀嘀咕咕。
胤禛的声带还没发育，就已经显示出话痨的本性。
喝奶的时候咕咕嗷嗷，玩耍的时候咕咕嗷嗷……只醒过来，的嘴就没停过。
胤礽不怀意地想，不发一下胤禛这方面的赋，比如教给胤禛现代社会的辩论大法，让胤禛成为辩论达人？
现在也这种教材，比如什纵横术？
“弟弟，哥哥给你讲故事。”胤礽想到了就始使坏，“我给你一个叫苏秦的人的故事。”
“哎？你讲故事了？不打了不打了。”胤褆一将张牙舞爪的胤祉拦腰抱起，抱着胤祉一起爬到了榻上。
胤祉一挨着胤礽就很乖：“听、故事！”
胤礽清了清嗓子：“这是纵横家的故事。”
纵横家据说起源于鬼谷子。纵横术就是外交战略的一种。
胤褆听得两眼放光。
这个纵横意思。
若汗阿玛比作秦，我和兄弟们是六国，这纵横术很多可以借鉴的地方。
……
康熙忙完之后，发现儿子和兄弟们玩耍，连吃饭睡觉时嘴里也念叨着哥哥弟弟，不念这个阿玛了。
康熙略一沉思，决定再次带儿子出宫。
“保成，我们去狩猎。”康熙儿子拎起来，“之你不是说骑大马吗？”
胤礽兴奋：“真哒？大哥一起去吗？”
“不去。”康熙脸一黑。虽然保清在很忙的时候帮带保成，很欣慰。但儿子老念着保清，这可不行。
胤礽疑惑：“为什？大哥骑射可厉害。”
“得读书。”康熙找了个借口，“保清功课进度太慢，补课。”
胤礽想起胤褆那永远只做一半的功课，法反驳。
可怜的大哥，偷懒就得付出代价啊。
单纯的胤礽并不知道，康熙不让胤褆一同去狩猎的原因可不是因为什功课。
“去哪？木兰围场？”胤礽问道。
康熙道：“景山。”
胤礽想起来了。
今年像的确去景山猎场展现的骑射技术。
大后听人说，自己五岁时就能射中鹿和兔子。就是现在吗？
胤礽的生辰就是仁孝皇后的忌日，所以胤礽从来不庆祝生辰，只在生辰那日去给仁孝皇后上香。
胤礽低下头，看着自己稚嫩且肉乎乎的双手。
呃，我还没系统性的学过骑射呢。就算上上辈子系统性的学过骑射，我这五岁的小身板，真的能拉动能射死小鹿的弓吗？
等到了景山围猎的时候，胤礽就知道自己怎射中的猎物了。
待准备围猎事项后，康熙带着宝贝儿子往了景山，许多重臣侍卫随行。
围猎始，康熙率先一箭射出。
太监高喊，万岁爷射中了一头雄鹿。
然后们搬来了一头个头强壮、头角十分漂亮的雄鹿。
胤礽看到那只受伤处连血都已经凝固的雄鹿，可爱的小脑袋上冒出了一个小小的问号。
“轮到你了。”
胤礽茫然的拉的小弓，唰唰唰射出了三只箭。
胤礽良的视力清楚地看见，自己射出的三支箭就那软趴趴地掉进了草丛里。
太监们却兴奋高喊：“太子殿下射中鹿了！小鹿！”
胤礽：“……？”
太监们继续高喊：“太子殿下还射中了兔子！四只兔子！”
胤礽：“……？？”
太监们搬着猎物兴奋地跑过来：“一鹿四兔！太子殿下百发百中！”
大臣们激动不已高喊“太子殿下英武”。
还大臣老泪纵横，哽咽“国之幸也”。
康熙骑在高头大马上哈哈大笑，骑在小马上的胤礽一提溜到自己马背上，抱着胤礽撸脑袋：“不愧是朕的太子！”
胤礽小声道：“阿玛，我是怎射出三只箭，射中五只猎物的？”
康熙小声道：“闭嘴。给朕装出骄傲的样子！”
然后继续洪亮地大笑，接受重臣的恭喜。
胤礽嘀咕：“您演戏，提和我说一声啊，我演不出来怎办？”
胤礽挺直背，肉肉的下巴微微收起，露出骄傲又矜持的笑容。
我，五岁小孩，射出了三只箭，射中了一鹿四兔！
哎哟我的额娘呀，阿玛您就算编，也编得合理一点不？
歹您让我射出五支箭行不行？
周围大臣们也是人才。那眼泪居然是真的？
胤礽本以为自己演技已经了足进步。现在看来，是演技最差的一个。
人群中，许多宗室脸色略黑。
谁看不出来，皇帝这是在给太子造势？
太子才五岁，皇帝就太子推人，世人展示太子正统继承人的地位了吗？
皇帝是真的想用太子立储取代宗室推举立储，违背祖制削减宗王们的权力？
常宁的脸色尤的难看。
因为不小心推了太子一下，最近被康熙整得灰头土脸，罚俸罚禁足，做什都被罚。
“太子真是优秀。”福全感慨。
陪太子逛了一次庙会，回家后就偷偷儿子抱出来玩。
福全拼着脸上挨了后院女人在脸上背上抓了几条杠子才玩到儿子。但是儿子只知道哭，一点都不玩。
福全感到亏大了。
是我儿子也和太子一样聪慧健康就了。福全酸溜溜地想。
“哼。这是射的吗？装得过了。”常宁冷哼。
福全白了常宁一眼：“你闭嘴吧。宗室就罢了，你是皇上亲弟弟都不站在皇上这一边，小心皇上寒了心。”
说完，策马。
作为亲伯父，陪着太子一起游猎，很正常对不对？
常宁见福全去讨康熙，虽然心里不忿，也郁闷地策马。
正如福全所说，就算心里再不满康熙擅自立太子，也不能在明面上给康熙难堪。
常宁充满恶意地想，那个被自己挥一下袖子就会被带倒的奶娃娃，就算皇帝事先叮嘱，见到太过血腥的事，也会被吓得哭鼻子吧？
说不定还会被吓得尿裤子呢！
如果堂堂太子真的在围猎时被吓得尿裤子，皇帝还怎保下这个太子！
常宁眼珠子转了转，堆着自以为和善的笑容凑近了抱着胤礽的康熙。
胤礽拉了拉康熙的衣服，示意康熙低头。
康熙垂下头，胤礽在康熙耳边小声道：“阿玛，叔叔笑得像狼外婆。”
狼……外婆是什？
康熙疑惑地看常宁。
明白了。
这个弟弟笑得也太假了，连小孩子都发觉常宁不怀意。
我这弟弟是不是过于蠢了？康熙始思考，是不是应该早点派常宁去守陵。
对这蠢的弟弟，派去守陵是保护。
康熙不怀意地打量常宁。
胤礽捏了捏自己的肉下巴。嗯，阿玛的笑容也像狼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