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忍!
这个词像是一把尖刀,向着自己的心头,狠狠剜去。
胡景云明知道自己是在屋檐下,仰人鼻息。
若是不从,轻则引发胡雪莉的不满。
重则丢掉小命!
而叔叔胡天南,一直都是站在胡雪莉父女一边,对他这个侄子的生死,并不在意。
胡景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胸中的怒意,说:“知道了,妹妹。”
“我去换件衣服,然后就出发。”
天策府。
萧雨沐抱着叶擎天的胳膊,一路有说有笑走进大门,走向电梯间。
毫不在意侍卫们和工作人员的目光。
“哥,刚才那顿饭吃的太爽了!”
萧雨沐说:“虽然刚点菜的时候,有人过来打搅,但自从你赏了那家伙一记耳光,就没谁敢上来搭讪了。”
“连饭店的人,对咱们都是恭恭敬敬,生怕得罪。”
“我吃的出来,几道菜都是出自大师傅的之手,火候把握的很到位,味道更是没的说。”
叽叽喳喳,宛如一只欢快的小鸟。
叶擎天脸上也挂着笑容。
今天这顿饭,是为了庆祝萧雨沐升级。
只要她吃的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二人走进电梯间,刚刚开始上行,一旁的显示器便亮了起来,画面是正襟危坐的天玑。
“启禀我王,刚刚接到消息。”
“南岳国使团正使胡景云,就不久前在湘一品餐厅发生的事情,向您和沐沐小姐赔礼道歉。”
“言语之间,满是恳切。”
“他本人正亲自赶来天策府,几分钟后就能到达。”
叶擎天听了这话,立刻皱起剑眉。
就连萧雨沐都觉得奇怪,说:“挨了打,还来赔礼道歉?”
“这家伙的脑袋,不是被驴踢了吧!”
“他应该四处告状才对!”
叶擎天沉声道:“看来,你哥我遇到真正的对手了。”
萧雨沐露出鄙夷之色,道:“就刚才那个叫胡景云的家伙,他也配?”
叶擎天摇头,解释说:“他当然不配。”
“我是说,站在他背后,为他出谋划策的人。”
“就像你说的,挨了打不到处告状,只有两种解释。”
“要么是脑袋被驴踢了,要么是有人支招。”
显然,是第二种。
萧雨沐也跟着皱起秀眉,说:“哥的意思是,南岳国元帅,或者是那位公主殿下。”
“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叶擎天做出正确判断。
依据是,作为长辈的胡天南,不太可能拉下这个脸,让侄子胡景云来赔礼道歉。
胡雪莉和胡景云年龄相仿,不需要有这样的顾虑。
对于胡雪莉来说,胡景云是杀母仇人的儿子。
既然如此,便是可以随时舍弃的弃子。
甚至,巴不得他赶紧死呢。
在饭店的时候,叶擎天就说过。
如果胡景云挨了打之后,上跳下窜的指责叶擎天,哪怕他去找国主陛下告状,叶擎天都不怕。
这说明,所谓的南岳国公主,不过是个庸碌之人,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现在看来,她的心智却非常人所及。
所以叶擎天会说,遇到真正的对手了。
天玑发问说:“我王,胡景云很快就到,我们如何接待。”
叶擎天想也不想的说:“拒之门外!”
天玑皱眉道:“我王的命令,属下本该不折不扣的执行。”
“可是,属下还是想问一句,这样合适吗?”
毕竟,胡景云有着南岳国正使的身份。
哪怕他这个身份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是胡雪莉和胡天南在当家,这样做也是于礼不合。
叶擎天淡然一笑,说:“没什么不合适的。”
“他是来给国主贺寿,又不是本王请来的客人。”
“本王见他,是给南岳国面子,不见是理所应当!”
天玑点头道:“明白了!”
叶擎天接着又说:“若是本王预料不错,胡景云不达目的,不会轻易离开。”
“那就告诉他一句话!”
与此同时,南岳国使团车队。
十几辆车,浩浩荡荡,朝着天策府呼啸而来。
位于中间的那辆莱斯莱斯,车头辆车挂着南岳国的旗帜。
豪华的车厢里,胡景云身穿锦衣华服,坐在舒服的真皮大沙发上。
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心中的恨意,更是通过目光表现出来。
恨叶擎天!
更恨胡雪莉!
也恨这种被当作棋子,被人利用,受人摆布,不能自己做主,随时被舍弃的感觉。
透过车窗,胡景云看到耸立的天策府大厦。
不管心里怎么想,都得做出一副诚意认错的样子。
右侧半边脸,仍旧传来清晰的痛感。
时刻提醒着他,这份屈辱。
车队停下之后,胡景云从车上下来。
在两名护卫的陪同下,走向大门。
“什么人,站住!”守门的天策侍卫喝道。
胡景云皱了皱眉,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
他很想说,你们是瞎吗?
没看到车头上的旗帜?
而且我们给天策府打过电话了,早已通报身份和来意。
你们不表现出热情招待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把本公子拦住。
被小小的看门狗给鄙视了!
胡景云却不能发作,而是在心里跟自己说,不要跟这些小人物一般见识。
小不忍,则乱大谋。
正事要紧!
他身边的护卫开口说:“这位是我们南岳国使团的正使大人,胡景云公子。”
“刚才给你们打过电话了,是来找天王殿下赔礼道歉的。”
“请立刻放行,带我们正使大人,去见你们主子。”
天策侍卫面无表情道:“对不起,我们没有接到放行的命令。”
“你说什么?我们明明打过电话了!”护卫瞪大眼睛。
胡景云更是怒火中烧,他再也忍不住了,呵斥道:“你们天策府,是怎么办事的?”
这时,脚步声响起。
天玑在几名将军的陪同下,走出电梯间。
“天策府如何行事,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天玑很不给面子的说:“是本将军下令,不许对你们放行。”
“你又是什么人?”胡景云冷眼望去。
天玑冷笑道:“你,不需要知道。”
“天王殿下说了,他虽然算不得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却也不会跟未开化之人,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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