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怎么样?”

    密封的实验室不止过了多久,寇格林姆的惨叫和挣扎终于停了下来,他已经耗尽了体力,在魔法咒语的帮助下昏昏睡去。石台早已被汗水和墨绿色的血水打湿,顺着边缘滴落到地上。玛尔蒂的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滴,其他两名女术士情况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连续一夜的施法同样让她们精疲力尽。玛尔蒂放下僵硬的手臂,几乎是瘫坐在后面的木椅上。

    实验台上,那个孩子身上的墨绿色痕迹已经渐渐褪去,但依然在他的皮肤下面留出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痕迹。

    “别靠近。”玛尔蒂对另外两名同僚说道“毒血会腐蚀皮肤,让我们休息一下吧。”

    “情况暂时还好。”泽林掰开寇格林姆的眼皮,它的瞳孔已经开始出现变化,眼睛已经开始变成黑色。这是第一阶段的变化,接下来好几天他都无法看清楚东西,甚至无法在阳光下睁开眼睛。但只要他能撑过接下来两个阶段的变异过程,他将获得常人难以比拟的视觉与在黑暗视物的能力“我想他撑过来了。如果没问题,或者他能够醒来,我们就可以在明天进行第二阶段的变异。他的身体已经开始适应毒素了,我想在这几位女士的帮助下,他能撑过去。”

    “成功了?”

    “对,我们成功了。”泽林吁了口气,这是个让人疲惫而又紧张的一夜。

    “你们在这里看护他吧。”玛尔蒂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我要去休息了,今天晚上还要有新一轮变异吗?”

    “还会有新的一轮,不过不是现在。”

    狩魔猎人接下来会调配药水,来尽可能的激发他的潜能。接下来又会是一段时间的温和变异,来让他的身体恢复,巩固变异的成果。至于他是否还能接受新一轮的变异增强,还要看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观察。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会在一个合适的时候,等寇格林姆的身体恢复后,再进行一次以增强为目的突变。

    “太好了。”玛尔蒂长吁了口气“我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一桶热水,还有干净柔软的床铺。”望着正打算送她过去的狩魔猎人,女术士摇了摇头“这个孩子更需要你们的帮助,老实说,我昨天晚上好几次都以为他要死了。”

    “他既然已经撑过了最艰难的试炼,我们会用一切办法确保他活下来,并且成为一个真正的狩魔猎人。”寇格林姆在距离获得狩魔猎人的徽章还有一段距离,但他已经跨过了最艰难的一步。毫无疑问,他们成功了,这个学院已经得到了一个真正的狩魔猎人学徒,而不再是人类学生。

    等女术士们离开后,艾登对其他人说道。

    “我想我们应该找什么东西庆祝一下。”猫学派的狩魔猎人提议道“这是一个开始,过去的青草试炼,大多数孩子在刚刚被注射进药剂和植入突变物的时候就会死去,只有十分之一的人可以活下来,但现在,我们第一次就成功了。”

    “我们能成功第一次就能成功第二次。”瑟瑞斯点点头,作为他带出来的学徒,寇格林姆能成为一个准狩魔猎人,他自然最为高兴。虽说在去掉这个准字前还有一段考验,但这已经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了。

    “我们应该庆祝。”雷索的话不多“这里真的是一个狩魔猎人学院了。”

    当然,他们想着庆祝的时候,还不会忘记先把寇格林姆照料好。虽然和照料人比起来,狩魔猎人更擅长对付怪物,不过有人会处理这件事。

    “我以为你们昨晚真的会杀了他。”尤瑟夫卡望着把年轻孩子放在诊所干净床铺上的泽林,对他说道“那也太……危险了。”

    “这个世界一直伴随着危险,约瑟。这些孤儿想要得到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和力量,而我们会给他们需要的东西。”泽林叹了口气,昨晚的经历简直比对付怪物还要揪心。他一直在检验着血液的情况,连续好几次,突变诱发物都没能达到他们需要的结果,还好,有稳定咒的帮助,寇格林姆的身体坚持到突变药水成功生效,并且进行神经病毒感染。现在他的身体非常虚弱,可只要等到恢复,他会得到远超常人的力量。

    这是个战争年代,这些孤儿会死在战斗或瘟疫,也可能被人口贩子抓走,或者被怪物和野兽捕杀。亚甸与利维亚灭亡了,秩序与法律已经在战争崩塌,而占据土地的黑衣人则将注意力全部集在战争物质的搜刮上。冬天会破坏尼弗加德人漫长的补给线,他们会搜刮走最后一点粮食当做军粮,以等待春天到来。这些没有力量与自保能力的孤儿,他们没有机会活过冬天。

    “我明白。”

    尤瑟夫卡靠在泽林的肩膀上“而我的英雄还在为拯救更多人奔波。”

    “约瑟,我……”

    “去做你要做的事吧,我会尽可能的帮助你,我可能没有那么……强的力量。”身为普通人的尤瑟夫卡紧紧地贴在泽林胸前,她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后让开,长吁一声“等妹妹的身体好些后,我会让她一起来帮忙,别担心,只要没有在你们的仪式死去的孩子,我会尽全力看护好他们,让他们活下去。”

    小尤瑟夫卡的身体已经好转了不少,估计再过几天时间,她就能彻底恢复正常。如果诊所里能多出一个帮手的话,医生的工作能轻松不少。尤瑟夫卡一直不愿意放弃亚楠的诊所,虽然艾琳把那里打理的井井有条,但尤瑟夫卡经常还是会回去,帮忙照料一下。泽林把制作天际生命药水的办法教给了尤瑟夫卡,这样她在学习新的治疗手段前,不至于只能做些护理工作。

    医生走向诊所另一边的木桌。

    “别在外面待到太晚,还有烈酒,注意一下你的肠胃,还有,吸烟对你的肺部不好,我建议你戒掉它。”

    “你能闻出来吗?”他是在土世界品尝了一下夏尔的烟草,但法兰茜斯卡都没能发现。

    尤瑟夫卡回过头,微微笑了一下“因为我是医生,你不该把烟草放在衣服内侧的口袋里。”医生揉了揉鼻尖“别喝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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