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公平。”
法兰茜斯卡蹩起眉头望着桌面上的局势，一套北方领域牌组和一套尼弗迦德帝国牌组正铺在上面，只不过这一次使用者正好翻了过来，泽林没有使用拿手的北方领域，而是握着一把帝国班和那乌西卡骑兵，尼弗迦德帝国军几乎摆满了整个近战栏位，而精灵法师手只有几张可怜的步兵和瑞达尼亚步军，摆在一群黑衣士兵面前，显得甚是可怜。的确就像法兰茜斯卡所说的那样，这不公平。
“是的，这不公平。”
泽林重复说道，丝毫没有自己就是导致不公平的罪魁祸首的羞愧感。他和精灵都扔掉了天气卡，然后泽林只允许对手留下几张最简单的瑞达尼亚步军，这些卡牌就像现实的瑞达尼亚士兵一样差劲，他们大部分是战前临时被征召入伍，许多人甚至都还做不到在用长矛尖刺向敌人时避免矛柄打掉自己的门牙，只是学会听懂长官的术语究竟是什么意思就被扔到战场上。但哪怕如此，瑞达尼亚在北境诸国依然是常备士兵数量最多的国家，崔托格家族的国王是全大陆公认的战略天才，无论是维兹米尔二世还是他的儿子，也正是因为如此，北境诸国的联盟隐约以维兹米尔二世为首。
“这根本不是公平的战斗。”女术士不悦的绷紧嘴唇，她的视线微微上扬，被无数吟游诗人赞扬过的雌鹿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多亏泽林自己安排的规则，女术士今晚连续输了二十三局，很明显，面前今晚的第二十四局，法兰茜斯卡也没有获胜的希望，脾气再好的人面对这种明显是针对自己的规则，心情也难免变得糟糕起来。人们都说惹怒一名法师或女术士是不明智的行为，而惹怒一名实力高强的大法师，那么你可以通知家人准备后事，如果你惹怒了一名年龄久远知识丰厚还实力高强的精灵大法师，虽然没人说过会导致什么后果，但泽林不认为有人愿意去尝试。
或许他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是的，非常不公平。”泽林摇摇头，又扔出一张帝国班，桌面上帝国班的卡牌数量几乎可以将北方领域的士兵包围“但现实的战斗从来不会给你公平的机会，就好像我在猎杀食尸鬼的时候，我能知道它们的弱点，知道它们如何战斗，还知道它们会在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消声灭迹，我对它们的了解比对人类的了解都清晰，但它们却不知道狩魔猎人的弱点和战斗方式。”
听到泽林的话，法兰茜斯卡略显怒意的脸庞忽然笑了起来。
见女术士似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泽林将手的手牌往桌面上一扔，全是帝国班“没错，这一点都不公平，特别是没有天气卡的帮助下，我听到亨赛特营地的术士们说，近二十天内，萨顿地区没有可以阻挡黑衣人前进的暴雨和寒风，你没有天气卡可用，而且你手只有战斗力很低的士兵，你有什么办法获胜呢？”
“我以为可以岔开话题。”法兰茜斯卡手腕一转，将剩下的手牌藏在了桌下的阴影，微微一笑“非要谈论这种令人不愉快的话题吗？”
“我很好奇，这是一片死局。”泽林盯着眼前的牌组，数量众多的帝国班加上同袍之谊的效果，已经让他们的战斗力提升到了十点以上，而法兰茜斯卡面前的瑞达尼亚步军，战斗力只有一点而已，而且人数上处于劣势“但术士们却像闻到血腥味的苍蝇一样围过来……哦，抱歉，我不是在说你，但我不认为仙尼德岛上敬爱的教团会无缘无故的做出派遣大量术士加入死局的决定，评议会应该也不会这样做，可事实就是这样，它发生了。”
法兰茜斯卡脸上保持着微笑。
泽林右手伸进口袋，从自己的北方领域卡组抽出一张攻击为的法师卡牌，扔到法兰茜斯卡的面前“仅仅是这样吗？但这有什么意义，你们不可能召唤出可以覆盖整条防线的暴雨，这里不是森林就是平原，一道火墙挡不住那乌西卡骑兵的冲锋，也挡不住轻骑兵的包抄，或许阿祖拉之雷能震慑敌人……”
法兰茜斯卡的笑意更浓。
“不是？好吧，不是。”泽林低声嘟囔了几句“要不要来杯啤酒，我们再玩一局，用相同的规则，当然，加点赌注肯定更有趣。”
“比如说……”
“诺维格瑞的夜晚，如何？”
法兰茜斯卡听到泽林口的名词后，稍稍楞了一下，随后不可思议的睁大了天蓝色的眼睛“你真是……不管是谁，只要是狩魔猎人，本性都不会变吗……”她摇了摇头“你一定要知道吗？”
泽林紧紧的盯着她。
女术士叹了口气，忧愁的神色浮现在她的脸上“泽林，你曾经在尼弗迦德的领地活动过，你应该知道在帝国，术士的地位是什么样的，每个术士都会被带上迪魔金制成的手铐，拉到皇帝面前，然后皇帝会让他们做出选择，成为帝国军的仆人或者绞刑架，二选一，点头的人会活下来，摇头或者犹豫不决的人会被绞死……”
“只要不反抗恩希尔，或者试图夺取他的权利，他就不会浪费绳索去制造多余的绞刑架，而且精灵在南方至少不会像北方一样，受到那么多的歧视。”泽林打了个响指，百叶窗旁被吹灭的蜡烛重新燃烧起来。虽说泽林是一名泰莫利亚人，但在他成为狩魔猎人后，这已经不再重要，任何王国这对他而言都一样，到处都有怪物，尼弗迦德人需要狩魔猎人，北方人也需要狩魔猎人，唯一可能不需要的也就只有东边沙漠那些崇拜龙族的人类。
“但在皇帝眼，我首先是名女术士。”法兰茜斯卡摇摇头“你认为谁会对恩希尔低头？是会拍着桌子要求德马维国王闭嘴的萨宾娜?葛丽维希格，还是会告诉亨赛特国王，自己现在没空搭理他让他滚出自己房屋的叶奈法，亦或在维兹米尔国王面前宣布议会决定，告诉他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的菲丽芭.艾哈特？尼弗迦德的军队虽然有术士支持，但他们绝对不可能踏过萨顿山，无论北境联军在萨顿平原战场上得到什么结果。”
“于是术士兄弟会最终决定从幕后站到台前？这可真是……”
“够了，泽林，我说了太多，而你问的更多。”法兰茜斯卡伸出一根手指制止了泽林继续提问“你刚才说了什么，诺维格瑞的夜晚？给我留下一个好印象吧，别让我后悔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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