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石油开采需要占用大量的土地资源,并且还会对环境造成很大的影响,甚至还会造成地表塌陷,因此石油的开采一般都会远离城市,石油工人们在工作需要下基本不会离开油田,这样的结果就是一个油田很容易就会发展成为一个独立王国,在这里油田的最高负责人就是最权威的存在。
这点就是在周铭曾经生活过的760厂都是这样,在油田就更不用说了,尤其在西伯利亚这片油田这里,弗拉基米尔家族还是掌控这一带的最大黑帮。黑帮这种东西不是北俄的特产,就说在港城那种商业街的黑帮威胁下,各个商户都战战兢兢的,那么油田这种远离政府所在的独立王国只能更是变本加厉。
在黑帮的各种威逼利诱下,这里的工人们只能成为老实的奴隶,否则就是被人杀掉了,随便往哪个荒野里面一扔,鬼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被发现,破案把犯罪嫌疑人绳之以法就更是无从谈起了。
“费罗浮油田已经开采了十年,普希金在这里也已经待了超过七年的时间,这里的工人们对他的畏惧肯定是根深蒂固的,你就看普希金的那些手下对工人们呼来喝去的样子就明白了。至于你们要给那些工人送温暖,这对他们肯定是好事,可我想普希金肯定得到了尤金斯的什么交代,那么他肯定也给了那些工人说了什么,这些工人才不敢接受周铭先生你的任何好处。”多默尔分析着对周铭说。
这个时候周铭已经回到了行政大楼,并且还把刚才在工人宿舍楼那里和小女孩的事情说出来了,多默尔才给周铭做了分析,他们此刻正在接待室里。
“所以按照多默尔先生您的说法,这些石油工人他们并不是不想要好处,只是他们不敢要了?”周铭问。
“那当然,有好处谁会不想要,只是有些时候想要也得有命享受才是。”多默尔的语气显得很无奈,“尤金斯这个人对什么都抓得很紧,普希金显然也继承了他的这个作风,这个油田就是这样。”
多默尔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对周铭说道:“所以周铭先生如果您想要从石油工人这边入手,我想很难了。”
“是吗?可我却越来越感觉乐观了。”周铭却说。
周铭的话让多默尔感到非常惊讶,多默尔正要说什么,却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最后是普希金推开大门走了进来。
普希金来到周铭面前问他:“周铭先生,听说您刚才去工人宿舍那边了?”
周铭抬头看着普希金点头说:“是的,我说我是下来送温暖的,在那边刚好看到一个小女孩被她的父亲体罚站在门口,所以我就想帮她一下,难道我做错了吗?还是普希金先生觉得我不应该这么做?”
“那当然不是,周铭先生是我们费罗浮油田的贵客,并且还是来给我们的石油工人们送温暖的,我作为油田的负责人,当然是举双手欢迎的。”
普希金接着又说:“我想周铭先生恐怕是误会我什么了,我现在过来找周铭先生您,是因为我刚才接到举报以后已经向工人们了解过了,那的确是他们做得太过分了,是他们在虐待儿童,按照我们油田的制度规定,像这样的行为一定要受到严惩!”
“而这一次能发现这样虐待儿童的行为,也都是周铭先生您的功劳,所以我想请您还有其他客人一起去观摩执法,不知道几位愿意不愿意呢?”普希金问。
“如果我们说不愿意呢?”
杜鹏突然这么反问了一句,普希金听到这话脸色当时就尴尬了一下,似乎不知道应该对这个答案做什么反应了。
周铭笑着拍拍杜鹏的肩膀,然后对普希金说:“既然是我们发现的行为,那我们作为见证人,去观摩一下也是应该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呢?”
“现在就已经准备好了,我是过来邀请各位贵客的,那么我先下去准备了,你们随时可以下来。”
普希金这么说着,然后先走出了接待室,杜鹏看着普希金离开的背影很不屑的啐了一口,然后问周铭:“我们真要去看吗?我觉得这个家伙这样特意来请我们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他当然没安什么好心!”多默尔愤愤的说,“他这么做不就是要展现他对于费罗浮油田的控制力,不论发生了什么事,他总是第一时间能知道的,让我们不要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觉得还不止这个,”童刚分析说,“我觉得他这也是在杀鸡儆猴,要给其他的石油工人们看,让他们不要和我们接近。”
“这个普希金,真的是心机太重了!”谢尔盖夫斯基狠狠捏着拳头说。
最后还是周铭站起来说:“好了大家也都不要在这里讨论这些了,既然普希金先生都上来邀请我们了,我们当然也不能认怂不是?”
周铭的话音才落,杜鹏就马上跟着站起来说:“我支持周铭,我倒想看看这位诗人大哥,究竟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好戏。”
在他们之后,李成也站了起来:“反正我们来都来了,坐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我们也不怕这位普希金先生,下去看看也无妨。”
于是周铭就带着这些走下了行政大楼,普希金就派人在楼底下迎接他们,一直把他们领到了油田的操场上,等周铭他们到这里的时候,操场上已经围了很多人,而在操场的中间,几个人正分别顶着一碗水站在那里。
见周铭他们过来,普希金马上过来不等周铭发问就主动解释说:“欢迎周铭先生还有各位的到来,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刚才就是这些人在体罚虐待那个小女孩,但我们也都是讲规矩,不是随便乱处罚人的,既然他们是怎么虐待这小女孩的,我们就怎么处罚他们好了,这样显得公平公正。”
周铭点头恭维了一句:“普希金先生不愧是费罗浮油田的负责人,在管理方面的确很有一套自己的办法。”
普希金感谢了一句,然后就挥手让处罚开始,那边早准备好的人马上就往那几个顶水的人身上泼水,一边泼一边还有人警告他们说:“谁都不许动,谁要是把碗里的水给洒出来了,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听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但要知道这可是在西伯利亚,气象台已经发布了不久之后就将下雪的预报,现在的温度都只有几度,不说有多冷,但至少这样往身上浇冷水肯定是让人受不了的,这些人都只穿了一件单衣,被浇了水以后贴在身上,了解的人都知道,这样子比没穿衣服要冷许多。
苏涵下意识握紧了周铭的手,周铭当然清楚这是苏涵被吓到了,毕竟这样子被浇水,单只是看着,就能感到一股钻心的冷了。
周铭说:“普希金先生,我理解你这样做是为了小惩大诫,但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过了呢?”
“当然不是,”普希金说,“周铭先生您并不了解我们这里的情况,就这些人,他们如果不受到一些铭心刻骨的教训,他们是根本不会记住任何事情的,而且我们也都是常年在西伯利亚这边工作的,别说是现在这个温度了,就算是再冷十几二十℃都没任何问题。”
“原来是这样吗?不过在我看来小惩大诫是必要的,但也还是要掌握好一个度的。”
周铭对普希金说,他在说话的时候眼睛是一直看向那边的,只见那边有人似乎是真的被冻哆嗦了,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洒了一些水出来,站在旁边监督的人马上一棍子就打过去了。
整个处罚过程从下午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不过周铭他们当然不会傻傻的站在那里一直从下午看到晚上,只是一会他们就回去了。
“普希金这个家伙,亏他也能想出这个办法来,真是他的脑子是不会再想别的了。”多默尔啐了一口说。
“他能这样做我觉得挺好的,至少我觉得我们也终于可以做点什么了。”周铭说。
多默尔当时就愣住了,他瞪着眼睛看着周铭第一反应都认为自己是听错了,因为周铭最近的忍耐让他都已经快崩溃了,就连刚才他嘴上抱怨的普希金,实际上都是在抱怨周铭他们的不作为。
可现在突然听到周铭这么说,他当然会有点不敢相信了,甚至还有点怀疑:“周铭先生,现在真的好吗?”
“亲爱的多默尔先生,我还想问为什么不好呢?”周铭故意反问了一句,“难道你刚才在操场上没看到那些工人们愤怒的样子吗?我想他们对普希金的恨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今天这样的羞辱他们,会让他们更恨。”
“我同意这点,不过普希金他的人好像一直在跟着我们,我们并不好做呀。”谢尔盖夫斯基说。
“之前的确是这样,不过有了今天的事情,我想回有点松懈的。”周铭说。
谢尔盖夫斯基马上问为什么,周铭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他道:“很简单,如果换做是谢尔盖夫斯基先生您,您会觉得我们现在回有什么动作吗?肯定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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