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琛上了楼,果然见防盗门关着,好在从李若兰那里拿来的钥匙他还没还。

    开门进屋就见苏软正面无表情的抱着他的被子往次卧走。

    鹿鸣琛急忙上前,这两天白天看不出来什么,但晚上睡觉的时候苏软明显还是会后怕,虽然没有第一天那么严重,但还是会做噩梦,这种时候他怎么能让她一个人睡?

    然而苏软的倔脾气也不是盖的,她冷哼道,“干嘛?去执行你的任务吧。”说罢绕过他把被子扔进了次卧。

    打定主意要做一个毫不相干的室友了。

    鹿鸣琛有些头疼,努力的搜罗着黄海威之前念叨过的讨好女生的只言片语,还没想到什么好办法,房门忽然被敲响,他连忙去开门。

    来人是李若兰,她提着一大袋子东西进来,“远远的看到吉普车开过来,我猜应该是你们回来了。”

    说到这里,她又嗔怪道,“你们还知道回来。”

    她瞪着苏软,“都开学三四天了,你知不知道这学期有多重要?也太不知分寸了。”

    苏软非常娴熟的甩锅工具人,“是鹿鸣琛他们有任务,他又不放心我一个人回来,非要让我等他。”

    鹿鸣琛:……

    鹿鸣琛只能捏着鼻子认下,“嗯,都是我的错。”

    好在李若兰也不是逮着不放的人,说了句“以后不能这样”后就开始整理带来的东西,“你们在路上一天估计累了,今天就先将就着吃点,然后早点休息。”

    “这是饺子和馒头,阳台上应该还能冻两天,苏软去上学的时候,鸣琛你自己在家随便热热吃。”

    又忍不住念叨苏软,“现在婚也结完了,再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给我心无旁骛的复习,现在什么都没你考个好大学重要,知道了吗!”

    她一边念叨一边和苏软一起把东西都放去阳台,鹿鸣琛自觉地拿起抹布擦桌子,离开几天,屋子里积了一层灰。

    路过厨房门口的时候隐约听见李若兰教训苏软,“你这是又跟鸣琛闹什么脾气呢?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他探头看了眼在李若兰面前乖乖听训的苏软,忽然灵机一动。

    酝酿了一下,高声道,“妈,我那个被子是几斤重的?”

    “什么?”李若兰从厨房里出来,“怎么忽然问这个?”

    虽然是这样问着,但也一边往主卧那边走过去看被子。

    苏软顿时反应过来鹿鸣琛想干什么,怒目而视,鹿鸣琛假装没看见,跟在李若兰身后解释道,“我一个南方的战友家属要来随军了,他们那边暖和,不知道咱们北方被子做几斤的合适。”

    “看他住哪儿,要是住楼房,有暖气的话,六七斤就足够了,平房的话要八斤……咦?”

    李若兰走进主卧,发现只有一床被子,疑惑的看向苏软,鹿鸣琛立刻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啊,刚忘了,我的被子被苏软抱次卧了。”

    苏软双手环胸,看着鹿鸣琛冷笑一声,正想解释,就见李若兰欣慰的道,“看来我错怪你们了,原来你们都做好专心学习的准备了啊。”

    她目光扫过鹿鸣琛和苏软,“我本来还担心你们两个小年轻在外边玩儿野了,没心思学习呢。”

    “这样挺好,鸣琛你的研究生初试的成绩也要出来了吧。”说到这里,她算了一下,“是不是就是这两天?明天赶紧去学校看看。”

    “要是考上了你也该专心准备复试了。”她语重心长的嘱咐鹿鸣琛,“苏软年纪小,还有些不稳重,你看着点她,不然今年下半年你去燕市读研究生,苏软考不上,有你俩哭的。”

    苏软看着鹿鸣琛僵着脸却还得乖巧应承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李若兰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笑什么笑?我哪儿说错了,别以为结了婚我就管不着你了,让我知道你成绩下降了,你就接着去住校,周六日再回家就行,听到没?”

    鹿鸣琛生怕苏软说她明天就去住校,连忙道,“妈,你放心,我会看着她的。”

    苏软笑的更欢了。

    该交代的交代完,李若兰就准备走,“你俩今天好好歇歇,鸣琛你记得明天去东林大学查成绩,回来就找一下状态,都给我开始好好复习,知道了吗?”

    两人都忙不迭点头。

    送走李若兰,苏软冲着鹿鸣琛幸灾乐祸的嘲讽一笑,然后迅速收了表情继续当他不存在。

    鹿鸣琛:……

    丈母娘压制法不仅失败,反而让苏软更加生气了。

    他叹了口气,一时也没好办法,只好先钻进厨房去做饭,依然熬了小米粥蒸了饺子。

    不过苏软并不愿意跟他同桌吃饭,他只好随便填了几口回了次卧,关上房门。

    苏软这才慢悠悠的去餐厅。她一边吃饺子一边盯着次卧的门冷笑,犯了错误竟然没个解释,当她好哄呢?

    直到睡觉前,次卧那边再没动静,苏软面无表情的放下课本,心道,她要一个月不跟鹿鸣琛说话!不,她后天上学就去办住校,就让鹿鸣琛一个人在家过吧!

    这样想着,愤愤的推开卫生间准备洗澡,却不由一顿。

    鹿鸣琛竟然站在卫生间里对着镜子抹祛疤膏。

    他上身只穿件个贴身的黑色背心,清晰的勾勒出整个上身漂亮的肌肉线条,下身是合体的军裤,因为照镜子的缘故,身体微微前倾,整个人更显修长挺拔,腰细臀翘。

    苏软的目光自有主张的粘过去,然后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肚子又往回吸了吸。

    苏软:……

    被诱惑的神经瞬间清醒,她咬着唇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鹿鸣琛却一副刚看到她的样子,还当着她的面仔仔细细的把祛疤膏抹在眼下的疤上,就差在脸上写“看我听话吧”这几个字了。

    苏软无视他眼中的殷勤,只眯着眼睛毫不气的扫过他诱人的身材,也不吝啬的露出赞赏的神色。

    美人计都使出来了,她没道理不享受这福利啊。

    没过半分钟,鹿鸣琛就轻咳了一声,“你要洗澡是吗,我这就出去。”几乎落荒而逃。

    苏软想到他通红的耳根,忍不住笑出来,纯情的要死还敢使美人计,不自量力。

    当苏软以为今天的较量就到此为止的时候,却发现,鹿鸣琛这个人还是非常有毅力的。

    她刚做完面膜准备躺下,鹿鸣琛拎着个毛毯敲门进来,依然穿着那身色/诱她的背心军裤,也不知道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设,语气自然的道,“背和腿太疼了,麻烦你帮我按按。”

    苏软坐起来,目光在他腰腹间明目张胆的扫了一圈,“腰和大腿也按?”

    鹿鸣琛顿了一下,坚定的道,“按!”

    苏软莫名听出了几分破釜沉舟的气势,于是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来。”

    鹿鸣琛似乎微微松了口气,生怕苏软反悔一样,赶紧趴在了床上,还自觉的把毛毯盖在后背。

    苏软却一把掀掉毛毯,“我累了,没力气,不隔着毛毯按,行吗?”

    鹿鸣琛僵了一下还是道,“行!”

    然而苏软的手刚搭在他背上,他的耳根就变得通红,她又作势要往他腰上移,鹿鸣琛装死一样一动不动,只是整只耳朵都红了。

    仿佛弱小无助可怜的美姬,对她这个暴君不敢有一丝反抗。

    苏软心里舒坦了不少,最后欣赏了一眼那挺/翘的臀部于是重新把毛毯搭在他身上认真给他按摩。

    即便他不说,她也知道拖着还没好的身体,蜷在汽车里四五天肯定不好受。

    鹿鸣琛显然也察觉到苏软是认真的帮他放松肌肉,心底不由生出一丝愧疚,轻声道,“抱歉。我不该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

    苏软“嗯”了一声,手上动作没停,一边听不出喜怒的问道,“为什么?”

    鹿鸣琛顿了一会儿,才哑声开口,“那天凌晨接到消息,战友牺牲,就赶回去参加葬礼。”

    苏软知道鹿鸣琛是有一个专门接任务的bb机的,听到这件事动作一顿,还是硬了硬心肠,继续问道,“所以呢?”

    “这就是你不辞而别的理由吗?”

    鹿鸣琛又是半晌没说话,耳朵上的红晕迅速褪去,光看着后脑勺都能察觉到那股恹恹的情绪。

    苏软有点不太想逼他,可又觉得机会难得,至少弄清楚他的心结,以后好对症下药。

    就在她忍不住要放弃的时候,鹿鸣琛终于开口,“他的孩子才三岁,他老婆都哭晕了,还有他的父母……”

    苏软隐约明白了些鹿鸣琛的想法。

    听李若兰的描述就知道鹿鸣琛他妈林薇薇和他爸鹿满祥的感情很好,而林薇薇的去世,跟他爸的牺牲有很大的关系。

    这也成了鹿鸣琛的心结之一,他自己想死,却还不想伤了别人。

    所以他强硬的斩断牵绊,不只是让自己可以毫无牵挂的离开,同样也不想让别人为他难过伤心。

    苏软一时间有些心疼,这个人,其实有一副柔软的心肠,可是想到他的做法,还有上一世那么多为他心伤的人,又忍不住火大。

    “所以呢!”她“啪”的一声拍下去,正陷入自厌情绪中的鹿鸣琛一个激灵抬起头。

    苏软悄悄蜷了蜷手指,也有些尴尬,一时气急,也没看地方,直接顺手就拍了。

    到底是真枪实刀练出来的,弹性真不错。

    好在她几十年的阅历也不是白来的,看着鹿鸣琛震惊的模样,她一副完全没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样子,怒道,“你担心你死了,我和我妈也会像你战友的老婆和父母一样伤心,所以干脆就不理我们了?”

    “你这人可真逗,不想让我们伤心你可以选择别死啊!”

    “或者你想死,又不想让我们伤心的话,那你干嘛不去当坏蛋,十恶不赦的那种!“

    “保证你吃了花生米,我们不仅不会为你伤心,还会拍手称快,欢呼雀跃呢!”

    鹿鸣琛一时哑口无言。

    苏软的火气却真正续上了,“你选了这么一个伟大的职业,又做得这么好,让大家尊敬你,喜欢你,却又不许别人惦记你,你自己想当和尚就算了,还要逼别人跟你一样无情无义,我看你就是仗着大家喜欢你,才肆无忌惮的欺负人呢吧?”

    “还是说,你的领导、你的战友、人民百姓,国家那么多人都可以记住你,唯独我们不可以,我没那个资格是不是?!”

    她越说越气,直接推了他一把,“那你干嘛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来救我?现在又哄我干什么?”

    “你赶紧走!我保证立刻把你忘了,以后再也不要见你了。”

    说罢就气呼呼的翻身盖上被子睡觉。

    等了半晌,鹿鸣琛虽然没说话,但也趴着没离开。

    苏软悄悄的松了口气,二十多年的心结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开的,但他肯说出一点来,又真切的牵挂着她,总是一点改变。

    想到这里,苏软起身关了灯,主动靠过去,撩开被子一角帮他盖上,“不走就过来点,我害怕。”

    鹿鸣琛默默的翻身坐起,去了隔壁。

    苏软还以为他又闹情绪了,正想着要怎么办,就见他又抱着被子过来了。

    在他抖开被子要躺下的时候,苏软越想越气不过,一脚踹过去,“说句话会死啊!”

    鹿鸣琛动作一僵,苏软若无其事的收回了脚,不自觉的蜷了蜷脚趾,真特么q弹。

    嗯,气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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