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该答应下来。”

    记者不在乎地笑了下,认真看着满容关怀的蜜贝尔,心底微微一热:“我会被他嘲笑的,因为我昨晚带走了你。”

    她今天穿着一身精湛软甲背心连裙,露出下面黑马裤,长至膝盖的皮筒靴轻轻碰撞下面坐骑的腹部,蜜贝儿纠正他:“我本就要拒绝他,我不知道他是个这样野蛮的人。”

    记者说:“我看到一位小姐保持着风度,又极力不去损害一位绅士的自尊,但是小柏顿先生没有珍惜,他的父亲是议员,目中无人,这种人不懂得隐晦的拒绝,你可以下次试试直截了当,效果会好很多,也会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蜜贝尔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柔和、坦诚的双眸清澈透底,还有那羞赧的面庞多么美啊,丝绸比不上她润白光滑,只夜月女神降临,在月桂下勉强与她匹敌……记者一时间想,兰斯洛德夫人的后辈们都是人中龙凤,各有千秋,蜜贝尔就如同是尚未雕琢的宝石,兰斯洛德夫人会选中她,真是识人之才啊。

    那尚未被污染的天真面庞啊,他多么想拥有,这一刻,他是发自内心的,事实证明,他的话也是那么能打动人的。

    “在昨天前,我从不相信一见钟情,但它来得猝不及防,也许每个男人在心仪对象面前,总希望对方对自己充满崇拜,他存于她心中是永不被击垮的天神。请回避吧,我不希望你看到我的失败,原谅我,请接受我这个卑微的请求。”

    记者催促着飞马离开,蜜贝尔再一次说:“不要去,太危险了。”

    记者回头看她。

    蜜贝尔鼓起勇气说:“假如是这样,她必不会因为一次输赢就能扭转对他的感觉,如果在意,那这种情感必定是肤浅而转瞬即逝的,它满足了虚荣的同时也定不值得珍惜。”

    记者说:“我的小姐,男人之间的较量不会因为一次拒绝而停止,必须你死我活分出胜负才行,不过,我们只是一场友好的交流,即使不能在战场上成功,我也会让他知难而退的。”

    记者心胸澎湃地来到骑士身边,诚恳地请教说:“我想我已经适应了走路,如何能够让我在骑马同时,让这位飞马姑娘跑得快一些?”

    骑士打量他的姿势,看对方正在努力不歪着身子滑下去,好一会儿才说:“也许拿根绳子将你绑在上面,就能不颠下来呢。”

    记者的比赛果不其然输了,只让人值得稍微分一些精力注意的是,他超越了倒数的两位,以第三名的成绩给自己第一次骑飞马落幕,记者被骑士扶下来,后怕涌上来,几乎腿软跌倒在地,被等候多时的蜜贝尔连忙上前扶住。

    两人匆匆对视一眼,蜜贝尔撇开头,手臂没有收回来。

    骑士毫不气地说:“先生,真不敢相信,你竟摸到马背不到半小时,你差点摔断脖子。”

    记者气喘吁吁,胸膛中的心都要跳出来,他笑着,恣意飞扬眉宇间的郁气,断断续续地说:“那我一定是个天才。”

    骑士一愣,拍着他的肩膀:“当然,请保持这种自信,如果你再小个十岁,我会收你做预备骑士的。”

    “现在也不晚,”记者施加点重量压在蜜贝尔手臂上,看上去想要极力站起来,蜜贝尔害怕他真的受伤,双手托着,记者侧身朝着小柏顿先生招手,“谢谢您的邀请,我从没今天这么畅快过!”

    小柏顿先生勉强勾起笑容,拿了胜利也没有多少开心,在记者和蜜贝尔之间看来两眼:“米索康先生,你的敬业让我大开眼界。”

    记者说:“当然,干什么事情都得全力以赴不是么。”

    远处的兰斯洛德夫人说:“我第一次骑马也不敢放开手脚,玛姬丽?”

    玛姬丽拍拍飞马的脑袋跳下来,她扎着高挑的马尾,手里还拿着长鞭,小步跑过来:“他们之中没有人能比得上我,我还能让它飞得如履平地。”

    兰斯洛德夫人抬头,示意玛姬丽去看灰茫茫仍在下雪的天空:“我看到你和那个摄影师卡卡耶走得很近,他在向你献殷情么?”

    “我更希望他向我求救,”玛姬丽往回看了一眼记者,“他的同伴也不见得多少有同情心,甚至能和尸体整日为伍,他对蜜贝尔的态度实质上和卡卡耶没什么两样,都令人作呕。我不懂您为什么要放任他靠近蜜贝儿。”

    兰斯洛德夫人拿着刷子,给自己的爱马刷毛:“那是因为蜜贝尔和你不同,你只会捅他一刀,而蜜贝尔会很快抽身,她比你们姐妹要性格坚韧得多,爱情上的小挫折只会让她低沉一会儿,不会打败她。”

    等了一会儿,玛姬丽要去换装,追上提桶的管家:“别给我装蒜,斯德,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管家将污水倒入水池,脏刷子扔在一旁,眯着眼睛说:“玛姬丽,你的无端指责让我害怕。”

    “道貌岸然的老家伙,”玛姬丽冷峻的美目透露出森森的意味,“你不怕我告诉姑婆么?”

    “你想要什么,”铁桶重新装满清水,管家站起来摘下自己的手套,“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如果你要说,那就不会等到现在。”

    玛姬丽看着他,警惕地说:“你的目的,我不想无端污蔑你。”

    管家看着她如受惊的小鹿,心里却知道她是个色厉内荏的人,说:“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放心吧,我对兰斯洛德的心不比你姑婆对国王的忠诚。”

    “我更不怕你!”

    “这样说吧,你姑婆想要关掉某个很危险的东西,它一直都在运行,就像敞开家门任由小偷盗窃的豪宅,只要得到它,普通人都可以使用,但我不想她用生命代价去关闭它,不值得,也没必要。”

    “这就是王子病情严重到要死的原因?”

    “他不会死的,我会每天给他注射解药,”管家举双手往下压,示意她小声些,“只是看着严重。”

    “关掉,你的意思——”玛姬丽像听到了天方夜谭的骗局,只是走近些,刚听到管家说了几个字,连忙叫道,“谬论之门?!那东西可以关掉!?”

    管家无奈看着玛姬丽:“果然,一个人的秘密才是秘密。”他提起铁桶,眼疾手快的玛姬丽连忙跑过来站在去路上挡住他前行,她充满着激动,低声而兴·奋地说:“真的有这东西,我一直以为那是不存在的!你现在告诉我那门还可以关闭!”

    “当然,有人开启自然可以人为关闭。”

    “那咒令就在姑婆手里,说明她手里一定有完整的材料——为什么姑婆从不告诉我!?”玛姬丽嘴巴不停,“我可以帮助她,只要让我看看谬论之门的原理——”她的声音低下来,重复道,“她为什么要关闭它,它可是大魔法师的杰作,无人能达到的巅峰!?”

    管家看着她,摇头:“因为你肯定不愿意毁掉它,她了解你的本性,作为一个实验狂会放弃到手的素材而离开这里么,瞧瞧你容忍一只苍蝇围着你飞来飞去的样子,卡卡耶呢,他被你拆了么?”

    玛姬丽不耐烦地说:“没有!那死人自己消失了!”

    管家用可怜的目光看着她,玛姬丽意识到后果有些严重,自辨道:“卡卡耶本来已经被我摘掉轴心驱动,我没见过这种方法,我本来想用它证明我的实验是有用的,但是一眨眼他就自毁了,什么都没留下,我明白那是我的疏忽,棋差一步没抓住他背后的主谋。”

    管家只好点醒她:“你被骗了,你见过一个玩偶被拿掉晶石后,会自动躺在垃圾堆里吗?”

    玛姬丽说:“你的意思——他根本没事还自己跑了,不是我的问题?”

    “当然不是你的问题,他会回来的,”管家笃定地说,“在他应该真正死掉的时候,他就会回到原始之初,这就是谬论的真谛,因为世界上本不应该存在自相违背的谬论,万物有自己的使命,如闭环,起点便是终点。”

    玛姬丽说:“据说姑婆年轻的时候,很多人因此而死,她为什么要现在才去关闭它?”

    “有很多事情,你只有让它被时间磨去锐痕,你才会面对它,玛姬丽小姐,我现在希望能够你坚持昨天的要求,当保护法阵的断链只要坚持一分钟,我就能找到谬论之门在哪儿,我和你的交易就是,我只要咒令。”

    玛姬丽迅速为自己争取更好的资源:“光有材料,我能干什么?”

    “不,”管家蛊惑道,“我和你共享咒令,材料都给你,你必须替我转移她的注意力。”

    玛姬丽反而不敢答应,看着对方慈祥的目光,竟有些打哆嗦,管家说:“麦斯洛耶支持约瑟翰王子,葛坦杰是个左右逢源的墙头草,威莱斯是个革命派,各个都想拉着兰斯洛德下水……你呢,会老老实实坐在办公桌前,整理琐碎的杂物和繁文缛节的公事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夫人继续引领兰斯洛德呢?”

    玛姬丽不甘地反问:“我只是喜欢研究而已,难道我比不上蜜贝尔么?”

    “就凭兰斯洛德夫人让蜜贝尔按照她的意思做事,”管家就事论事地说,“你会吗,她让你不要靠近卡卡耶,你是怎么做的?”

    管家心里倒想着,兰斯洛德的新生代里,已经二十年没见过新生命了,如果玛姬丽愿意,她的孩子立刻会成为掌上明珠,但现在玛姬丽是听不进去的:“好了,我的孩子,你想插手家族的事物,不过是想在研究中增填一笔可观的经费,如果你能和蜜贝尔交好,以你和她之间的情谊,她不会放你不管的。”

    “我可以进谬论之门吗?”玛姬丽更关心这个。

    玛姬丽追上来,急迫地问:“在你拿到之后,我有权用么?”

    管家露出令人信服的微笑,一边走一边说:“当然,我只是不让兰斯洛德失去现任家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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