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封信,语气虽然不是特别过分,但是字里行间透着一股亲近亲昵,而且的确是什么都说。
江筱看了一封之后看了樊闲一眼,樊闲示意她可以把所有信看完。
江筱也就没有着急,把十七封信都给看了。
因为有寄信日期,而且樊闲也是把日期排列好的,往下看,便是他们通信日期渐长,信里也越来越亲昵。
本来就是称呼一个字,“闲”,到后面变成了“闲闲”、“小闲”、“亲爱的闲”。
“我最亲爱的小闲,这一封信没有别的想说,中心思想只有一个,想你,想见你。”
“这几天睡得不安稳,起了几次夜。起来的时候望着窗外月色,不由想起了你,闲闲,纵隔千里,想到终有一天我们能够见面,拥抱,感觉到彼此的温度,成为彼此的慰藉,就觉得一切辛苦都不值一提,不知道此时你是否睡得香甜,是否梦到了我,而我把月色当作是你,顿觉无比亲近。”
“闲闲,白天里训练很苦,有伙伴提起了乡下的妻子,羞涩而幸福,在他谈及妻子的时候我也想起了你,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在别人流露甜蜜的时候我也有人可想,有人可盼,有情可寄。”
“致我心间的闲闲,我要出任务去了,此去不知是否能安全归来,但我会带着盼望与你相见的信念,好好保重。”
啧啧。
孟昔年要是会写这样的信,猪都可以上树了。
他们定婚之后成了未婚夫妻了,孟昔年写的信都没有这么酸。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或是亲密的时候,他倒是什么诨话都能说,有时候还逗得她面红耳赤,但是在信里还是会收敛的。
万一信让别人看去了,只怕影响不好或是让她丢脸。
这也不是孟昔年的语气。
还有,这字迹也不是孟昔年的字迹啊。
虽然这也是一笔漂亮的字,而且也有些锋芒,看得出来是一个男人写的。
江筱放下信,看着樊闲。
“这不是我先生的笔迹。”
樊闲愣住。
江筱觉得自己很认真,也很诚恳了。
“樊女士,你应该也留意到了,每封信的落款怀远,而不是孟昔年啊。”江筱其实觉得很奇怪,因为信的落款全是怀远,哪里是孟昔年的名字?樊闲为什么会认定是孟昔年呢?
樊闲看向了孟昔年,“你的字不是怀远吗?”
“我从来没有取表字。”孟昔年说道。
年程儿叫他年年,那还是小孩子的时候。
后来他就一直是用大名,哪来的怀远?
樊闲身形一晃。
这不对......
“谁跟你说我的字叫怀远的?”孟昔年瞥了一眼信,沉声问道:“你回信的地址是哪里?写的收件人是谁?对方都收得到回信?”
樊闲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
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黑白的一寸照片,递给了孟昔年。
孟昔年接过照片。
江筱也凑过来一看,上面的青年寸发剑眉,深眸薄唇,正是意气风发,英俊无双。
十七八岁时候的孟昔年。
这的确是孟昔年的照片啊。
“看背后。”樊闲说道。
孟昔年翻过照片,背上写着:怀远,摄于老胡同照相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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