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的好,计划没有变化快,目前的这种情况就是标准的措手不及。
原来的计划已经被彻底打乱了,这个变化让李木很不痛快,止不住的唉声叹气。
短时间内,他也想不出来对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当着家人的面,李木不好随意的发脾气,急的在房间里直转圈,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娘亲和姐姐们也不理睬他,各自找地方坐下来休息。
“娘,奶奶为什么留下大姐?”李木突然问道。
李木娘的神色变得凝重,支吾道:“我,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可能有些话要问她吧!”
“你在撒谎!”李木恼怒的说道,“你们是不是想让大姐替我出战,你们这么做,岂不是害了大姐!”
李木娘的眼圈红了,眼泪忍不住掉落下来,哽咽道:“事关家族荣誉,总要有人出面应战,你不要埋怨我们,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糊涂,糊涂啊!”李木跺足埋怨道,“让大姐替我出战,一旦发生什么闪失,儿子这辈子就算毁了,你们难道希望我一辈子活在内疚里吗?”
“你不是有病吗,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生病就打不过山婷燕吗?你们未免太看轻我了,我自信凭借速度和力量,能够轻松的打赢她。”
“没有可能,那个贱人从小就开始修炼习武,你大哥都不是她的对手,而你,太懒了…”
小李哥愕然,知儿莫过母,想必老娘说的没错,真没有想到,之前的李家二少爷,还有这段不光辉的历史。
想想也是,能把小妖哥祸害的顽主,会有多大毅力习文修武,没准就是一个纨绔子弟。
一个时辰过后,大姑娘兴冲冲的回来了。
进屋后,对李木和颜悦色的说道:“小弟,族老们已经做出决定,这次比武你不用参加,你的病情未愈,由姐姐替你出战!”
“你们早就商量好了吧!”李木不屑道,“留下我这个种,好为李家传宗接代,为了这个目的,谁都可以牺牲,我说的对不对!”
李木娘大怒,挥手给了他一记耳光,大骂道:“你这个畜生,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姐姐这么做为了谁,你不但不知道感恩,还出言嘲讽她,你太让为娘失望了!”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李木羞愧得无地自容,自己太急躁了,却是忘了,幻境中的亲情也是恩情,幻境中的家人也是亲人。
扑通一声,李木跪在大姐的面前:“姐,我错了!”
大姐的坚强都是装出来的,只是不想让亲人们伤心,不想让小弟背负罪恶感,此刻再也坚持不住了,将弟弟搂在怀里,抱着他大哭起来。
屋内的女人都失声痛哭,李木下定决心,绝不能让大姐替自己送死,这场闹剧必须结束,怎么能让亲人再做这种无谓的牺牲。
“姐,娘,你们回去吧,你们放心,道理我都清楚,我听你们的,不会坚持参加比武了。”
几个女人并不放心,围着他又讲了好多道理,李木端庄正听,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态度诚恳,谦虚知礼。
……
接到李家的回信后,山婷燕立即拒绝了对方的换人建议,重新写下一份战书,让送信人带回李家,并且将战书的内容公之于众。
山姑娘的手段很高明,她这手牌打出去后,搞得满城风雨,不少人都等着看李家的笑话,李氏族人自然是面上无光,因为这件事情,再次紧急召开了族老会。
会上的意见分为了两派,一派人认为,哪怕明知道必输,也不能逃避怯战,这不但是家族的脸面,也是祖宗的脸面,万万不能再退缩了。
还有一部分人认为,山家小贱人不安好心,这是摆明了要绝李家的后。
李家的男丁虽然不少,但主枝一脉的年轻人,就只剩下李木一根独苗了,所以哪怕丢尽了脸面,也要护住李家的血脉。
两派人各不相让,彼此据理力争,最后还是老族长拍板做出了决定,老族长是主枝的老辈,他说出来的话,还是相当有份量的。
“我李家主枝青黄不接,年轻一代仅剩下了木哥,实话实说,他的实力不如山家丫头,如果在全盛的状态下,尚有一线生机,大病一场后,却是生机全无,我不能允许他去送死!”
老族长已经发话了,所有人都自觉的闭上嘴巴,李木奶奶小声问道:“爹,战书的事情怎么答复?”
“拒战!”老头使劲顿了下拐杖,“我的儿子、孙子、重孙子大多死于了决斗,现在只剩下这支独苗,木哥是我们李家的希望,老夫说什么也不会同意他出战。”
李家华丽丽的拒战了,消息一经传出,众皆愕然,李木知道后,更是激动的咬牙切齿,继而啼笑皆非。
你们要早点决心不要脸,不就没有这些破事了吗,你们要脸要了几代人,怎么到了我这里,反倒是想开了?
My滴神呐,俺到底拥有什么样的魅力,怎么就给了你们不要脸的勇气!
不提小李哥怨天尤人,他的家人们已经奔向了新的目标,什么目标,当然是李家二少爷的婚事了。
这人一旦狠心不要脸了,对于外界的嘲笑也就全不在乎了,李家人无事一身轻松,立即着手准备二少爷的婚姻大事。
少奶奶人选有的是,旁支的表姐表妹一大堆,想做主枝少奶奶的女人多了去了。
老族长打算给李木一口气娶三个媳妇,要不是担心累坏了重孙子,老头甚至想三妻四妾的全给他配齐喽。
结果,少奶奶人选尚未确定,少爷房中传喜讯,景儿有了。
这要是在往常,景儿的下场肯定好不了,往好说会被撵出去,往坏说会被活活的打死。
现在的情况不同了,主枝的每一个骨血都珍贵无比,老李家高兴都来不及呢,谁还会不知趣的提及家规。
景儿母凭子贵,虽然当不了正室,但一个名分肯定是跑不了的,小丫头高兴的不得了,整天乐呵呵的,身边一群丫鬟老妈子精心伺候着,再也不用干下人的活了。
小李哥欲哭无泪,俺冤哪,那不是俺的,是以前那个废物做的好事,跟俺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不过这种话可不敢说出口,会死人的,只能捏着鼻子忍下来。
结果就是,李府上下喜气洋洋,唯独小李哥坐卧不安,整日整夜的倍受煎熬。
到最后,三位少奶奶人选终于确定下来,大喜的日子也定准了,李家人都长出一口气,就等着少爷大婚,举族共庆了。
当然了,在此之前李家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按照约定,参加二十年一次的擂台比武。
山家不是不同意换人吗,为什么还要参加比武?
这是两码回事,在李家人看来,同意不同意是你山家的事情,参不参加比武是我李家的事情,李家只是不同意让李木出战,可从来没有说过不参加比武。
二十年一次的擂台决斗,那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可不能随便就给废除了,哪怕心里面都在骂娘,也得硬着头皮继续这个野蛮的游戏。
六月初五是擂台比武的日子,就在城中心的广场上,两家人共同出资搭建了一个擂台,双方有头有脸的人物尽皆到场,共同见证这一血腥的无聊时刻。
上午巳时,两家人均已到场,山家人趾高气扬,看向李家人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屑和嘲笑,李家人垂头丧气,人群中弥漫着浓浓的悲伤。
李木娘紧紧攥着大姑娘的手,红肿的眼睛里早已没有了泪水,憔悴的面容上充满了愧疚与不舍。
大姑娘双膝跪倒,恭恭敬敬的给她磕了三个头。
“娘,恕女儿不能在您身前尽孝了,您不要伤心,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李木娘抱住了姑娘,紧紧咬住了嘴唇。
几位妹妹也抱住了大姐,低声啜泣不止。
大姐哽咽道:“妹妹们,我走后,你们要照顾好娘,照顾好小弟,那是我们李家的希望,千万不要让他出现什么意外,更不要让他为我报仇!”
几位妹妹默默的点头,伤心的不能自抑,身边的李姓族人们也在垂泪,看向大小姐的目光中,既有钦佩又有心痛。
巳时一刻,山婷燕率先跳上擂台,轻蔑的看着李家人,嘲笑道:“你们李家谁想替那个废物送死啊?”
山家人哄堂大笑,李家人则是怒目而视。
大姑娘站起身,和娘亲拥抱了一下,转身朝擂台走去。
还没等她走到擂台边,耳边就听见霹雳一声大喝:“贱人,休要猖狂,你李爷爷在此,不要吓破你的狗胆!”
所有人都愣住了,紧接着,一侧的人群大乱,一个人从外围冲了进来,纵身跳上了擂台。
大姑娘从最初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待看清楚来人后,吓得魂飞魄散,大声喊道:“小弟,不要胡闹,快下来!”
一位山家老者见机很快,马上朝后面一招手,山家大批精壮一拥而上,将擂台团团围住,把李家人挡在了外围。
李家人也反应过来,都不用长辈吩咐,大家一起往前冲,一场火拼眼瞅着就要爆发。
李木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否则我杀了她!”
两家人一起看向他,随即都张大了嘴巴,集体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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