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过沈文达和沈百世的见面却透露着一股尴尬。
想当初他们为了沈家大家长的位置,可是私底下相互都使了不少绊子的,最激烈的时候就差没在沈家祠堂里互相掐起来了。最后沈百世凭着国外资本的帮助才压倒了沈文达,成了有实无名的沈家大家长,但也因此这俩兄弟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了。
沈百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的答应让他进来了,不过同时沈百世自己也明白,事情都到了这份上,自己不让他进来还有什么意义呢?况且沈文达能主动过来肯定也不是他自己的想法。
连久经商场的沈百世都这样,旁边的沈善长更别提了,他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手脚都不是自己的,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了。
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尴尬的味道,让三个人都像浑身爬满了蚂蚁一般的不自在。
脑中思来想去好半天,最后还是沈百世先开了口:“大哥……”
但沈百世的话才出口,沈文达马上打断了他:“还是别喊了,我可不敢有你这样的兄弟。”
沈百世笑了笑,对沈文达这么说也并不意外:“好吧,那咱们说正事,你今天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沈百世问的直接,沈文达也同样答的直接:“看看你这边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沈百世点点头,然后就把这边的情况简单给沈文达说了一遍:“现在事情是没问题,但问题是沈家的账户上并没有多少钱了,你得尽快给周铭先生说说看,让他快点把款项打过来,否则这计划很难继续下去。”
“看来沈百世你做这些偷偷摸摸的坏事还真在行呀,看来过去你都是这么做的吧?”
沈文达故意嘲讽一句,沈百世听了满脸冷笑着摇头:“你也就这点本事了,你不觉得现在不是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吗?”
沈文达冷哼一声,没接沈百世这话:“我知道你找我要钱,但我也没钱呀!周铭先生今天一大早就去杭城的小西天度假山庄了,现在可能在西子湖上划船吧,可没兴趣管你这边的事。”
原本沈善长在这个房间里是很尴尬的,但现在他听到沈文达这话,立即惊到跳起来了:“什么你说周铭先生已经不在滨海了吗?他怎么能不在滨海呢?难道他是真的要放弃沈家,拿沈家当炮灰吗?”
沈善长随后又对沈百世说:“阿爹我就说那个周铭是靠不住的,现在你看我们这边才动手,他就离开了滨海,那我们干嘛还要做这些呀?这不是耍我们……”
沈百世摆手让他闭嘴了,然后转头问沈文达:“你有什么看法吗?”
“我能有什么看法,我只希望你赶紧从沈家滚蛋!”沈文达咬牙切齿,恨不能一口咬死沈百世的架势说。
对于沈文达如此蛮横的挑衅,让沈善长感到有些迷茫和不安,因为他不知道这位大伯手上有什么底牌,但他们的底牌却是已经全打完了的。
但沈百世却依然淡定,他只微微一笑:“沈老板还是
不要说这些没用的好,难道不怕现在形势万变,错过了什么事情,事后你连现在的沈家也没了吗?”
听沈百世这么说,只见沈文达脸上抽搐了两下,然后才说:“好,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周铭先生离开前让我告诉你,让我们通力合作,尽快把整个滨海的商业形势给搅的越乱越好。”
沈善长愣愣看着沈文达:“就这样就没了?那周铭就没让你带点钱,或者告诉你我们该怎么合作,接下来该做什么吗?”
沈文达摊开双手,冷笑着表示没有,还说你们要是不行就让他来。
沈善长这下真忍不了了:“阿爹,这周铭真的太过分了!他这么做分明就是等着看我们的笑话,我们干嘛要受他这样摆布,我们……”
“你没有管理过公司吗?”
沈百世一句话打断了沈善长的抱怨:“作为公司老板,你会帮着你手底下的人去跑业务,去帮他们操纵机床吗?如果这些事情都还需要你这位老板来做,那你还招工人干什么?”
沈善长一脸懵逼:“阿爹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周铭先生这么做,他是在考验我们的能力,看看我们自己能不能做出点事情来呀!”沈百世叹息道。
什么,考验?
这让沈善长有些不能接受,哪里有这样的考验,拿这么重要的事情做考验的道理?
沈善长不明白,但沈百世却已经想通了,他又问沈文达道:“那周铭先生离开前有没有提到关于股市这方面的?或者说,我们就只是这么单纯的让施工队停工就可以了,没有其他事情吗?”
沈文达心不甘情不愿的回答:“其他的没有,不过周铭先生临走钱,帮我们约了东海电视台的刘仁浦总编一起吃饭。”
沈百世哈哈大笑:“这就对了嘛!我们今天晚上就找这位刘总编一起吃饭,好好聊聊农民工待遇,和各个工地停工的事情!”
沈文达看着沈百世,脸色阴晴不定,他是看不明白沈百世怎么就这么乐观,但他也并没有多问,随后答应了沈百世就离开了沈百世的办公室。
沈百世很热情的向自己这位兄弟表达了感谢,还让沈善长送送他。
不一会沈善长回来了,沈百世仍然背着大门站在落地窗前。
沈善长带着满脸疑惑来到了沈百世背后:“阿爹,我还是不明白,您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啊?那个周铭摆明就是找沈文达过来故意挑衅我们,好让沈文达成为名正言顺的沈家大家长,我们不能再任由他们这么摆布了,我们就算死也不能把沈家交还到他们手上呀!”
沈百世幽幽叹了口气,然后他转过身来,沈善长有些惊讶,因为他并没有看到父亲什么不满的神色,反而……有些高兴?
“善长,来,坐。”
沈百世没有急着说什么,反而先招手让沈善长坐下,然后才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周铭这个人怎么样……或者说你觉得他对手下人如何,跟在他手底下的这些有没有吃过什么亏
?”
沈善长一脸懵逼,他完全不明白父亲怎么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更重要的是……这些问题不都是明摆着的吗?
“周铭是个可恶的小赤佬,都是他毁了沈家,我们要和他不共戴天,你是这样想的吗?”
沈百世帮自己儿子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你还记得于胜戎和杨结清他们一年前在滨海是什么状态吗?”
沈善长愣住了,这个问题他当然记得,也正是因为他记得,于胜戎和杨结清一年前在滨海不过就是一个外来的土大款,自己心情好就陪他聊几句指点一下,心情不好给他一个闭门羹也是正常。
“他们不就是那个周铭的狗吗?如果没有那个周铭,他们根本不配我们提起!”沈善长愤愤不平的说。
“这就对了。”沈百世说,“我们原本是看不上他们的,当然你可以说他们都是靠着那个周铭,但你不觉得这也同时说明了一个问题,周铭那个人做事不按常理,但却绝对不会亏待自己人吗?”
沈善长这才明白过来:“所以阿爹您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也是那个周铭的人了,他既然接下了沈家,也同样不会亏待吗?”
沈善长接着又说:“可是阿爹,我们的情况和于胜戎杨结清他们并不一样,我们是和那个周铭有过节的,是我们在背后策划把他父母给送进派出所的,他怎么可能会放过我们?”
“所以沈家才成了现在这副样子,所以现在我们才要帮着周铭去讨其他人的债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得到救赎。”沈百世说着话锋突然一转,“而且还有一点,我们也不是完全没利的,周铭在做这个计划的时候,他也留了一笔钱是给我们赚的。”
沈善长有点不敢相信这居然是自己阿爹说出来的话,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甘愿臣服给那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周铭了?还救赎,他不明白自己不过就是做了那么点事,而且周铭的父母也没受什么伤害,只不过就是去派出所走了一遭,算是个警告罢了,怎么就成了罪大恶极吗?
好吧就算这个事情自己认错,但自己在这个事情里还有钱赚是什么意思?现在明明就是沈家拿着自己全部家当在和全滨海的公司血拼,哪里还有一点利可图啊?
看着沈善长震惊的表情,沈百世知道他的脑子还是没转过弯来。
“善长你呀,还是太年轻了,总之你现在赶紧去把咱们账上最后的钱都取出来,明天我们全部投进股市里去!”沈百世说。
“阿爹,您真的疯啦?那是我们最后的资本啦!”沈善长惊呼道。
沈百世却眼睛一瞪,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怒斥道:“让你去就快去,要是银行关门你取不出来,看着沈文达在前面赚钱,你就等着哭去吧!”
沈善长这才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了。
待沈善长离开以后,沈百世又转身看向窗外,眼神复杂:“周铭……还真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厉害角色呀!我要是早认识你,说什么也不敢招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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